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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疯子青年身着乞丐装，头发散乱，眼眸混浊若虚。不论怎么看，都和面前的长发青年，搭不上任何关系。
洛星辰甚至怀疑，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只是容貌，太过相似罢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对视着长发青年红色的眼眸，洛星辰好像看到了一片血海，但再认真看，长发青年的眼眸，却又变成了蔚蓝色，好似碧海蓝天，使人心旷神怡。
一个人，怎么可能给人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太怪了，实在是太怪了。
洛星辰十分不解。
长发青年微笑着，淡然道：“告诉过你了，我叫魔天，魔亦是我，道亦是我，你可以把我当成坏人，我做过许多十恶不赦的事，你也可以把我当做好人，因为没有我，一万年前，人族和魔族的那场大战，未必能胜！我可是挽救过苍生呢，不知，你信不信。”
一万年，当这个时间传递在洛星辰的脑海中，他浑身如触电般一样，有些窒息。
曾经，也对他夸下如此海口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师父，风痕夕。
一万年，对于一个修炼者来说，到底是多漫长？
洛星辰只知道，灵印境，不过两百年元寿。
灵渊境，五百年，地元境再往上，洛星辰就一片茫然了。
至于魔族，洛星辰也曾听秦阳说过，那是可以和所有人族平分半部天下的种族。
魔族降临，什么邪族，阴鬼族，幽冥族，全都要靠边站。
魔族修士的长相，倒是有一部分，和人类没什么两样，哪怕混迹人群，普通的人族，也很难分辨。
而这魔天，名字里，有个魔字，他和魔族，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他自称亦善亦恶，那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洛星辰更加凝重了，这魔天，太神秘，他真的半点端倪都看不出来呀。
无奈之下，洛星辰反倒是平静了，因为他不必担心什么，魔天若想伤害他，只怕动动手指都不需要。
洛星辰目光平静，安之若素。
“前辈，我这样称呼您，可还应该？”
“呵呵，你随便吧，什么称呼，我都无所谓，你哪怕叫我儿子，我也不会生气的，什么三纲五常，凡俗规矩，对我来说，全都是屁话，在我的眼中，无情，无义，无亲，无挂，无善，无恶，唯我，无心！”
“嘶……”洛星辰深吸一口气，魔天的每句话，都像是奥妙无穷的道法，透出深邃之意，常人还真是难以理解。
洛星辰还是恭敬道：“前辈，您为何一直要装疯卖傻？哪怕您心中有冤屈，也不该和一群凡人倾诉吧，我们，可是听不懂的。”
魔天紧盯着洛星辰，淡漠一瞥，沉声道：“你以为，我在装疯卖傻？我何曾疯过，何曾傻过，我何曾要对一群凡人倾诉了？你们不懂我罢了，我是在笑这苍天，我是在笑我自己。”
洛星辰苦笑着，真是无可奈何，他一头黑线，在心中腹诽起来：前辈，您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随即，洛星辰带着一丝疑惑，又道：“前辈，我是不已经死过一次了？我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还有，我意识模糊的这几天，好像脑海中多了什么，那应该是一片琴声，不知，这究竟和您，有什么关系？”
魔天道：“小子，你倒是挺聪明，你是怎样活过来的，这要问问你自己了，我虽然自认为至尊无敌，但也没有让一个死人复生的能力，反倒是你，让我惊讶。”
洛星辰挠挠头，问道：“惊讶什么？”
魔天道：“你可知道，现在你的身上，现在凝结着二百多人最真挚，最虔诚的信念？你的身上，已经有人皇祖气了，这是连我，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洛星辰脑子里充满了疑问，他还是有些不理解。
“人皇祖气？”这个词汇，对于他，还真是陌生极了。
他却没有再问，而是眼眸流转，自己思索，二百多人，二百多人！
这正好可以和此时的石头村的人口，对上数！
他心中猜想，或许他之所以能够复活，和这二百多人，脱不开关系。
“前辈，我似乎是明白一些了。还请前辈赐教，何为人皇祖气？”
魔天淡漠道：“想要明白人皇祖气，你首先要明白，这世上最纯净的能量，是什么。
天地灵气，杂质众多，实力之所以有止境，便是因为，人不可能让自己的意志达到圆满境界，只要大道中有一丝缝隙，就无法走得更高。
而生灵之气，更是驳杂无比，但有一种例外，那就是感恩之气。奉还恩泽，必定虔诚，一丝不诚，便不算祖气，人皇祖气一旦越聚越多，自此以后，面对众生，你就是皇者。
除非，你拯救了亿万人，否则，人皇祖气，是不可能轻易降临的。”
魔天认真解释着，让洛星辰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明澈透亮。
“虽然，你没有挽救那么多人，但妙就妙在，你所救的，是一群最朴实真诚的人，他们，没有欺骗，没有恶意，有的，只是对你的感激，你之所以能复活，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