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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和英婕抵死缠绵,似乎一辈子的激情都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彻底释放出来,当晚英婕没有回去,而是和我一起渡过了十八小时。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叫醒英婕,独自找了一辆出租前往仙阳机场,因为我父母姐姐他们的航班十点半到港,我得亲自去接机。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昨天是我飞来,英婕接我,今天就变成我去接父母晨晖了,都是去机场,只是角色却发生调换。
人生啊,就是这样充满戏剧性,站在候机楼外的露天空地,我点上一根白娇子抽着,觉得昨天经历的一切那么不真实,我好像没和英婕翻云覆雨,似乎一直在机场,不过是换了一班飞机而已。
爸妈的飞机很准时,看到他们的时候,小外甥狂呼乱叫向我怀里扑,他吵闹的样子,倒是将这种家人别离后再次重复的酸楚情绪,完全冲淡了。
和爸妈姐姐一一拥抱,最后从晨晖手中接过行李,四目相对,我看到始终没有说话压抑情绪的晨晖,眼中饱含泪水。
“辛苦你了,晨晖,谢谢,委屈你了。”
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憋了半天,我只好说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晨晖笑了,只是眼泪却不争气地刷刷往下掉,就像自己真的受尽委屈。
“哥,”晨晖喊我,“你…你还好吗?”
“你看我好不好?”知道此刻不是发泄感情的时候,我故作轻松道,“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呵呵。”
“还笑,没心没肺的臭小子!”
我妈在一旁抹眼泪,接了一句话,“小枫啊,额和你爸不会说,可是额们老两口,还有你姐,一家人担心死了,不知道你一个人在西京过的咋样…唉,听晖丫头说,你挺好的,是不是真的啊?”
我瞥了晨晖一眼,知道她并没告诉我爸妈西京曾经发生了什么,这是怕老人担心,便笑道,“妈,爸,我能有啥啊,这不浑身上下囫囵着呢,没少个零件也没多长出啥,哈哈,走吧,咱去吃老孙家羊肉泡馍,给你们接风洗尘。”
面对老实巴交的父母姐姐,我很清楚,多说无益,对他们而言,很多话、很多危险、很多曾经经历的过程,就像天书一样难以理解,甚至想象都想象不来!
比如,如果告诉爸妈,大半年前,我曾经在小区里被杀手撵得满世界乱窜,子弹呼呼贴着头皮飞,特么的,即使时过境迁,我好好站在他们面前,老两口也同样会吓出心脏病!
作为儿子,最大的不孝就是让父母长辈为我担心,这一点,我江枫拎得清。
也许人们都更在意眼前的时光,回西京市区的一路上,家人便已经有说又笑了。
尤其我那个小外甥,不断从他的小包里拿出那些在旅游景点买的小玩意,纪念章、会打架的木头猴子、桃木刻的天鹅…一个个摆在大巴车的后座上,跟我讲这是什么,谁和谁是一家的,谁最喜欢欺负谁,哪个小东西不听话…
我笑了,发自内心的哈哈大笑,不时摸着小家伙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