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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自己也没得好。
后背都是一道道的抓痕,有好多都见了血,可见她多用力。
横抱着她走进浴室,把她放进浴缸里,就听到她“嘶嘶”的抽气。
“瞳瞳,怎么了?哪里疼?”
他蹲在浴缸边,柔声问。
慕以瞳哪里都疼。
悲痛之下,她不禁瘪着嘴,嚎啕大哭。
委屈,生气,还有丢脸。
“不哭,不哭。”温望舒跨进浴缸里,把她抱在怀中,心肝宝贝似的哄,吃她眼睛里掉下来的金豆子。
什么话好听,什么话肉麻,他都捡着说。
哭声渐小,只剩下轻微的抽泣。
他低头去看,就见她眼皮粉红,鼻头粉红,小脸粉红,樱唇通红,别提多招人疼爱。
薄唇难耐的往她眼皮上磕了磕,小望舒又精神了。
慕以瞳吓得急忙张开眼睛,挣扎着往浴缸外面扑腾。
可惜她已经没多少力气,扑腾半天,还在浴缸里,水倒是被她扑腾出来大半。
“乖,瞳瞳乖。”温望舒吻着她的肩头,手臂箍在她腰上,诱哄:“我不来了,真的不来了,乖。”
慕以瞳呼出一口气,脑袋倒在他肩上,“我要杀了你……”
等他们休息好,收拾好,从格林豪泰出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走在前面的女人气鼓鼓的,高领外套,平底鞋,一脸我很生气,都给我滚远点的表情。
跟在后面的男人好看到非人类,薄唇勾着浅浅的笑,目光所及,只有前面那个小女人的背影,表情嘛,怎么看都是餍足。
甩上车门,慕以瞳冷着脸,抱肩看着车窗外。
温望舒启动车子,一手控着方向盘,一手伸过来握她的手。
“别动我!”慕以瞳嚷嚷着叫。
“饿了吗?想吃什么?想吃什么我陪你去。”
“滚。”
“瞳瞳,这个字我不喜欢,不要再说。”
“滚。”
“……”
五分钟后,温先生再次好脾气的问:“饿了吗?想吃什么?瞳瞳。”
“温望舒,你不弄死我不算完是不是!”慕以瞳终于决定,跟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是人,你那种秦兽的吃法会弄死我,你懂不懂?”
“咳,瞳瞳。”
“你少叫我!没用!我告诉你温望舒,你再这样的话,你干脆找别人去!我早晚得叫你给睡死!”
“我不找别人。”温望舒咕哝一句,没什么底气。
慕以瞳即便听出一丝甜蜜,这会儿也没心情感受。
“瞳瞳,饿了吗?想吃什么?”
还能怎么办?
就摊上这么一个人了。
要是她能选择,她铁定不选他。
可惜,她没得选。
选了别人,就是不要这颗心了,人没有心,还怎么活啊。
她那么惜命。
“我要吃贵的!”
“好。”
餐厅里,慕以瞳看着眼前牛排,咋舌。
“你,你,你……”连说三个你,她说不出别的话来。
温望舒笑意晏晏,摇晃着手里红酒杯,“可以吗?”
精致的盘子里,除了那一块上好的牛排,装饰也忒夸张了。
细碎的钻石,闪耀夺目,以心形的形状将那一块牛排围在中间。
温先生闷骚又土豪。
她要吃贵的,他就给她贵的。
慕以瞳撇嘴。
一边撇嘴,一边将钻石收进自己的随身挎包里。
温望舒看着她,目光几乎腻出水来。
“不生气了吧?”
“就这点小恩小惠,你休想!”
这么多钻石,上百万,叫小恩小惠?
温望舒真不知道该说她胃口大还是难搞。
“那你说,要怎么才不生气?”
“我为什么告诉你。”慕以瞳哼了声,拿起刀叉切牛排。
她不傻。
才不会一下子就让他哄着自己消了气。
非要就这样一点点消气,让他多哄自己几次。
温望舒大概也明白了,摇头失笑,也想着,随便她了。
“以瞳。”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沉稳清朗的男声。
慕以瞳回头看去,很是惊讶的站起身,“于征?你怎么在这儿?”
