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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珊珊听到这话，一下子慌了神，她呆立在原地，内心被巨大的惊惧充斥着。
脸色变得苍白，好半天才回过头来，弱弱地问向王芳：“你说她欠你一百万，她就欠你一百万？这可是要讲证据。”
林珊珊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别上了这老女人的套儿。
“呵呵，你瞧瞧，这是可是白纸黑字的欠条！上面还有你妈按下的鲜红指印！”王芳不知道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纸，朝着林珊珊扬了扬，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一股巨大的恐惧攫紧了林珊珊的心脏，她咬着苍白的嘴唇，一步步走向王芳。
她想要看清楚，那借条的真假。
那白纸上，清楚地写着借条两个字，右下端上，果然有张玉敏的指印，还有鲜红的手印盖在上面！
那字，林珊珊是认得的。
写得歪歪扭扭，母亲写的字。
从很小的时候，老师要家长签字时，张玉敏就会拿着笔，认真专注地签下她的名字。
脑袋里哄然炸开，一片空白。
一百万，对于林家来说，也许就是一个小数目。
可对她们母亲来说，这就是一笔巨款，一个天文数字。
母亲怎么会傻傻地签下这样的借条？
她想不通，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会变成这样。
这张借条更像是一张死亡宣判书，就算她现在想要努力地去挣脱命运的束缚。
现在也不可能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去坐牢，而换来自己的自由。
林珊珊的眼底划过一抹绝望，夹杂着不甘心的悲伤。
“其实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向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找你要这钱，更不会为难你。如果你要是敬酒不吃想要吃罚酒，那就不能怪我这当大妈的不认人了。”王芳脸上挂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望着眼前呆滞着眼神的林珊珊。
那模样让人无比憎恨，她还像胜利者般带着一脸清傲替林珊珊捋了捋肩头上散乱的长发。
媚眼如丝，笑得让人直感觉恶心极了。
像是一个得逞的小人。
林珊珊紧咬着牙关，捏紧拳头，紧紧地盯着她手中的那张纸，想要飞快地借机扑上去，撕个稀巴烂，以泄心头之恨。
王芳也许猜到了她的想法，立马把那纸折叠好，小心地收了起来。
“我愿意配合，但我们得签一个协议！”林珊珊冷冷地瞄了一眼王芳，她不能再跟母亲一样傻乎乎地上当。
别到时候，订婚的事情也做了，那帐还是欠着。
那样她们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没问题，你还可以让你妈妈回林家了。”王芳很爽快地答应了林珊珊，她暗自庆幸自己棋高一着。
林珊珊看着她茫然地张张嘴，一股凝重的气息环绕在她的身上。
这气息仿佛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都染灰了，看不到半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