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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的灼热让陆氏不得不松了手,高祉兰趁机从榻上蹿了下去,看到陆氏的身下一片火光,不由得和陆氏一起失声尖叫。
外面的两个看守闻声冲进来的时候,只看到高祉兰正手脚并用的从屋里爬出来,后面紧跟着半身埋在火焰里的陆氏。
“不好了,走水了!”看守一边呼喊一边将高祉兰拖到院子里,又从水缸里舀了水往陆氏身上泼。
陆氏身上有油,被水一泼,火不仅没灭,反而烧得更旺。她疼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跌倒在地。
刚才陆氏弄翻油灯的地方是在榻边,随着她的扑腾,引燃了被褥,屋里又都是木制的家什,火苗迅速地蹿满了屋子。这个场景正是她之前所设想的,所不同的是被救出去的是高祉兰,被火烧的是她。
看守变了音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刺耳,很快便有人赶了过来。
“别泼水,她身上有油!”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已经有人冲上来,扫帚、簸箕、麻袋片,甚至是沙土都开始往陆氏身上招呼。
其他人则是一桶一桶地提了水往屋里泼。
北宁王慕容靖忠、慕容齐夫妇陆续赶到的时候,火苗已经蹿到了房梁上。府里的管事都是经验老道的,组织人救火的同时,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迅速在小院周围挖了一圈防火沟,防止火势向外蔓延。
“快,快救人!”
慕容齐呼喊着要往里冲,被几个小厮紧紧拉住:“大公子,别冲动!人很快就能出来。”
“你进去有什么用?难道要再搭上一条命不成?”慕容靖忠低沉的声音传来,让他瞬间安静下来。
是啊,他只是一介弱质文人,不仅不会武功,身子也不甚强壮,进去也许还会添乱。
慕容齐咬着牙看着眼前的一切,紧紧攥着双手,指甲扎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固然陆氏罪大恶极,但毕竟是他的母亲,他如何能忍心看着她葬身火海?
“夫君。”刘氏挽住了他的胳膊唤了一声。慕容齐没有回头,却将手覆上刘氏搭在他臂弯里的手上,用力握了握。
过了一会儿,高祉兰和陆氏被人抬了出来,两人皆是昏迷不醒。不同的是,高祉兰除了看着脏了些,并没有被火烧到。而陆氏整个人基本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能用面目全非来形容。
“快,快去请大夫!”不等慕容齐开口,刘氏便对身边的下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