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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顾承衍套了条裤子下了床，站在窗边点了一支烟。
其实那天晚上他走后又回来了，在车里在她家楼下吸了一晚上的烟，直到楼层里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
彻夜未眠后，他丝毫不觉得累，而是驾车去了半山公墓。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上一次来还是苏晚走后的一段时间，也快要有一年了。
他去的有些早，看守的大爷隔着灰蒙蒙的天色看了他一眼“顾先生，来看你妈妈？”
他点了点头，大爷笑着给他去开了门。
然后他就进去了，在众多的墓碑中找到了母亲的，碑上的照片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还是能够看出年轻美丽的轮廓，他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买。
在墓碑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照片上的灰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叫了一声“妈。”就只一声，却让他哽咽了。
有风吹过，半山上有些没落败的树叶在树上沙沙作响。
“我好像……能够明白您当初的感受了。”他曾今一直不明白，母亲既然明白父亲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偏执的要嫁给他，来平添自己的痛苦，可是如今他好像明白了。
声声哽咽在沙沙作响的树叶声中变得并不清晰“我知道，我也告诉过我自己，不会成为第二个父亲，也不会成为第二个你，可是……我忍不住，我还是……想爱她。”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开始渐渐明亮了起来，他缓缓站起身，双目通红“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放开，让您失望了。”
小时候，父亲经常不在家，而母亲也会一遍遍的告诉他“承衍，以后一定要让自己变成一个洒脱的人，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上，要全部都掌控在自己的控制范围。”
他三十几年的人生，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活出了洒脱，可是苏晚却是那个缺口，他堵不上，只能任凭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那天回去后他就交了结婚申请，教导员看见的时候愣了愣，问了句“还是上次那个姑娘？”
他点了点头，教导员笑着摇了摇头“缘分呐，没人说得清楚。”
而申请今天才批下来，回队里拿了资料就赶了过来。
这一次他不想再犹豫些什么，上次就是因为他的犹豫，想着征求双方父母的意见后再做决定，而那个时候他也是有十足的自信，可是没有想到反而把她推远了，这次不会了，他不想再打毫无胜算的仗，先斩后奏就先斩后奏吧。
她在身边就好了，仅此而已。
就算……
转头看向睡在床上的人，她的眉头皱了皱，而后咳了起来，他惊了一下，赶掐灭了烟头，打开窗通风。
走到床边，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就算，在你这里，我是一个第二选择，一个备胎。
我是不是很傻，可是，苏晚，对你我是没有底线的。
第二天早上，苏晚醒过来的时候，顾承衍正站在床边扣着军衬的扣子，看见她醒了才开口“起床，带好身份证和户口本。”
“去哪？”
“民政局。”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狠狠的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床边的人。
“不愿意？现在后悔也可以。”见她呆愣愣的模样，他再次开了口。
“不不不，我马上起床。”一边说着一边翻出衣服穿了起来，匆匆忙忙的下床走到卫生间洗漱完又急急忙忙的跑出来，翻出身份证和户口本。
见她准备好了，顾承衍也走到客厅，将茶几上的那个文件袋拿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于是苏晚这才意识到，那个袋子里装的大概就是申请结婚所需要的证明和资料。
他们……要结婚了。
想到这她忽的笑了起来，小跑着跟上了他的步伐。
可是她的小短腿永远跑不过他的大长腿，追了好久都没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