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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向楚俊峰，“我不知道。”
楚俊峰看着她，即便到了现在她都不知道恨吗！
“为什么？”楚俊峰还是忍不住问道。
苏念迷茫的看着他，亦如她现在的心，“如果恨，我该恨谁啊，恨我妈妈抛弃我跟爸爸离婚吗？当时我五岁，却也看见了妈妈的苦，没有稳定的收入，她好几年都没有买新衣服，租住在破屋子里，连买菜的钱有时候都要拿不出来，他们总是吵，总是吵，造成这样苦生活的是爸爸，那么我该恨爸爸吗？可爸爸是因为责任，那个年代人们开始追求赚钱，他没有忘记答应爷爷的事情，将苏式太极发展下去，不管有一个徒弟，还是两个都坚持着，那个时候大家都穷，徒弟没有钱，只要学就行，只要有人学，苏式太极就不会没落，消失，他有错吗？或者我该恨我爷爷，恨当初救我爷爷的太爷爷不该救他，如果没有当初，就没有爷爷的执着，没有爸爸的执着，还是我该恨那个时代？我又凭什么恨他们！他们都已经很苦了，我凭什么啊！”
苏念心痛的看着楚俊峰，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楚俊峰看着她，对于她的想法，他也没有办法解答，她的想法太多了，如果她想的简单一点，自私一点，那只要怪一个人就足够了。
怪那个离开她的妈妈，不就够了。
可她却看到她该恨的人的难，这样的想法，她怎么可能恨谁。
“所以我不恨他们，妈妈给了我生命，爸爸和奶奶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也是爷爷和爸爸让我学会了什么叫责任和坚持，现在我过得很好，而且将来我也会继承爸爸和爷爷的责任，继续将苏式太极发扬下去。”苏念温柔一笑，眸光坚定的看向楚俊峰。
楚俊峰也看着她，眼前的女孩眼神清澈坚定，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动摇她的决心，楚俊峰想到她的父亲，应该也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在大部分眼中甚至可以说傻的人，却有着大部分人都不能做到的坚定和执着。
这样的执着还真是让人不能轻视。
“你太善良了。”楚俊峰沉声说道，他也只能用这句话来表达自己的心，他甚至无法表达对错。
苏念没有回答，对于善良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人。
“说说楚灵吧。”苏念低声问道。
楚俊峰也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由闪过这些年和楚灵相处的一幕幕。
他和楚灵在这20来年的人生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相处模式。
抵触憎恨，友好宠爱。
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深渊最能直接体会的也只有楚灵了。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楚灵。
“她小时候什么样子，刚到你家的时候是不是哭的很厉害，你们相处的好吗？”
苏念有太多的问题，想到小时候的楚灵，苏念的眼神都温柔。
小时候！楚俊峰脑海中闪现楚灵小时候的样子。
“恩，哭了，要找姐姐，不过她年龄太小了，没有几天就适应了我爸对她挺好的，给她吃穿用度都不错，这个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楚俊峰慢慢的说着，
“那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样？”苏念急忙问道，问完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家里太宠了吧！”楚俊峰轻轻摇头。
苏念长叹一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俊峰也没有开口，他今天的目的是勾起苏念的恨意，可谈到最后，他却有种要被洗脑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样不受掌控的感觉，半垂着头微微眯起眼睛，想要结束这场不太欢乐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