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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张从画报上剪下来的披透明轻纱赤脚跳着舞的玛丽莲梦露。蚊帐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上坐着个黑白丝绒的小熊猫。唯有屋角里一个朱红光亮精巧的小水桶还显示出凤凰中学特有的气息。
当昨天放学后秦厚林再次踏进这个房间就为寒雪凤的布置吃了一惊。她似乎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寒雪凤笑着说:“秦老师,你先洗个澡,水瓶里还有我中午打的热水,满满的两瓶,就在这屋里,什么都有。”
“真不好意思,”秦厚林说,“我还是到我房里,可不可以借用一下澡盆?”
“这有什么关系?桶里就有清水。”说着,寒雪凤从床底下把一个朱红的塑料水澡盆拖了出来,她把香皂和毛巾都准备好了。“不要紧的,我出去走走。”
秦厚林洗完澡的时候,寒雪凤菜饭都在桌上摆好了。还炖了一小锅汤。见她做了这许多菜,桌上还放着一瓶酒。
“你也喝酒?”秦厚林问。“只能喝一点,我明天就要走了,说什么也的喝一杯以表心意。”寒雪凤淡淡的说。
“是呀!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真是岁月不饶人呀!我一直想把岁月留住,看来是留不住了,也只有在回忆里品味岁月这杯美酒了。要是谁能把岁月留住那也是一件稀罕事了。”秦厚林的话随风飘在了凤凰山上。
月光下寒雪凤讲着自己的故事:“码头镇有个裁缝是我小学一位女同学的姐姐,人长得特别漂亮,真是少有的美人,皮肤那么白净,像个玉雕的人儿,你要看见,准保一见钟情。那姑娘就在码头镇小街上自家开的裁缝铺里做活,从街上过准能看见。可人都说她得了麻疯病。真惨,弄得没有人敢娶她。都是有人故意糟蹋她,总归我不信。”
“她自己完全可以去医院检查,取得医生的证明,”秦厚林建议道。
寒雪凤似乎看透了秦厚林的心思说:“打她的鬼主意不成,人就要造她的谣,人心坏呗。证明又有什么用?我有个很要好的小姐妹,嫁给了一个税务所的,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为什么?这是家庭暴力,可以报警,可以离婚的。”秦厚林愤愤不平的说。
“就因为新婚夜她的丈夫发现她不是处女!码头镇的人很粗野,心都狠,不像凤凰山的人。”
“你爱过谁吗?”秦厚林问了之后就后悔了。
寒雪凤流露出温情的眼神说:“有一个华师大的男同学,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满好,毕业后还一直通信。可他最近突然结婚了,我没有料到。当然,我同他也没有确定关系,只是一种好感,还没谈到这上来过。可我收到他来信他说他结婚了,我哭了一场。我从小就喜欢当老师的人,老师有一种温情,温暖的温情,他们就像爷爷一样关心我,守护我。我如同一只小兔子在他们的呵护中长大。我一直喜欢做小兔子的感觉,那种被呵护的感觉,那种温暖的感觉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