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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应了天爱,那么张天阳自然不会食言,更何况……他已经没有了任性的资格。
于是,上流社会中,钻石级别的单身汉张天阳“重出江湖”了,不在隐藏踪迹找不到人,而是以张家的名义参加了各种聚会。
一时间,各种适龄未婚小姐受宠若惊,争相搔首弄姿,那些个聚会都快成了选美聚集地了。也不怪她们如此轰动,实在是张天阳的各方面条件太过合适。
张家名下有各路产业,而主业更是隐蔽的很,不少世家都曾求助过张家帮一些“忙”,解决一些小“困扰”,因此结下了不少人情,更是令不少人不敢动他们。
毕竟,有权有势的,大多少不了用些不太人道的手段,遭到一些报复也是正常,若是得罪了张家,到时候想找人帮忙都不行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张天阳这个人长得顶好不说,还特别有内涵,待人处事都挑不出错,连最固执己见的老一辈都忍不住竖起拇指夸赞,更加鼓励自己的后辈结下姻亲。
种种原因之下,导致了张天阳的桃花运开始走上了高峰期。
然而……他对此却是厌烦的,日复一日,永无止境似得聚会不断折磨着他的耐心,他越来越不耐,也越来越焦躁,他曾以为自己能够忍受,却是高估了自己。
就在那一天,他推拒了所有的聚会,准备接下委托,重新出去历练的时候,他的爷爷--张三真,病倒了,直接送往了加护病房。
张天阳从未面临过如此恐慌的时刻,他一直身子骨硬朗的爷爷,也终于抵不住岁月的侵蚀,病痛的折磨,那满头花白的发丝,褶皱的脸皮,紧紧闭着的双眼,再一次叫他认识到,他最亲的亲人或许也要离开人世。
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他只能无助的等候着,在医院的走廊徘徊,忙着安抚天爱,忙着整顿开始混乱的家族,仿佛一夕之间,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张三真重新苏醒的时候,张天阳便等候在一旁,不言不语,看着床上的那个原本精神抖擞的老人,带上了病态的苍白。
“是……天阳吗?”虚弱的呼喊从张三真的嘴里吐出。
张天阳上前一步,低低的应道:“我在,爷爷。”
“天阳啊,辛苦你了……”
张天阳嘶哑着声音,道:“爷爷你不会有事的,不会。”
“呵呵……天阳啊,我老了,生老病死,早就有了准备,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啊……”
张天阳的胸口一疼,低低的说道:“令您担心了。”
“那位大人答应了我……咱们的五弊三缺都叫他改了啊,你会有一个人陪着你过老,爷爷看不了你多久了啊……”
张天阳自然是知道这个,而且能够令那一个大人大费周章,替他们张家改了命,除了魏梵,实在是没有别的人了,他们欠了魏梵一个人情,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抿着嘴,道:“不要说这些,你会没事的,爷爷,你快线休息。”
“天阳啊……我前两天受到了一封信啊……”
张天阳一愣,他的爷爷突然住进了医院正是前两天的事,毫无预兆,突然而然的病倒了,甚至越加严重,导致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连起身都成了问题。
“念绢啊……她先我们一步去了……”
这一回,张天阳是彻底的愣住了,念绢?司徒念绢?那个司徒家的老太吗?
“也是啊,我们活得也够久了,早该下去了,下去了也好,投胎转世又一个轮回啊……”
“您别说了。”
张天阳听不得他的爷爷这般说的坦然,死去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活着的人要受的痛苦有多深。
“天阳啊……你替我去看看念绢吧,看看她最后一眼,葬礼也就这几天的事了……能够帮忙的,就帮一把吧,也算是全了我和念绢的情分啊……”
面对张三真的请求,张天阳永远不可能说不,他答应了下来,并被不断的催促着快些前去,在离开病房的时候,张天阳听见了他的爷爷虚弱的对他说了一句话。
“天阳啊,有合适的姑娘就领回家吧,爷爷想看你结婚啊……”
心,一抽一抽的疼。
张天阳应了声,“好。”
司徒念绢的葬礼是在第三天,而张天阳连夜赶往前去那一个地方,终于在葬礼举行的当天赶上了,那是一个不大的哀悼会,前来参加的宾客也只是寥寥无几,都是受过了司徒老太恩惠的贫民百姓,真正哭的人没有多少个,整个情景都像是播放着一个无声的电影。
而守在灵堂中间的,是一个披麻戴孝的消瘦身影,低着头,像是木偶一般,跪在前面。
张天阳慢慢的上前,站定,柔声道:“璇静。”
那个身影,是司徒璇静,瘦得厉害的司徒璇静,她睁着木然的脸,看着他,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是记忆中并存在一个名叫张天阳的人。
这样的司徒璇静,令人陡然生出了担忧,她的眼里,没有了对生的希望。
张天阳留了下来,他不知道,如果他走了,还有谁能看着那一个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女孩,会不会干些傻事。
整个哀悼会为期三天,三天里,司徒璇静跪在那里不吃不喝,而张天阳,也坐在一旁,静静陪伴。
中间,魏梵也曾来过,却被张天阳强硬的劝走了,所有相识的人也一一被劝走,现在的司徒璇静不需要太多人的可怜,那会令她更加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