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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看他在那举杯自饮,话题却并没有结束,而是隐晦暗问:“知道她府里招面首,祁爷不会无动于衷吧?”
男人刚喝下一口,酒杯不禁在嘴边停滞,眼光抬了一半又落下去,似乎故意不看栖梧:“没错,我的确安排了新面孔进去,不过我只是让他在公主府里找件东西,不会给我们惹麻烦的。”
“您真的相信齐朝玉玺会落到小公主手里么?”栖梧眉心已然微蹙,他不喜欢他这样避重就轻的敷衍态度。
男人长舒口气,换上惬意的坐姿,语气也透出几丝懒意:“宁可信其有吧,公会里那群老家伙闹得厉害,我多留一手,也图个放心。”
“这种事你可以交给我去做。”栖梧说得十分坦然和镇定。
“你?”男人狐疑扬起眼尾,颇有意思地看了看他,“我觉得你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栖梧不依不饶,宛如与他较上劲一般。
男人似是语塞,一时间没想到什么好借口地搪塞说:“就是不合适。”
觉出栖梧又想强辩,他刚一启唇,男人就不耐烦地撇头用一股气势压下他,拖长了声强调:“你放心,我交代过那人分寸,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栖梧意识到他耐性到头,只怕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呼口气松了松脸部表情,顺便缓和气氛地转了话头:“梁城那桩房地官司,我都已经帮你摆平,祁爷您也可以放心了。”
男人也是神色一松,低头看酒,满意地勾出一丝淡笑:“我知道什么事只要放你出马,就肯定不会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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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离忧住在公主府里的第一晚,一天下来的际遇注定了他要辗转难眠。他朝向内墙侧卧着,床头点着一盏灯,本是枕臂看书寻找睡意,不经意的一个转身,让他看到纱帐外隐隐约约映出一个人影,他惺忪眯眼将他看清,原来苏稚也还没睡。
离忧见他坐在窗下的楠木圆杌上,仰首望月沉湎于某种思绪里。微凉的月光照进来,清浅而温柔地洒在他身上,如为他披上一件白色纱衣,使他透出一抹白玉般的光辉,那般的静谧朦胧。
离忧看得出神,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被苏稚的美貌折服,心想他当真是一个皎如明月,皓如冰雪的璧人。
只是他似乎也像自己这样满怀愁绪,离忧不知他在想什么,却也觉得情有可原,毕竟这里陌生的环境,复杂的人心,无不叫人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