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的荣誉,我的骄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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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谁是过敏源

暑假结束前的最后一周,陆依和童年年等人相约去敬蓝山露营。

敬蓝山山脚有一个大型水库,周围山清水秀,风光秀美,所以经常会有人来这里游玩,有人钓鱼,有人玩水,还有人烧烤露营。

陆依和乔以南到山脚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搭好帐篷,在草坪上玩起了炸金花。

童年年一看到陆依就立刻冲她挥了挥手:“依依,快来玩!我都输惨了,急需有人输给我!”

陆依一头扎了过去,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局。

五分钟后,陆依翻了翻衣服前后的口袋,可怜巴巴地看向乔以南:“我忘带钱包了。”

乔以南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她。

陆依一拿过来就豪气地拍到了童年年面前:“找钱!”

童年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哈哈,我就说你一来我就得赢吧!”

陆依看了看乔以南,小声问道:“要是把你的钱输光了怎么办?”

乔以南呵呵了两声:“你觉得可能吗?”

陆依立刻有了底气,挺了挺胸脯:“放马过来,乔以南有的是钱!”

“唉,炸金花都能秀出恩爱来,我们这种单身狗是没有活路了……”张亮亮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啊?乔教授有的是钱,此时不宰,更待何时?”成灵灵嗤了一声,虎视眈眈地盯着陆依手里的牌。

“就是!”童年年给成灵灵点赞。

众人幡然醒悟,纷纷贼笑着看着陆依。

陆依挺直的胸膛又缩了回去,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看来今天要当乔以南的散财童子了。

半个小时后,陆依开心地看向乔以南:“乔以南,我把输出去的都赢回来啦!”

乔以南赞许地摸了摸陆依的头。

成灵灵看着自己刚刚拿出去的百元大钞,抚了抚额。

一个小时后,陆依把钱包还给乔以南,顺带还给乔以南打赏了一百元:“哈哈,乔以南,我太厉害了,一个人大杀四方啊!”

乔以南嘴角噙着笑,再次摸了摸陆依的头,笑道:“嗯,真给我长脸。”

“运气要不要这么好!”童年年捧着心口做心碎状。

张亮亮咬了咬唇,幽怨地瞅了成灵灵一眼:“早知道去钓鱼了……”

成灵灵拍下一张十元大钞:“最后十块钱了,输完姐就要去抢劫了!”

胡云拉了拉童年年的袖子,劝道:“年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别玩了……”

“我们这算大赌吗?”陆依好奇地问。

“输多了就算。”童年年沉痛地点了点头。

终于,炸金花小团队在陆依的爆棚运气下选择了解散,童年年躺在草坪上丝毫不想动弹:“怎么办?吃晚饭的心情都没了……”

“我有,我来吃!”陆依捧着一沓大大小小的钱,喜滋滋地道。

“想得美!”童年年从草坪上一跃而起,飞快奔到了烧烤架前。

晚饭就是烧烤了,一群人围在几个烧烤架前,开始了让人食指大动的自助烧烤。

“乔以南,我要吃这个!”乔以南正在专心致志地给陆依烤鸡中翅和鸡尖,她又扔了两串鱿鱼过来。

“还有这个!”过了会儿,陆依又扔了一串玉米过来。

等她把好吃的食材搬运得差不多了,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在乔以南边上,看着他烧烤。

乔以南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向来是很专心的,而他专心的样子向来帅到爆表,陆依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饿了?鸡尖可以吃了,你先吃着。”乔以南耳尖地听到她咽口水的声音,以为她是饿了,忙将一串鸡尖塞到了她的手里。

陆依艰难地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到鸡尖上,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种事还是别跟他说了。

陆依默默地啃着鸡尖,一边啃一边看着他,感觉他的颜比什么调料都要可口!

小助理坐在张亮亮边上,时不时往乔以南的方向瞅上一眼,幽幽地道:“你觉不觉得乔教授专心的样子真的堪称是颜值爆表?”

张亮亮推了推眼镜:“我对同性不感兴趣。”

小助理仿佛没听到张亮亮的话,幽幽地叹了口气:“陆老师真是命好……我也好想有人给我烤肉吃……”

小助理话音刚落,张亮亮就递了一串羊肉到他手里:“吃吧。”

小助理顿时感动得泪眼汪汪,正想道谢,张亮亮已经转过身,拿起更大的一串羊肉递给了成灵灵。

小助理又看向乔以南,只见他转头和陆依说话,陆依把烤肉递到他嘴边,他张嘴咬了一口,眉眼之间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小助理默默地收回视线,老老实实地吃羊肉串。

吃完烧烤后,乔以南从后备箱拿出一顶双人帐篷,动手搭了起来。

陆依连忙凑上去帮忙,她从未住过帐篷,更是第一次在外面露营,觉得什么都很好玩。

“乔以南,晚上就睡帐篷里不会冷吗?”

