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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马反应过来朝这走来,我刚被安昌塞进车里,他膀子被人一拉,就听见安昌刚骂道:“你他妈少多管闲…”
还没说完,陆千禹直接一拳上去把他揍翻在地。
随后我看见陆千禹出现在车门边对我伸出手:“你怎么样?”
我赶紧把手递给他:“我没事。”
他刚把我拉出车,坐在地上的安昌打开副驾驶的门,从侧面突然掏出一根金属棍就朝我们砸来,陆千禹眼疾手快把我一拉,金属棍狠狠甩在陆千禹的右腿上,只见他突然脸色巨变低吼一声随即栽倒在地!
这时安昌的司机已经把他扶了起来,他露出狠戾的眼神朝陆千禹走来:“我以为多能打呢?”
说罢再次扬起金属棍,从前我跟着陆千禹大大小小打过好几次架,以他的身手明明可以躲开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脸色煞白,一步都没挪,眼睁睁看着安昌扬手,只被动的用手臂挡在额前,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砸得完全倒在地上!
我立马扑过去挡在陆千禹面前,安昌抬眉看了眼远处走来的人,对司机说:“开车,走!”
汤姆疾跑过来对着安昌开走的车子骂了几句英文,立马蹲下身问陆千禹:“Elijah,你还好吗?”
不过短短两分钟,陆千禹额上脸上布满细密的汗水,表情痛苦而扭曲的挤出几个字:“去医院。”
……
陆千禹在被送去医院的途中已经进入昏迷,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他为什么明明活着却没来找我,可我从没想过真相会如此血淋淋的残忍。
我一夜没合眼,晨曦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映进了屋内,我缓缓走到窗边,慢慢拉开窗帘,屋内的光线更加亮了些,我感觉到身后的床上有了微微动静。
我回过头去,看见陆千禹终于睁开了眼睛,正侧头看着我。
我转过头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远处那抹朝阳,张了张嘴轻声开了口:“你打算瞒我多久?”
身后一片安静,整个病房除了吊水滴滴答答的落着,仿佛连呼吸声都没有。
良久,他才忽然开口说:“你也许…没有办法想象那天我是花了多大的努力才和你跳那只舞…”
我的眼泪瞬间盈满眼眶,他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从我身后响起…
那年大火,火势凶猛蹿进音乐教室,钢琴都被燃着,唯一一扇老旧的后门却被锁住了,混乱中那扇门被陆千禹踹出一个大窟窿,他让我顺着那个窟窿爬出去往右跑就是通往一楼的楼梯!
可当我爬出去让他出来时,他却叫我别管他,其实当年我并不知道,那时的他根本就出不来了,他的右腿被死死压住,大火蔓延在他裤腿上,疼得一步都动不了,如果继续拖下去,我们两都得死,他没有告诉我实情,只对我说他受伤了,让我赶快出去找人来救他!
可我刚跑到楼梯那就被滚滚浓烟熏得失去了知觉,当我被黎梓落救出来后,我蜷在他怀里死死拽着他让他回去救陆千禹,他身体顿了下回头看了眼便抱着我大步离开火场,自此,我以为陆千禹没了。
然而他被救出来后,右腿大面积烧毁,神经坏死,为了保命做了高位截肢,那时的他肺部感染严重,各种并发症差点夺去了他的性命!
这些,我统统都不知道!!!
我听着这些血淋淋过往,身体不住的颤抖,我回过身缓缓走到病床边,坐下看着他。
他侧头,浓黑的眉倔强的横在脸上。
“我被救出来后就转去了上海的权威医院,医生告诉我器官有衰竭的现象,活不过半年,相当于对我判了死刑,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怎么联系你,告诉你‘嗨,大白,我还活着,但是很快就要死了?’
我说不出口,所以干脆没再联系你,加上那时候我一会清醒一会昏迷,很多时候意识都很模糊。
手术后没多久我就回了英国,在国外进行没日没夜的治疗,每天都像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等死!
可是两年过去了,我并没有死,反而器官顽强的恢复着,我慢慢有了对生存的动力,开始配合医生治疗,拼命努力的度过每一天,却又害怕死亡随时降临,那种心情就像每时每刻在跟死亡线赛跑一样,刺激又烦躁!”
他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弧度,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痛苦的瞥开眼躲避我的目光:“我,没想过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可在迪拜遇见你后,我控制不住想接近你。”
我眼泪无声的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染成一朵凄凉的花,抬起双手牢牢握住他声音哽咽:“千禹…”
他有些局促的收回手褐色的眸光闪动着无限的悲痛对我说:“我再也不能骑机载你了,以后…也不能开车了…”
我俯下身抱住他哭道:“你真傻!真傻…”
他身体有些僵硬的回过头看着我,我哭得像个泪人一样抬起头坚毅的对他说:“我可以载你,从今以后你想去哪,我都可以开车带你去!”
他细长的眸子闪动着璀璨的光晕,亦如初识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