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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夜帝鄙夷的瞪了一眼叶天,但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叶天也知道自己的解释,很牵强,但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没说破,他也懒得再做解释,将话题转移到其他问题上……
就在这时,赵云突然气喘吁吁的来到餐厅,上气不接下气的汇报说,此刻妙妙上人就在赵家大门外,希望能见邪神一面。
听到赵云这话,叶天放下手中的豆浆杯,蹙眉问,“就只有他一个人?
鲁道难没有和他一起出现?”
赵云想了想,很肯定的摇头道:“我只看见妙妙上人一人。”
“我正要找这狗东西呢,没想到,他倒是挺自觉,主动送上门来了。”叶天懒洋洋的笑了笑,目光一转,沉吟道,“我同意见他一面。
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赵云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赵飞扬蹙眉问叶天,“大哥,以我之见,还是小心为妙,妙妙上人这贼秃驴,诡计多端,他敢来见你,肯定是有备而来,不可不防啊。”
叶天点燃一根烟,洒脱不羁的邪魅一笑,“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还真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妙妙上人能泛起多大的风浪。”
听叶天这么一说,赵飞扬也只能附和道:“没错,赵家数万死士,也不是吃素的废物。
只要死秃驴敢乱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赵铁铮沉吟道:“我估计啊,妙妙上人是来负荆请罪的。”
叶天莞尔一笑,回应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赵家祖孙二人都知道,妙妙上人就是叶天当年那句“五年不入京,入京杀三人”誓言中的其中一个人。
“叶先生,你那句誓言中的三人,一个是龙怀空,一个是妙妙上人,第三个人究竟是谁?能不能透漏一点口风?”赵铁铮满脸好奇的压低声音问。
他这话一出口,餐厅里的所有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叶天脸上,等待着叶天的下文。
叶天摇了下头,神秘兮兮的道:“不是我不肯说,而是时候不到,时候一到,你们就会知道……”
说话间,赵云已经带着妙妙上人来到餐厅。
“邪神,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一身青灰色僧衣的妙妙上人,双手合十,口宣佛号,主动向叶天问好,“能在今时今日,再次见到你的风采,老衲死而无憾了。”
叶天突然一道烟圈,不动声色的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当着我面的自杀谢罪吧。”
妙妙上人顿时被叶天这话呛得面红耳赤,连连咳嗽,以此来掩饰内心的窘迫,嘶声道:“邪神,当年那件事,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我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难道你要我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说着话,叶天长身而起,一道肃杀阴冷的气息,从他身上,席卷而出,笼罩向妙妙上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当年之所以没杀你,是因为……
一方面时间紧迫,我没时间杀你。
另一方面,你要前往北方赈灾。
我不希望北方的数十万灾民,因为你的死,遭到更大的灾难。
因此,你又多活了五年时间。
我对你已经足够宽恕了。”
妙妙上人不断抬起袖子,擦拭着脸上的冷汗,枯瘦孱弱的身形,微微颤抖着。
此刻的他,再无半点高僧大德的从容气度,俨然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邪神,眼见不一定为实……”妙妙上人声音嘶哑,试图劝说叶天改变主意。
只是,这一次,他的话,还没说完,叶天就开口将他的话头打断,“不要在我面前狡辩。
如果你真有证据,证明你是冤枉的,那你把证人找来见我,当面对质。
我若是冤枉了你,我给你赔礼道歉。”
妙妙上人满脸苦涩,万分为难的颤声道:“经历过当年那件事的活人,就只有你我两个,哪里还有什么证人?”
“多说无益!”
叶天的脸色,陡然一沉,大手一挥,血腥的目光,落在妙妙上人脸上,“你是自我了断,还是由我出手?”
听着叶天的最后通牒,妙妙上人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冷汗如雨下,将他的僧衣浸得湿透,噶声道:“邪神,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当年那事。
你看到老衲手持戒刀,浑身浴血,以及那个农家小院里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可是你并没有看到,那些尸体的主人,生前是怎样残杀那个农户一家七口人的。
在你出现之前,我从那个农家小院路过,看到一伙江洋大盗,正在残杀那户农家,于是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果断出手,斩杀江洋大盗。
在我杀掉所有的大盗时,你终于现身,看到那一幕的你,当即认定,是我把江洋大盗,连同那户农家,一同杀掉。
你真的冤枉我了。
真相不是这样的。”
“可是,那户农家七口人身上的伤口,都有你手中戒刀留下的刀痕,而且都是致命伤。
这个现象,你又怎么解释?”叶天正气凛然的追问道。
妙妙上人擦了一把冷汗,轻声道:“那是江洋大盗故意栽赃陷害,试图把杀死农户一家七口人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在我跟江洋大盗的打斗过程中,我手上的另一把戒刀,被江洋大盗夺去,是他们用我的戒刀,在农户一家七口的尸体的致命部位上,又分别补上了一刀。
以至于造成这个假象。”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及自己的推断。”
即便看着妙妙上人可怜巴巴的神色,叶天也丝毫不肯退让半步,依旧气势逼人的质问道。
江湖上的杀戮,在所难免,但他绝不愿看到有人残杀手无寸铁的农户,特别是当时已是德高望重的妙妙上人,竟然做出那种事,是他无法容忍的。
“你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叶天再次做出结论,冷哼道。
妙妙上人一声长叹,他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深知无论自己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让叶天相信自己了。
事实上,当他决定来见叶天之前,他就做出最坏的打算,并没想着自己还能活着离开。
他来见叶天,只是想把当时的过程,如实告诉叶天,至于叶天是否相信,那是叶天的事……
“那好,老衲这就以死谢罪,只希望邪神你有朝一日,不会为今日的决定,心生悔意。”
妙妙上人深吸一口气,这一刻的他,反而平静镇定下来,抛弃所有的心理包袱,极为从容的开口道。
面色沉重的叶天,缓缓摇头,“绝不会后悔!”
“那倒不一定哦……”
叶天的话音刚落,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餐厅外的云天深处传来,回荡在厅中的众人耳边,下一秒,声音又再次响起,“哪怕是无所不能得像神一样的邪神,也有看走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