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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声音在夜色中距我越来越远,我一路跑离,冷静下来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怎么能这样想?他那样的人,是我想都不应该去想的。
我回到家,已经好几天没回家的公公突然回来,还多带回来一个人。
站没站相的男人,贼眉鼠眼,穿着我公公的衣服,拎着个大包,看了一眼房子就开始抱怨说屋子太小,骂骂咧咧的将包扔在地上激起灰尘。
“这是你大哥。”我公公是对我说的,那男人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咧,露出一个让人恶心的笑:“小妹儿,我是你哥。”
说他是瘦猴都委屈猴了,简直就是个包着人皮的恶鬼,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膈应的气息,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端着菜盆躲开了。
“瞿天在这住几天,找到能提供住宿的工作就出去。”我公公点了支烟,找了个凳子将上面的东西随手扔在地上,坐了上去。我婆婆从屋里出来,脸阴的像干硬的水泥,心里堵但还不敢大声说:“一个蹲牢的,找什么工作,我这儿也没有地方给他住。”
“你说啥?”我公公大声问,我婆婆不吭声了,她怕我公公打她。
我们四个人蜗居在十五平不到的房子里,和另外四家一起共用卫生间,厨房,根本没有地方给其他的人住。瞿天要进我的那个隔间,我挡在门上,他比我稍微高一点,瘦的像个肺痨鬼,他故意把鼻子凑向我,没开口,呼出的气已经恶心到了我。
“妹儿,我住哪屋?”他问。
我推开他说:“爱住哪儿住哪儿,这是我和瞿采的屋,你别进!”
他也不多说,故意把包抡起来,差点砸着我,我后退的时候他顺手在我腰上捏了一把,我抬脚一踢,他挨了一下就进我公婆那屋去了。
晚饭我没吃,瞿采闹着要我给他洗澡,我正帮他洗着,他哥突然就进来了,看到我穿着衣服,明显挺失望的,假惺惺洗了个手又出去了。
我把瞿采安顿好,他没一会儿就睡了,我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悄悄出门,给杜绵打电话,她是我高中同学,我唯一的朋友。
电话通着,好久才有人接,我还没说话就传来女人吟哦的声音,因为有了心理阴影,我现在特别怕这样的场面,想挂电话,她突然断断续续的说:“瞿禾么?怎么……了?啊!你慢点……”
其实我是想问问她,能不能去她家住一段时间的。
“没什么,你忙吧。”我收了线。
独自在大街上乱逛,手机通讯录里除了杜绵,还有白雨慧和健身中心主管的电话,另外两个都不是这个时间我能打扰的。
我没想到瞿天会跟踪我。
天有些晚了,我住的这周围又正好有建筑工地,我刚有些后悔走这样偏的地方,就有人从身后伸手在我鼻子上捂了个东西。
我反应也算快了,一手肘怼开身后的人,回头一看居然是瞿天,但他捂在我嘴上的东西还是起了作用,我脚下一虚,头重脚轻,鼻尖还有很浓烈的药味儿。
他挨了我那一下疼的靠在墙上,但还是强撑着过来又将手里的东西往我鼻子上顶,我挣扎了几下就倒了,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