“不会,有睡袋。”

陆依看乔以南搭帐篷的样子非常熟练,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以前有露营过吗?”

乔以南点了点头。

陆依凑过去,小声问道:“那你都跟谁睡一个帐篷啊?”

乔以南瞅了她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希望我跟谁睡一个帐篷?”

“当然是……”谁都不可以!

陆依转了转眼珠子,违心道:“当然是随你喜欢啊!”

乔以南听了,忍不住笑出声,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在你之前,我都喜欢一个人睡。”

陆依偷偷地松了口气。那副表情落在乔以南眼里,让他不由自主地翘了翘唇。

乔以南搭完帐篷后,在里面垫了一层防潮垫,又垫了一层软垫,这才放上睡袋。

张亮亮和小助理本来想过来帮忙,一看他们弄好了,便在旁边围观了下。

张亮亮看到他们的双人睡袋,有些羡慕嫉妒恨:“单身狗睡单人睡袋,情侣睡双人睡袋,为什么连睡袋都要差别对待?”

“亮亮,我理解你。”小助理感同身受,他伸手就要去摸张亮亮的头,被张亮亮嫌弃地躲开了。

陆依脱掉鞋子钻进帐篷,掀开睡袋睡了进去,开心地道:“乔以南,好好玩啊!”

乔以南见她乐不可支的模样,情绪不由得被她感染,也跟着她进了睡袋。

“呀,两个人好像有一点点挤哎!”陆依试着翻滚了一下,发现空间还是比较小的。

“挤点儿暖和。”乔以南翘了翘唇,他可是特意带了这个小一号的双人睡袋,以前他都是一个人睡这个睡袋的。

“你以前都跟谁去露营啊?”陆依和乔以南面对面侧卧着,忍不住好奇地问。

“一个人,或者和研究所的同事,也不算去露营,只是为了观测天文现象。”

“比如说流星吗?”陆依眨了眨眼,问道。

“也算其中一种。”

“那不是很有意思吗?我还没看过流星呢!”

“还行。”乔以南中肯地回答。

“依依,我这里有好吃的,要不要过来吃?”陆依还想再问两句,另一个帐篷里传来了童年年的呼叫声。

陆依一听这话,立马从睡袋里钻了出来,把乔以南留在了身后:“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童年年此时正坐在帐篷里,看见陆依出来,连忙朝她招了招手,然后拿出一大包干虾。陆依尝了一个后发现好吃得不得了,一口气吃了十几个,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帐篷。

天色渐暗,乔以南在帐篷顶部挂了一盏灯,陆依钻进帐篷,然后放下帐帘,顿时觉得自己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温馨、温暖,只有她和乔以南。

陆依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觉得分外有意思,她爬到乔以南身边,在他脸上偷偷亲了一口,然后在他耳边笑道:“为什么我觉得在帐篷里很适合干坏事啊?”

乔以南扬了扬唇,有些不同意,亲脸算什么坏事?

这么想着,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

陆依一想到外面都是人,顿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刺激,她的头微仰,沉浸在乔以南给予的柔情里,慢慢把外面的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突然,乔以南倏地放开了她,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你刚刚吃了什么?”

陆依一愣,脑子里回想了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磕磕巴巴道:“虾……刚刚在年年那里吃了很多干虾……”

乔以南抚着胸口急促地喘息了一会儿,他伸手抓住陆依的手,尽量保持冷静:“送我去医院,现在。”

纵然如此,陆依还是被乔以南吓到了,她连忙扶着他走出帐篷,朝众人急切地喊了一声:“乔以南过敏了,要马上去医院!谁帮我把车开过来!”

