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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布尔湾,我联系了蒋沉,和他聊了一会近况后,直到走进车中,我才顿了一会对他说:“动手吧。”
蒋沉那边沉默了,良久,问我:“决定了?”
我深吸一口气,呼吸间藏着寒冷的刀子,吸入肺中,让我浑身发寒,竟不住颤抖了一下,而后一把握住方向盘说道:“他不会收手,如果再拖下去,过几个月M酒店就不会是现在这番光景了。”
蒋沉没再多说,只低低的应了声:“知道了。”
……
冬天的时候,陆千禹的身体总是很弱,大多数,他喜欢坐在老宅的院中画些素描,如果我不忙的时候就会陪着他,只是每次没陪两分钟,我就自己倒在椅子上睡着了,他每次一边画画一边还要惦记着我,把我摇醒对我说:“外面冷,要睡进屋睡。”
我则会拢拢衣服摇摇头说太阳晒得挺暖和的。
有一次他提出想给我画一幅画,虽然他画画功底很了得,可我知道,他从来不画人像,我问他:“你行吗?把我画丑了我可是会发飙的。”
他很自信的扬起笑容:“人好看,想画丑都难。”
我便洋装掐他脖子骂他花言巧语欺骗良家妇女,他推说让我坐好。
结果那一画就整整画了一个多月,主要原因是,我每次坐个十分钟就不耐烦了,吵着让他等等,喝口水,或者源源不断的电话,一会又摸点什么吃的,所以他总是画画停停。
而我每次想看他画到什么程度了,他都故作神秘的不给我看,我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看,他说:“来年春天。”
而我们的婚礼正是定在来年春天。
春节的时候,老爷子不在了,黎家人似乎也不再热衷往老房子跑过团圆,我派人送了点东西给孙虹衫,但是我人没去。
倒是过年期间去了趟黎梵的家,吃完饭的时候我问她:“聂安今年回来了吗?”
黎梵没说话。
于是我便走出去来到隔壁敲了敲门,聂安的母亲替我开的门,我拎着一些东西对她说:“我来拜年了。”
我小时候经常到黎梵家玩,聂安的妈妈自然对我也很熟悉,可能也因为我户口落在他们家好些年的缘故,她妈妈待我很是亲切,拉着我进屋说好久没看见我了,我问她身体可好,她说都很好,现在没事到处旅旅游散散心,唯独就是这个儿子让他们不省心。
正说着聂安从房间出来看见我:“大白,新年好啊。”
我打量了他一番“啧啧”两声:“你这戴的是近视镜还是老花镜啊?都成标准大叔范儿了!”
他呵呵笑走过来推了下我的头:“没大没小的,过来泡茶给你喝。”
我屁颠颠跟着他走到后院,他家后院有那种原木桩做的茶桌,特别有感觉,我坐下来后问他:“你这次回来没见梵姐?”
他摇摇头。
我叹了一声,两人这关系,让两家人住在隔壁都不走动了。
于是我问他:“梁微现在好吗?”
他泡了杯茶放在我面前说:“腿脚基本上好了,但是比赛肯定是参加不了,去年才开了个工作室,现在带带学员。”
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你应该清楚,你一天不和梁微结婚,拖的不光是你自己。”
聂安拧着眉从茶壶里慢慢把茶汤倒入杯中问我:“你喝这茶口感怎么样?”
我略微皱眉:“不好下口,有点苦。”
他看着我没说话,就这样停顿了好几秒才再次问我:“你再感觉感觉。”
我又在口中回味了一下:“好像,又有点甜,这什么茶?”
他笑了笑放下茶壶:“这是海市人的喝法,用香兰熏过的香兰苦丁,这种茶有种苦而不怨的气息,以苦制苦,甘甜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