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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事情？”刘会停下脚步。
“你和沈小姐的事情，我听沈潇说过，抱歉，我们没有背后八卦的意思。沈潇是为他的小姑担心，那时候我们还没有离婚，他跟我谈起的。”陈颖的确有些不好意思，刘会是长辈，在商界也是前辈，无论从年纪还是资历来说，都轮不到她来提问。
但是，她怕再没有机会。
沈家奶奶和沈慧娟之间几乎不会谈这种很感性的话题，谁要这母女俩都是一样的硬脾气呢。
沈潇就更不会问沈慧娟的婚姻问题，而刘会和沈慧娟做了这么多年的知己，恐怕也很难开口，因为在两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既定的相处模式之后，也就错过了最佳的表白时机。
何况刘会有婚姻有孩子，他是个负责的好男人，地位又摆在那儿，怎么能做出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可是刘会要是不正面清楚地做出一个决定，沈慧娟恐怕就会安于现状，拖下去，直到一辈子孤独。
刘会很认真地说：“他和你说起过我和慧娟的往事？”
既然已经开口了，陈颖豁出去了：“是，你们怎么认识，怎么由相见两相厌到后来做了几十年的朋友，他知道的都跟我说了。”
“所以，你现在想和我说的是……”刘会的目光隐然有了深意。
“你放心，寿宴完了，我就会离开这里，再不会回来。今天我们的谈话，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一句。我想问的是，你对沈小姐现在到底是一种样的感觉和心情？当初你们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也是迫不得已，后来，你有家有太太有孩子，沈小姐一直单着。你不会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吧？我并不赞同什么婚外情，但是，你可能并没有想拖着沈小姐的意思，却也没有肯定的告诉她，为了她，你能否放弃自己的婚姻和太太。再强势的女人也会有自己软弱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梦，沈小姐也许一直在做等待的梦，而你不去敲醒她，这种行为不觉得其实是在伤害她吗？”
看到陈颖气愤的眼神，刘会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反问道：“原来你是替慧娟打抱不平来了？”
“我觉得爱恨要分明，玩暧昧并不是真感情，是自私。利用别人的感情来满足自己的某种心理需要，更是卑劣。想必这些刘先生比我更懂更有体会。”陈颖已经毫无顾忌，刻薄而尖锐地说。
“真想不到慧娟还有这一个人为她打算为她说话。”刘会的感慨并没有换来陈颖好感。
“刘先生，我和沈小姐关系怎样并不妨碍你回答问题吧。你可以不回答，但是我希望你在对待和沈小姐的感情问题上，能够清楚明白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时对自己也是对他人负责。”
刘会看着陈颖，轻轻地笑了：“对，我并不想回答你。因为这是我的隐私。我也不想通过别人的口来表述我对慧娟的感情，和对这件事情的感受决定。对我来说，我和她之间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何况你对我来说只是个晚辈，不觉得太唐突？”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和，脸上也没有恼怒的表情，甚至是语重心长的。
陈颖对于他的回答很失望，但她的确没有立场身份要求刘会做些什么。
“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陈颖说完就要走。
刘会却又说到：“我太太已经过世了。”
陈颖惊讶地转过身。
刘会继续说到：“我一直以为对这段婚姻很投入，对她也不错。但是临终前，她对我说，她很幸福，却又觉得遗憾。她的幸福是我对婚姻一心一意，遗憾是我并没有全心投入我的感情。我们之间更多的是亲情，是习惯，因为她知道我把爱情给了另一个人。她感谢我的付出，希望在她走之后我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陈颖不好意思了：“刘先生，我不知道你太太已经去世了。我……对不起，刚才说了些不合适的话。”
刘会大度地摆摆手：“没关系，你不知道不为过。而且你提醒了我，这些年慧娟很辛苦也很委屈，我的确是自私了。我太太走的时候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女儿，她希望我能安顿好孩子再为自己打算。昨天，我接到女儿从国外来的长途，升职了，恋爱了，打算结婚了，对于太太的承诺我已经做到了。所以，我想现在是到了该给慧娟一个交待的时候。”
陈颖高兴之余难免又有些紧张：“那么，你的决定是再进一步？”
刘会一笑：“只有你这么大胆，找我谈这种事情。在一个晚辈面前交待自己的感情问题……你还真是问难我了。我的决定打算第一个跟慧娟说，先取得她的共识，如果她愿意，再转达给你们知道。你觉得我这个答案满意吗？”
陈颖想了想：“算是满意了一半吧。”
这满意的一半是刘会打算和沈慧娟坦诚感情，还有一半，当然陈颖希望他们能走到一块。如果刘会只是明确地告诉沈慧娟，他们是绝不可能在一起的，她会很不满意。
刘会一下就猜到她的意思，指着陈颖的鼻子：“得寸进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