胡云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去把车开了过来。

这时候的乔以南已经有些站不住,尽管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但他的大部分重量还是压在了陆依身上。

张亮亮见状,立刻跑过来帮她把乔以南扶上了车。

“快快快,快开车!”陆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乔以南的脸色发红得很快,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但他仍然握住陆依的手,声音有些嘶哑地安慰:“不要怕,我没事。”

陆依控制住自己的眼泪,狠狠地点了点头,心里默默地给自己催眠:他没事,他没事,他没事……

可她的脑子里却想起初三那年的暑假,她在家学习烹饪,做了一道酱烧排骨,那时乔以雅不在家,她只能找乔以南来品尝。

彼时的乔以南看了眼那道菜,嫌弃地拒绝了。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当下就放下那盘菜回了房,可她想了想,不能浪费那道菜,所以噔噔噔又下了楼。

她一下楼就看见乔以南呼吸急促地跪倒在地上,而盘子里的酱烧排骨少了一块。

那时他也是像今天这般问她,他问:你在排骨里放了什么?

她立刻想到了自己在里面加了海鲜酱。乔家上下都知道乔以南对海鲜过敏,从来不碰海鲜,她也知道,可她没想到她只加了一点儿海鲜酱,他就会有那么剧烈的反应。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乔以南过敏,吓得动弹不得,丝毫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后来是管家发现了情况,立刻让司机把乔以南送到了医院。

那时医生说,如果晚一步,乔以南性命堪忧。

时至今日,陆依仍能记得自己当时的害怕,她无法想象,如果乔以南这一次没能像上次那样幸运,她该怎么办?

小助理和张亮亮跟着一起上了车,胡云一边开车一边念叨:“没事,没事,马上就能到医院。”

乔以南的意识渐渐模糊,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嘴唇更是苍白得无一丝血色,他的身体有些控制不住地颤了起来,他紧紧地握住陆依的手,想要安抚一下她,心口却猛地一缩。

“乔以南,乔以南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见乔以南呼吸越来越急促,陆依抓住乔以南的手,惊慌地喊道。

乔以南想要开口,眼前却骤然一黑,他的意识尚存,身体却仿佛停止了运转,耳边隐隐响起陆依惊恐的叫声:“怎么办?他昏过去了!医院到了没?快点儿!”

“乔教授应该是过敏性休克,陆老师,你快给他人工呼吸,他需要氧气!”小助理在一旁心急地指导道。

陆依听了,连忙点了点头,她刚伸手打开乔以南的嘴巴,突然想起自己才是过敏的源头,于是,连忙摆了摆手:“不行,不行,我吃了虾,不能给他做人工呼吸。”

“那怎么办?”

陆依左右望了一圈儿,发现没一个合适的人,于是她一把拽过小助理,狠了狠心,道:“你来!”

“我?”小助理目瞪口呆。

“对,就是你!还不赶紧的?”陆依吼了一声。

小助理被陆依吼得心神一震,连忙颤颤巍巍地打开乔以南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就把嘴唇凑了上去。

呜呜……乔教授,等你醒了可千万别怪我,我可是被逼的!

陆依一边紧张地看着,一边哽咽着给乔以雅打电话:“怎么办,姐姐?乔以南会不会出事啊?”

“依依,你不要怕,你先冷静下来,敬蓝山离医院很近,你不要慌,我这就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

陆依抹了把泪,在乔以雅的安抚下挂了电话。

车子急遽地停在了急诊门口,乔以南的一口气缓了过来,医生和护士已经等在了门口,车门一开就将乔以南扶下了车,迅速地抬到了推车上,一个面色严肃的医生眼疾手快地给他注射了一剂药水。

乔以南很快就被推到了急诊室,陆依站在门外,整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她瘫坐在椅子上,觉得被乔以南这么一折腾,自己也半条命没了。

“陆老师,你别担心了,乔教授一定会没事的。”小助理挪到陆依面前,小声安慰。

陆依的身体微微发抖,她无法想象没有他们,她一个人该怎么把乔以南送到医院。她伸手握住小助理的手,泪眼汪汪地道:“谢谢。”

小助理看了眼被陆依握住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地抽了出来,给乔教授做人工呼吸已经够可怕的,但要是被乔教授看到这一幕,他觉得自己的下场一定会更惨。

(2)真相的杀伤力

“依依!”乔以雅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陆依抬头一看,就看到乔以雅和罗岚快步朝她走了过来,她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接扑到了乔以雅的怀里,眼泪不停地往外涌。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怪也怪他自己,明知道自己对海鲜过敏,就应该小心点儿。”

陆依抹了把泪,抽抽噎噎:“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吃那么多干虾……”

“你吃干虾跟他过敏有什么关系?”乔以雅疑惑地问道。

陆依的脸腾地红了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罗岚已经听懂了陆依的意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附在乔以雅耳边说了两句。

