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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千正嗑瓜子。
她知道我并没被颜东田给糟蹋后,整个人都活泛开,恢复了往常的调调,日常欠扁的表情问,“要干嘛?”
“去见个人。”
她大概误会了,很爽快地应着,“好嘞。”
沈三千从不离身的化妆包里掏出一排化妆用具,随后给我润脸打底拍粉。
她俯身的动作露出了脖颈一块深红色吻痕。
我伸手轻轻碰了碰,她一紧张,把我的眉毛画出天际。
看到我手指的地方,她有些尴尬,“咳咳。”
我笃定地盯着她,“你和韩信睡了。”
“嗯。”她重新给我描眉,蹙起秀丽的眉状似认真地补充,“他活儿不错。”
她总这样,一旦触及到敏感区域,就顾左右而言他。
“他没事?”我问。
沈三千手顿了顿,表情依旧,只眼底波动,不甚在意地神情,“还好,嘴巴还能动。”
韩信昨晚给我放了行,按照金余的手段,韩信能活着实属不易。
虽然我对韩信喜欢不起来,但对事不对人。
我闭上眼轻叹,“帮我对他说声抱歉。”
沈三千收了化妆用具,给我涂口红,声音不咸不淡,像没情绪一样,只有我知道,她给我涂口红的力道有多重,“他被扔去部队了。”
我睁开眼,“有机会的。”
沈三千往我唇上亲了下,“嗯,口感不错。”
我弯唇笑骂,“傻逼。”
——
找到方月琳的病房并不费劲,都在一个医院,也就楼上楼下的距离。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刻意的。
金懿轩出来时,我就离他五米远,看着他端着缠了纱布的右手在走廊上走远。
很多次,我都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慢慢淡出视线。
以前热恋期,每每在宿舍楼下分别,我总爱盯着他的背影看。
他开玩笑说,“是不是想提前适应分手?”
我已经忘了自己怎么回复的。
却一直记得他那句话在我心底掀起的波澜,像一种预示。
命定的征兆。
让人措手不及的同时又隐隐喟叹,原来真的是这样……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方月琳正在接电话,眼底的笑意在看见我时瞬间凝固。
我拉了椅子坐在她床边,看她匆忙地捂着手机对那头挤出笑,“那个……我突然有点事,先挂了。”
她按掉电话,或许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整个人都有些不安,“你,有事吗?”
“别紧张。”我朝她笑,“我不是什么好人。”
话音落下,我起身扇了她一巴掌。
方月琳整个人被打懵。
好半天才捂着脸,面色惊恐地瞪着我,“夏秋,你疯了?”
我上前一步捏着她的下巴,嘴唇勾着笑问,“疼吗?”
松手的同时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掌心震得发疼。
方月琳歪躺在床上,嘴角流血,她惊慌地拿起手机就要拨号,却被我伸手抢了手机。
我把手机摔在墙上,表情淡淡地盯着她,“我问你,疼吗?”
她又去按铃,我直接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护士问什么事,我淡淡地说,“没事。”
我退开身,方月琳立马重新按铃,我朝她笑,“你要想死,就尽情按铃。”
方月琳被吓住,表情惊惧,却是乖乖收了手不再动,脸上的五指印鲜红得像血,“你疯了,金懿轩不会原谅你的!”
“呵,我为什么要他原谅?”我凉凉地盯着她。
方月琳整个人都在颤抖,呼吸急促,声音都不受控制加大了音量,“那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我失笑出声,“我在打你啊。”
我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间里。
方月琳彻底瘫在病床上,她刚做过流产手术,本来就在坐月子,没什么力气,现在被我扇了几巴掌,像是快死了一样大口喘着气。
我揉揉掌心,轻声喊,“方月琳。”
她颤着身体抬头,眼里全是泪。
柔柔弱弱的。
多么惹人怜。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害我被颜东田设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我看着她,一字一句,“过去三年了,我也不是软柿子,就算是,也不是你能捏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方月琳低头,不再看我。
我大方地摆手,“没什么,听不懂也没事,我今天过来就是打你的。”
方月琳整个人震住,面色委屈地瞪着我,脸上血红的五指印有些狰狞,“夏秋,金懿轩不会原谅你!”
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呵,你怀了别人的野种,金懿轩都原谅了,他凭什么不能原谅我打了你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方月琳颤得更厉害了,嘴唇都在轻微抖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声音一如既然地淡,“我知道就好,你装傻就行,他喜欢这款。”
我揉揉手腕,头也不回往外走,手搭在门把上刚扭开,身后传来方月琳崩溃的怒吼,“你凭什么说我?!”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声响震得我耳膜发疼,“你当初,不也是怀了野种,才被他甩的吗?!你凭什么说我?!”
我想转身撕了那张嘴,手却无意识拉着门,门一开,我就愣住了。
门外站着,金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