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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不多啰嗦。
待到黎明,一丛曦微透进窗来,落到她的脸上,又让她悠悠地醒来。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竟是一颗螓首。
熟悉的香味,还是自己的亲手调制,熏草加薄荷,淡淡的香气之中透着一股清凉。
不用说,这是她的芷子喽。
丫头还在酣睡之中,口水都从胳膊上挂下来了。看你逞能,关键时候不还原形毕露?你终究还是一个孩子,等到啥时候睡觉不淌口水了,你才算大人。
大人睡觉不淌口水吗?一时之间她倒有点拿不定主意。她想替她擦擦,不料刚动,立刻就被背上一阵剧痛牵得撕心裂肺,几乎昏厥,再也动弹不得。
原来自己的脑袋枕在芷子叠加的手掌之中,显然是怕自己的头颈落得太低反而牵动伤口。这个死妮子,怎么就想不到找个小枕头垫一下?真是又叫人生气又叫人心疼。
肚皮里暗暗嗔骂,眼眶里却不知不觉湿了。孩子的姿势很是费劲,说不定早就麻木了,她试图把芷子的手掌抽出去,或者把自己的脑袋往后移一点。可是来自背部的剧痛,宛如一把巨型的铁钳将四肢百骸夹住,根本动不了。
到处受制,到处疼痛,到处麻木,到处难受,最后还能自如支配的似乎也就只剩下两颗眼珠子了。她又怕过于勉强反而弄醒了芷子,便索性不动了。
目光及处,那正是她一点一滴的心血之作。
一只精致的耳廓,沐浴在晨曦之中,晶莹得几如一片血冻。
平素明眸善睐,顾盼生辉的一汪秋水,现在微微阖着,只有疏疏芦花似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那一对最会逗人的小酒窝,总是挂着浅浅的笑靥。
从耳下到下巴,线条如此美妙,可惜自己只会画个鞋样,不知最好的丹青高手能否描摹?柔顺的脖子,在轻轻地搏动,也已经被晨曦映得晶莹剔透。一缕淡青的血管清晰可辨,直向胸下蜿蜒而去。先前居然没有多加注意,这妮子的胸脯竟是如此丰耸。稍微一挤压,竟像两片白云一般托住了洇红的香唇,没想到自己见了也会起一身鸡皮疙瘩。都说赵家二公子才貌无双,既然一见钟情,想必还该是这小妮子让人怦然心动,也实在无法抗拒。
“芷子!芷子……”一想到芷子未来的夫婿,她的身体竟像过了电一样猛地抽搐了一下。真不知道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差点误大事。“芷子醒醒!”
“娘!”芷子实在太困了,叫了好几次,直到馨儿都闻声进来了,她才醒。
“老夫人!”
“快……把……门……关……上!”秦玉凤一字一吐,让馨儿去关门。“床底下木子……”
“您说什么?!娘……”芷子一下没听明白,大睁着眼望住老夫人。
“老夫人……”不知是还没醒透,还是老夫人口齿太过含糊,反正两个姑娘都也没听明白。
“小象,不!木子……他在床底下……”
“木子?!”
“对!木子……”秦玉凤想用手指床底下也抬不起来,只能把嘴用力呶着。
“您说木子在床底下?”芷子终于听明白了,只是觉得不可理解。
“对……”老夫人如释重负,终于长喘一口。
“他是怎么进来的?”芷子心想,自己就一直没离开过这个房间。哪怕困极了也是趴着床沿睡,不说把个床肚堵个正着,严严实实,至少进去一个人,自己还不可能毫不察觉吧?如此荒唐,而且说得像煞有介事,芷子只以为老夫人的心智出了问题,毕竟伤得太重,化脓发烧,也是在意料之中。
不由分说,连忙用手测了测她的额头,确实有一点烫手,更是心痛不已。只是有点纳闷,怎么会在这时想起那货?莫非就跟自己一样,也不忍将他就此遗弃?兼之听说沦落到闯进人的祠堂禁地偷东西充饥,更是恻隐难忍?
“娘!木子总会找到的,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