“我和朋友吃饭,看见背影像你,就过来打个招呼。”于征说着,视线落在温望舒身上。
温望舒眸子轻抬,神色不屑。
慕以瞳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给于征介绍:“这个是温望舒。”
“温总,您好。”
于征。
曾经跟她告白过的那个男人。
这算是新欢旧爱,同场了吗?
不对,哪里来的新欢旧爱。
她的新欢,她的旧爱,分明都是他一个人。
想着,温先生很给面子的露出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笑意,“你好。”
见好就收,不然又不知道温先生要不要作妖。
慕以瞳明艳灿笑,礼貌说道:“那就不打扰你和你朋友吃饭了,改天再聚。”
“好。”于征颔首,转身离开。
“改天再聚?”腰上缠住坚实手臂,男人冷冷声音传来:“你敢再聚。”
慕以瞳侧脸看他,笑靥如花印在他的凤眸里。
……
“温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顺路,就正好过来拿。”
温成林最近总是念叨想吃这家老馆子的酱牛肉,冯暖心以前学着做过,但是总是做的不像。
独门的酱料,自然学不来。
老板打发人去后厨房取酱牛肉,笑着对冯暖心说,“温夫人,您先坐一下,很快。”
“好。”冯暖心微笑颔首,转身,正好和进来的人迎面撞个正着。
这一下子,两个人都愣住了。
回过神,冯暖心走上前两步,轻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舒晓蕾冷漠的看着她,擦过她身边走向临窗的位置坐下。
老板派去的人拿了冯暖心要打包的酱牛肉来给她,她接过来,和老板说了几句话就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又停住。
面前的椅子被拉开,舒晓蕾转头看向对面坐下的人。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这些年,还好吗?”
“与你何干?”
“我知道,你恨我,我……”
“错了。”舒晓蕾打断冯暖心的话,“我不是恨你,我是厌恶你。温夫人人前装的那副嘴脸,没必要在我面前再装了吧?毕竟,我们谁不知道个谁呢?”
冯暖心垂下眸子,手指在桌下捏紧,不知道该说什么。
舒晓蕾端气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你女儿……”
刚提起慕以瞳,冯暖心就好像被踩了痛脚一样,“跟她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罪孽!”
“让她离开望舒。”
“我,我和成林,我们都劝过,可是,可是望舒也……”
“望舒这边,自有我去说。你女儿那边,你告诉她,休要纠缠。”
“她,她应该不会的。”
冯暖心一走,舒晓蕾突然捂住心口,脸色骤然苍白。
给她上菜的服务生见状,急忙把盘子搁在桌上,扶住她的手臂,“您没事吧?要不要帮您叫救护车?”
“不……”舒晓蕾揪住胸前衣襟,挨过那阵子心口绞痛,从挎包里,她掏出一个白色的药品。
服务生接过来,问道:“几颗?”
“两颗。”
倒出两颗白色的药丸给舒晓蕾,她就着水服下,半天缓过劲儿。
“谢谢了。”
服务生摇头,轻声说道:“看样子,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老毛病了,谢谢。”
支着额头休息半响,舒晓蕾拿起挎包出了老馆子。
没有立刻回住的公寓,她打车去了公墓。
还是买了姐姐舒晓晨最喜欢的百合,舒晓蕾把花放在墓前,缓缓的坐下来。
“姐姐,是我不好,没能陪着望舒再久一点。”
摸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她默默的掉眼泪,“姐姐,我很快就要来找你了,你很寂寞吧?不用怕,我来陪你。”
*
晚上,温望舒过来接她出去吃饭。
舒晓蕾笑着说:“咱们今天不出去,在家里吃好不好?”
“在家里吃?”
“对啊,我来做。你好久没吃姨妈做的饭了吧。”
厨房里,舒晓蕾连菜都买好了。
都是温望舒爱吃的,这么多年,她都记得。
温望舒帮着她摘菜,洗菜,两个人偶尔说话,就好像母子。
很快,四菜一汤做好。
温望舒刚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只听门铃声响起。
舒晓蕾解开围裙,柔声说:“我请的客人来了,望舒你先坐。”
说着,她便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