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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耐着性子,索性跳过这一切,说起我今天的打算。
“我是来……”
话音话还没落,一段语音就掐断了我所有的话。
“爸,你活不成了,别怪我。”
“女儿,救……护车,救我。”
“爸,只有你死了,我才会因为这个秘密进入姜家,成为姜家少奶奶。救护车可能要很迟才来,你安歇吧。”
一道轰雷在我的世界里炸开。
我惊痛地跑上前去,看着那老旧的一个录音机,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我赤红着眼,浑身剧烈颤·抖。
那是我爸的声音,是我爸的临终遗言!
我来不及听,我来不及看他最后一面,这样的话却是迟到了这么多年我才听到。
我以为他摔下来就死了,可事实是,他对着他的女儿求救过。
我哽咽着抱着那录音机,牙齿紧紧咬着而咯咯作响。
他的女儿……除了我还有一个。
至今我不知道那个妹妹是谁,我以为从我爸离开那个小三家,他们就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没想到,我爸的死,竟还有她的痕迹。
我爸那时候还没有死,为什么她不肯就他!
我抱着那录音机嚎啕大哭了起来,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妹妹,狠狠地扇她几巴掌,将她折磨致死。
难怪,难怪李夫人会用那些字眼。
她以为那个录音里头出现的女孩是我?
是啊,我爸对外可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而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我爸有外·遇,还有了一个女儿。
李夫人以为我被揭发而悔恨,道:“你这样的人,哪儿赔得起我儿子。他对你做再多,也是你活该!’
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李夫人道:“我能拿走这个磁带吗?这是我爸最后的话,我求你。”
她愣了下。
“你是怕我公之于众?”
我苦笑了一声,“虽然这声音和我的挺像,但是启辰公司是做科技的,只要进行比对就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声音。”
或许,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这里头的“女儿”会是别人。
我爸一生唯一的污点就是那个小三还有他们的孩子。
我爸回归家庭之后,我妈就一直努力维护恩爱的形象。
谁会相信,我爸还有一个私生女?
李夫人狐疑地看我,“你说不是你?这怎么可能?潘江只有一个女儿。”
所以,就算是闫祯连去比对一下都懒得去了吗?
就因为他们笃定了,这女儿非我不可了。
我早在多年前就是他们心中恶劣没有人性的,贪图富贵的形象?
难怪,难怪他们这样恨我!
闫祯将戏做地足了,既然这样恨我,为什么不彻底公布我出·轨于他,彻底地让我身败名裂,顺便告诉我妈,让我既失去了爸又失去了妈,好报了闫鸿多年卧床不起的仇?
我颤巍巍地站着,浑身冰凉刺骨。
双手紧紧抱着那个录音机,道:“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是我们潘江对不住你们,是我自私自利,所以就连调查都免了,我潘雨彤就算在此发毒誓说我根本没有说过这些话,你们也是不信了。也罢,我对闫祯再没有一丝旖旎,从此天各一方,永不相见,再见就是陌生人。”
“从这一刻起,我不复爱他,也不想再见他。我活的恣意也好,活得苦不堪言也好,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一点一滴。夫人,这样说,你可满意?”
话音刚落,那浓烈的药水的味道就从那个房间冲了出来。
只听得乒乒乓乓的,像是有人在里头大发雷霆。
而我的心越发疼,喉头腥甜。
这并不算恶毒的誓言,却是我用尽全身力气,说完之后我软了双·腿,坐在了地上。
李夫人看了眼那房间,皱着眉头,道:“你来不是说你要彻底远离闫祯的吗?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抹了一把眼角的泪,闭了闭眼。
“我和我***身份证户口本这些重要证件被姜宇扣押了。我想要带着我妈出国。我知道以夫人的能力,一定能帮我办到的。我需要签证护照。”
李夫人没有想到我要出国,见我真的是打算了远离闫祯,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那录音里头的女孩真的不是你?”
我摇了摇头,“只要你想查有什么是你查不到的呢?只不过何必为了我而浪费时间精力?”
李夫人顿了下,道:“告诉我你家的地址,三天后东西会送到你家去。”
我点了一下头,才抱着那录音机起来。
我从怀里拿出了几百块钱,放在了茶几上。
“这个录音机的钱,如果嫌少了,等我以后赚了再还给你。只这老宅,我以后再不会踏入。”
话落,我抱着那录音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却不知道在我出去后那紧闭的房门终于砰地一声开了,仆人们尖叫着道:“少爷!”
雪天路滑,我摔了几次,手肘和膝盖都红肿发疼,浑身更是冷地瑟瑟发抖。
我死死地抱住那录音机,终于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趴在方向盘那痛哭出声。
爸,如果那时候我在你身边多好。
如果抢救来得及,就算你瘫了废了,我也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才短短一天,我又有了恨的人。
这一年来,我从感恩的世界里走出,不断地学会恨。
恨姜宇,恨我公婆,恨于佩珊,恨我那从没有见过面的妹妹和她的妈。
恨闫祯吗?
我不知道。
这三天我对我妈寸步不离,她的电话卡被我弄坏后,就打不了电话了。
她见我那天红肿着眼睛,还盯着我怀里的录音机看,我连忙把录音机藏起来。
直到第三天所有的东西都妥当了,包括李夫人帮忙买的机票。
是去美国洛杉矶。
她说,只有她买了机票才能躲过有心人的探查。
“你说咱们要出国?为什么好好地要出国?”我妈一脸惊讶,她抓住了我的手,道:“难道你和姜宇离婚了?”
有许多事我无法和我妈说,她的身体经不住任何打击。
我笑了笑,“没有的,只是我和姜宇自这次吵架闹离婚后,发现了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一直在家里做家庭主妇,没了自我,这样的女人就不再鲜活,我也会疑神疑鬼的。我打算去美国深造一年,美国的医疗水平好,姜宇说了你和我一起去,彼此有照应,而且他已经帮你联系到了美国那边的权威医生。”
“是吗?”我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现在给姜宇打电话,我要亲耳听听他的话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