“什么?”乔以雅当场被震惊了,过了片刻,她幽幽地说了一句,“没想到我那高冷禁欲的弟弟,还能有这么风流的死法……”

“姐姐!”陆依红着脸瞪了乔以雅一眼,乔以南还在抢救呢!能不能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

乔以雅扑哧一笑,她摸了摸陆依的脸,笑道:“好啦,好啦,别紧张嘛,乔以南那家伙命这么大,死不了的。”

陆依的情绪这才慢慢平复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乔以南被推了出来,他仍然昏迷着,但脸上的潮红已经褪了下去,他的手上挂着点滴,唇色仍然有些苍白。

“医生,他没事吧?”陆依担心地问道。

“还好命大,再晚一分钟,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医生也是惊出了一身虚汗,心有余悸地道,“以后你们家属一定得看着点儿,病人有这么严重的过敏反应,怎么能让他接触过敏源呢?”

一群人被医生训了一顿,陆依愧疚得快要把头埋到胸口了。

把乔以南推到VIP病房后,陆依拉着医生的白大褂,泪眼汪汪地问道:“他真的没事了吗?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过会儿应该就醒了,你们好好陪着吧,千万记住,绝对不能让他吃海鲜!”医生说完就走了出去。

“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在就可以了,今天谢谢你们了,改天让乔以南亲自上门道谢。”乔以雅对着胡云等人说道。

“不用,不用,乔教授没事就好。”三人连忙摆了摆手,一溜烟儿地出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小助理心事重重地问道:“你们说乔教授知道是我给他做的人工呼吸吗?”

胡云和张亮亮一想到这事,就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胡云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笑道:“没关系,我们一定会把情况如实地告诉乔教授的。”

小助理幽怨地瞅了他一眼。

“话说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女人很眼熟?”张亮亮突然问道。

胡云一拍脑袋:“我知道!她是乔氏集团的总裁!前几天我还看过她的专访呢,好像是叫乔以雅!”

“乔以雅?乔以南?”张亮亮一琢磨,顿时瞪大了眼,喃喃道,“早知道乔教授是个高富帅,可没想到是这么土豪的高富帅……”

小助理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对话,用手摸了摸嘴唇,面色相当纠结,也不知道到底是高兴还是郁闷。

这边的小助理还沉浸在人工呼吸的阴影中不能自拔,那厢的乔以南已经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就看到陆依扑到了他的床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乔以雅从她身后走过来,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说乔以南,你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罗岚抽了抽嘴角,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乔以南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到陆依身上。陆依心虚地把脸埋了起来,用蚊子叫般细小的声音讷讷道:“不是我说的……”

“哈哈,爸妈明天就回来了,你的风流事迹,我会一五一十如实转告的。”乔以雅笑得一点儿都不矜持,“他们要是知道这一出,指不定还给你颁个奖呢!”

乔以南无力地闭了闭眼,真希望自己没有醒过来……也不对,要是真的没醒过来,那才是真的丢脸吧……

这么一想,他又睁开眼,冷冰冰地看着乔以雅:“笑够了吗?”

乔以雅耸了耸肩,拽过罗岚的胳膊,道:“哎哎哎,我们还是走吧,再笑下去,某人要恼羞成怒了。”

“放心,有我在呢,还怕他跳起来打你不成?”罗岚拍了拍乔以雅的手,一本正经地安抚。

“那也得走,我可不想被人说我欺负病号。”

两人说完就干脆利落地走了出去,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留下一脸黑线的乔以南和心虚的陆依。

过了会儿,陆依终于克服了心虚,抬起头看着乔以南,可怜兮兮地问道:“乔以南,你真的没事了吗?”

乔以南一看到陆依那跟小鹿一样水汪汪的眼睛,立刻就心软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不用担心。”

陆依自动自发地爬上病床,窝到乔以南的怀里,嗓音里还带着鼻音:“还好你没事,刚刚吓死我了。”

乔以南自然知道她的害怕,他在她额头轻轻地亲了亲:“别怕,我没事。”

陆依突然坐了起来,捂住嘴一惊一乍道:“你现在可不能亲我的嘴,亲完又得过敏了。”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亲她的嘴了?

“你想亲我吗?”陆依突然眨巴着眼睛。

乔以南静默了一瞬,摇了摇头,毕竟刚从鬼门关回来,他还不想这么快又回去一趟。

“你不想亲我呀?”陆依的语气莫名地带了丝失落。

“怎么?”乔以南失笑。

“我还在想,你要是非得亲我,我就去刷个牙。”陆依重新窝到乔以南的怀里,老实交代了自己的想法。

乔以南静默片刻,他在她心里有这么饥渴吗?

