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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阉党损失户部,等于断了刘明和的钱袋子,这一次,王爷从老虎嘴边夺下最肥的肉,这笔账他可不会轻算。”李牧尘说道。
文暄王点头认同,说道:“先生说的这些本王自然是知晓的,如若本王惧怕于他,便是不会蹚这趟浑水。”
二人本就是互相不对付,文暄王和刘明和更是无联手和好的余地,扳倒了户部尚书,无疑于是对刘明和最痛的打击,这些就算李牧尘不说,李暄自己也能够想明白。
“本王眼下的疑惑,是刘明和该如何反击?”
李牧尘没有直接道出结果,而是故弄玄乎地摆弄桌上的茶碗,他以碗为例,道:“王爷和阉党手中各执三碗,而今阉党三碗之中其最大者已碎。”
为了更形象的表达,李牧尘将最大的碗轻轻拨弄,碗摔落地面,变成了碎片。
文暄王没有打扰他,而是侧耳聆听,李牧尘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如今大碗碎掉,刘明和为了平衡他与您之间的力量,必然也会挑你手中三碗最大的。”
“先生的意思是……”
“试问王爷手里面最为倚重三部,孰为最大?”李牧尘问道。
“本王掌管兵部、刑部、工部,自然当属兵部最大。”文暄王说道,掌管国家兵吏,亦是六部之中最为重要的部门,丝毫不亚于户部。
若说户部乃是钱袋子,那么兵部那是军力。而文暄王想要抗衡刘明和的神策军,兵部是他绝不可能缺少的力量。
“如果我是阉党,便一定会尽全力摧毁王爷最为倚重的部门,一旦兵部倒台,王爷的损失可比刘明和要大多了。”李牧尘侃侃地分析,“阉党没有了钱袋子,大可从民间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短时间内可弥补不足。”
“可若兵部倒台,王爷从民间征调士兵力量的话,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无您的父皇的命令,任何人征调兵力皆可被视为谋反叛乱的大罪。”
李牧尘不说则以,说完之后,文暄王心头猛地一怔,经他的一番点拨,好似醍醐灌顶,恍若初醒那般。
却见文暄王抱拳行大礼,躬身道:“听先生一席话,当真是胜读十年书啊!!”
别看李牧尘年轻,却也是老江湖,绝对比文暄王要老道的多,任何敢轻视他的人,最终的结果无不是被李牧尘踩在脚底,狠狠地凌辱了一番。
李牧尘不敢担当,说道:“草民愧不敢当,我只是不过是在合理的情况之下做出的合理分析,并不代表刘明和一定会这么做。”
这便是李牧尘的高明之处,凡是留一线,未将话说死,鬼知道刘明和会怎么做。而且李牧尘这番精准的分析,乃是有着他的打算。
文暄王已经彻底的被他折服,能够想到自己没有想到的,无论刘明和是否真的那么做,防患于未然也是好的。
“先生谋定在先,料定先知,得你一人,本王何惧阉党,相信不久的将来,刘明和党羽皆可尽数铲除,哈哈!!”
文暄王大笑,他难掩心中的欣喜之情,欲要与李牧尘痛饮三杯,又知李牧尘伤势在身,不宜饮酒,就此作罢。
李牧尘深知人的内心,他举起酒杯敬文暄王,知他心中所想,笑着说:“如此小伤,怎能阻断我与王爷的情分,先干为敬!!”
罢了,李牧尘一饮而尽,见其这般,文暄王被感动的稀里哗啦,殊不知,此乃李牧尘的用人之术。
这位西凉国的小王爷,可比大唐的小王爷差太多太多。
又是狂饮三大碗后,各自长呼一口气,满嘴尽是酒的气味。这时,文暄王又问道:“本王尚不知道刘明和该如何对付本王?又该怎样扳倒兵部尚书?”
李牧尘轻微一笑,自信地说:“请问王爷,您的父皇此生最为痛恨什么?!”
文暄王沉思了一会儿,不知他的问题与此事有何干系,但还是回道:“父皇行仁政,最是痛恨欺良善百姓以及贪污钱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