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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女郎显然不满意,而且两次被自己大哥调笑,女郎心里也有些不高兴,登时看着自家大哥说道:“春草一丛,老夫子捻几根,终不成树。”
中年男子看着自己手中捻着的长须,哭笑不得。不过兄妹玩笑惯了,也不能任由自家小妹肆意调侃自己。于是乎回一句:“桃花两枝,俏女郎采数朵,难能作双。”
女郎只是暗骂自家大哥这么大岁数依旧如孩童一般,却不想被反唇相讥自己是恨嫁却不能成双。
杏眼一瞪:“大哥,你要再不说,我便亲自跑去问沈耘。”
这下可是将中年男子给将住了。自己虽然也愁小妹嫁不出去,但是也不能任由小妹送上人家的门吧。摇摇头,只能答应:“是是是,我是今日看到了他在甲榜第七。”
随即眨巴下眼睛:“可是,然后呢?”
这样一句反问的威力,至少女郎是没法承受的。原本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眼力,不想居然被自己大哥给弄得好像自己怀了春一般。
没好气地说一声:“知道了。”便在中年男子意味难明的笑容中离开了正堂。
而在城里的不少地方,此时对于秦州,忽然间就多了几分讨论。
要知道今年省试录用的人数只有三百人。就算是天下各州府平均下来,也就一州划拉两个半。
然而地域有差异,各地的教化水平也不一样。因此人数最多的自然是东京,籍贯在这里的中第士子居然达到了三十余人。
可是秦州是什么地方?
众所周知好几年难出一个进士的地方,今年居然出来四个。更加了不得的是一个甲榜第七,一个乙榜前十。这两个可都是将来一甲二甲的有力竞争者。
城中春明坊内一家客栈,不少士子占着地利今早就到贡院前看榜。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有差役前来报喜,而中举的,是一位名叫李之仪的士子。
“李兄当真是我楚州的翘楚,今日得中甲榜第九,可是为我楚州争光了。”
甲榜只有十人。如果算上参加州试的人数,能上甲榜的都是几万里挑一。所以在这三百人里,也是含金量最高的中第者。
这些人,赫然就是当日在礼部门口与沈耘等人相遇的楚州士子。
而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李之仪,便正是那时与沈耘等人拱手致意的那人。此时李之仪并未因这些夸赞便洋洋自得,反而很是谦逊地说道:“只不过省试罢了,并非殿试真正的名次。更何况在我之上,还有八位贤才,我如何当得诸位赞扬。”
“李兄说这话就差了。要知道这么多州府,甲榜才十个人。我楚州虽然历年来进士不断,但能进甲榜的却并无一个。些许夸赞,理所应当。”
说到这里,这几个留在客栈的士子便继续鄙薄道:“你看当日咱们遇上的秦州,据说连客栈都不敢在内城住,估计就是心里没底,住到外城就算全都不中,也可以找几个借口。”
李之仪听到此人的讥讽,眉头皱了皱:“贤兄,慎言。咱们南方士子本就在北方有些不受待见,而今你如此褒贬,只怕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客栈本就不是一处的士子居住。而且这会儿都在前堂庆贺,若是教人听见了,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怕什么,秦州本就不如咱们楚州。我也是实话实说。有本事他们也出来一个甲榜的我看看。”
这士子大言不惭,根本不听李之仪的劝告,反而说的越发起劲,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许多。
很不幸,被李之仪说中了。
刚刚从门口进来的几个士子立刻皱起眉头,一连不快地看着这家伙,冷哼一声:“阖州八十人,就中了一个甲榜第九,有什么可炫耀的。”
来人是熙州士子,当初在落梅别院里也与沈耘等人有些交情。此时听人说起秦州的不好来,当即义愤填膺。况且,他们也刚刚看榜回来,虽然熙州今年只落得一个乙榜一百名开外,可是这并不得阻挡他们为秦州正名。
毕竟,大家都是西北的,而自己等人,恰好如那家伙说的一般不堪。
“就算我八十人中一个甲榜,也比你等三十人中一个乙榜好太多了。”楚州的士子们立刻反唇相讥,李之仪一脸为难地看着两方,说什么都觉得有些不对。
只是,楚州士子们的嚣张并没维持多久。
“就你口中鄙薄的秦州,今科五十二人,甲榜第七一人,乙榜前十两人,此外还有两个乙榜的。不知你还想说点什么?”
沈耘等人只知道文昌客栈中了四个,却全然忘了还有一个韩扬,居然也在乙榜前十之列。
一时间,楚州士子们纷纷满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