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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点头表示同意:“那应该就是莳花馆的人。”
“何以见得?”
“目前有两个线索可以互为条件,缩小范围:第一个就是你刚才说的,阮喜社会关系相对单纯;第二个,有条件出入莳花馆的人。阮喜的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认识太高层次的人,比如蒋大人您这种。”
“谢谢。”
“不客气。”夏初点了下头,“而莳花馆是什么地方?家有白银千两也不敢随意敲门的地儿。另外,后院的人彼此都认识,如果有陌生人进来是很打眼的。由此可以推断,一个既与阮喜社会地位相当,又能出入莳花馆,且并不引起别人注意的人,只能是莳花馆后院的人。”
“万一真是个大侠呢?”
“那我就没辙了。”夏初瞟他一眼,“什么不着调的大侠,为民除害前还得找人下药?事后还要灭口?”
蒋熙元仰头笑了笑:“分析得在理。那现在要不要回莳花馆?”
“当然。”夏初一扬手,调头便走。
夏初与蒋熙元从案发现场离开,走到半路刘起才追上来,对着他们抱怨道:“你们也不叫我一下。”
夏初把那包蜜渍山楂拿出来递给刘起:“吃一颗吧,压压恶心。”
刘起接过去,瞄了蒋熙元一眼:“少爷,你看看人家。”
蒋熙元敲了下刘起的脑袋:“那是我买的!”
过了平光街进了南城,夏初才想起一事来,转头问刘起:“对了,那个线娘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喔,我还忘了说这事儿了。今儿早上确实有个男的去了赵线娘家里,待到了午饭后才出来,盯梢的跟着他到了三柳树街看他进了个院子,然后就上墙头看了看。那男的家里还有个老妇,盯梢的听他跟那老妇说什么线娘挺好的,姑父腿脚不太好,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听意思应该是个亲戚。”
“哦。”夏初点点头,眼下有了明确的目标,线娘那边倒可以放下了。
“不盯了吧?盯梢的都冻病一个了。”
夏初赔笑道了声辛苦:“不盯了不盯了,现在咱们查别人去。”
“查谁?”
“杀死龚元和还有阮喜的应该是同一个人,目前初步锁定那人就是莳花馆后院的,现在回去找可疑的人问问话。”夏初道。
“后院人可不少,而且最近还走了一些,怎么找可疑的?”
“首先身材矮小瘦弱的基本可以排除,当时我看到的就在后院的也可以排除。刘大人,能杀死龚元和那种大块头,而且两次杀人都刀法利落,能一刀捅进心脏的人并不多……”夏初说到这里忽然灵光一闪。
蒋熙元似乎也同时想到了,与夏初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杀猪的!”
之前蒋熙元问夏初什么叫血压的时候,夏初就让他去找个杀猪的问问。只不过当时是无心之语,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回头再看,竟像是绕了个圈子。
刘起却是一脸茫然:“什么杀猪的?”
莳花馆的席面一向奢侈,后厨配了七八个厨子,有司职白案的,有负责红案的,还有宰牲的,负责宰杀鸡鸭猪羊鱼这些活物。
夏初他们的重点自然是落在宰牲的那个人身上,也就是马庆全。
夏初还记得那天阮喜曾经问过马庆全是不是真是李二平杀人了,而当时马庆全正从后院门走进来。他之前是否在雅院不能确定,但他肯定不在后院就是了。
目标锁定之后,夏初再回想马庆全当时的反应,觉得不乏可疑之处。
当时阮喜先是问了范有余,范有余却是让夏初赶紧去看看,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俩人关系好。而马庆全当时却对阮喜说:“你别慌。”
为什么让阮喜不要慌?因为马庆全知道阮喜与李二平的关系,他更是要稳住阮喜。当时天黑,加上夏初完全没有往他身上想,所以并未注意到他的神色。
夏初为这个范围的圈定感到一阵小小的激动。凶手如果是马庆全,那么一刀扎入心脏的技术,以及心脏血液喷溅的去处都有了解释。
宰牲的身上有血,太正常了!
激动过后,夏初又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发沉。如果当时能够想到,也许真凶已经落网,也许李二平就不会死了。
蒋熙元见夏初神色黯淡,大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便道:“世事难料,你已经很努力了,不必自责。”
夏初默默点了点头,心中对蒋熙元升起一份感激之意。
有意思的是,莳花馆发生凶杀案后关了门,这马庆全竟也没趁着这个乱劲儿辞工,仍旧每天来后厨晃荡,没事人似的打盹儿聊天。
夏初觉得他之前之所以没有辞工,未尝没有监视阮喜的意思,但阮喜已经死了,如果人真是他杀的,他现在还来上工,足以证明这是个心理素质超强的家伙。
眼下对马庆全的怀疑全部建立在推断的基础上,虽然夏初笃信这个推断,但手头并没有证据,能不能让马庆全认罪,她实在心中没谱。
到了莳花馆,刘起就把已经睡了的马庆全叫了出来。
三人在马庆全对面坐定,有点三堂会审的意思。马庆全有点木然地看了看他们三个人后,显得有点不耐烦,开口问道:“啥事?”
“你认识龚元和吗?”蒋熙元开门见山地发问。
“现在谁不认识他,不就是死在咱雅院里的那个人吗?”
“他死之前呢?你认识吗?”
马庆全摇摇头:“那不认识,我一个杀猪的,人家哪稀罕认识我啊!”
“二月初六晚上,龚元和死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想想啊……”马庆全侧头看着天花板,嘴里不知道还咕哝着什么,“啊……是在菜道吧,噢对,是在菜道,靠近雅院西角门那块地方。”
“你在那里干什么呢?”
马庆全呵呵一笑,挠了挠后脑勺:“等着莲霜姑娘的丫鬟小荷呢。”
“小荷?你跟小荷什么关系?”夏初问。
“没关系,我就是……想见见,就是想看看而已。人家小荷也瞧不上我啊!我能跟她说上两句话就知足了。”马庆全局促地搓了搓手,忽然抬头有点警惕地问道,“你们问我这些干啥?你们不是怀疑我杀人吧?”
“你觉得呢?”夏初反问。
马庆全愣了一下,突然从座上站起来,指着夏初:“妈——的!姓夏的,你脑子有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