乔以南决定给自己的形象正名,他拍了拍她的手:“我还没有这么饥渴。”

“是吗?”陆依蹙眉问道。

“你这副不信任的表情是几个意思?”乔以南眯了眯眼。

“你都因为接吻进了医院了,还不饥渴呢?”陆依捂住嘴,偷笑出声。

“陆依,你信不信我把你从床上踹下去?”乔以南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咬牙威胁。

陆依伸手抱住乔以南的腰,嘿嘿一笑:“你才舍不得呢!”

乔以南默默地闭了眼,算了,还是睡觉吧。

“乔以南,以后我不吃海鲜了。”过了会儿,陆依扯了扯乔以南的袖子,小声道。

乔以南还未开口,就听她继续道:“要是我们接吻的时候你死在我身上,我会有一辈子的心理阴影的。”

“……”

“乔以南,你看我都为你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你有没有很感动?”陆依继续扯乔以南的袖子。

“感动。”乔以南沉默了片刻,没什么情绪地开口。

陆依没听出乔以南的语气,突然抬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问道:“乔以南,你有没有觉得你变了很多?”

“请举例说明。”

“上次你吃了我的酱烧排骨进了医院,你醒过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这次你对我说的话变成‘我没事,不用担心’,你看你以前这么冷冰冰的,现在好像变温柔了。”陆依果真举了个例子,她有些赞许地看了乔以南一眼,“说起来,乔以南你真的长大了很多呢。”

“……”

“你真的长大了很多呢”这句话从陆依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乔以南默默地闭回眼,决定不予理会。

“话说我们要好好感谢胡云他们,没有他们帮我把你送过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陆依换了个话题,“尤其是小助理,医生说了,幸亏他及时给你做了下人工呼吸,要不然你可能就撑不到医院了。”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乔以南认同地点了点头,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地僵了僵。

“你说谁给我做了人工呼吸?”陆依正在琢磨着该怎么感谢他们,突然听到乔以南语气危险地开了口。

她抬了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的小助理呀,我是过敏源,总不能让我给你做人工呼吸吧?人家小助理可是牺牲了自己救了你呢!”

“他牺牲?”乔以南差点儿没跳起来。

“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他做人工呼吸吗?”陆依眨了眨眼,更加不解了。

乔以南一窒,竟被陆依给问倒了。

“嗯?”陆依歪着头盯着他,想听他给一个答案。

乔以南撇过头,闷闷地说了一句:“那倒不是。”

“那不就行了嘛!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跟他们道谢。”陆依笑眯眯地把乔以南的头给掰了过来。

乔以南有些无力,一想到自己的嘴唇被另一个男人碰过,他就有一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

他纳闷儿地瞅了陆依一眼,这女人难道都不吃醋吗?

此时此刻的陆依已经心满意足地在他怀里进入了梦乡,他又怎会知道,女人都是宁愿对象出柜而不是出轨的人,所以,被男人亲一口,丝毫不能调动起她的嫉妒心好嘛……

(3)毕不了业的倒霉孩子

暑假结束后,陆依又回学校工作了。这天早上,陆依一进办公室,就看到童年年趴在桌上唉声叹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怎么了?”身为好同事,陆依例行问候。

童年年一见到陆依,就扑了上来,抱住她的腰,撒娇道:“依依,你可得帮帮胡云,他要毕不了业啦!”

胡云是一号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员,也是韩大的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就是天体物理专业。

陆依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就听坐在后面嗑瓜子的成灵灵慢悠悠地开口解释:“胡云研究的那颗恒星爆炸了,所以他的研究结果也作废了,现在没有研究成果,按照学校的规定,是毕不了业的。”

“扑哧”一声,张亮亮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张亮亮!”童年年倏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张亮亮一眼。

张亮亮连忙敛住笑,正襟危坐,用充满惋惜的语气道:“这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

“你可以再假一点儿!”童年年顺手拿过一支记号笔,扔了过去。

张亮亮一边抱头鼠窜,一边道:“其实没什么啦,一号研究所有很多人都被留级过啊,之前有个学长,本来是研究学校后面的那片向日葵的,但是每年向日葵一开,他研究的那几株就被人采走了,他可是延迟了三年才毕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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