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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成在白佑希那张冷的快要结冰的脸上逡巡了一会儿，然后将视线又收了回来。
时间刹那间变得死寂，狂风暴雨来临前的风压得很低，以至于周建成的脸上还是铺满了一层汗水，是冷汗。
说，是死。
不说，现在就是死。
周建成丝毫不怀疑宁之行的手段，之所以他能够称霸七年之前的锦城，他的手段自然不会多高明。
“白总，这件事情的确是组织里的人安排的，至于您要问我是谁，你知道规矩的，这些想我这么低级别的人事不会知道的，我也是没办法。”周建成没有了刚刚的傲气，现在宛如一个犯错的小学生在给班主任认错。
只不过，这个错，太大。
大到连白佑希都有些承受不住，男人的眸色微微的从周建成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潋了敛，神情在那一刻变得凝重，但还是保留着男人原有的矜贵和优雅。
“周建成，你知道我信任你是因为你在美国私人侦探的名气，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很明显的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白佑希下颌微扬，视线飘到远处正在随风飘摇的一个蓝色气球，只觉得心口很疼。
男人的思绪顿时被周建成说的那些话彻底扰乱了，他不是没有怀疑周建成嘴里说的是谎言，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至今没有一个清楚地决断。
“白先生，你当初在美国找到我，我的确是想帮你完成这件事情，但是自从回国之后一切都变了，事情变得我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我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周建成的眉心也扭成一团，嘴角还在渗血。
“无奈之举？”白佑希的在嘴里幽幽的将周建成说的那四个字在嘴里回味了一下，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磁性的声音尽量的在维持自己表面的镇定。
“刚刚宁老板说的没错，我前前后后交给你的那些证据都是组织里的人给我的，说是只要让我把这些资料交给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用做，报酬是原来的五倍，但是前提是我必须加入那个组织。”
白佑希的眼神像是无数根绵密的针扎在周建成的身上，恨不得将这个人扎的千疮百孔才才能将自己心里那百分之一，不，万分之一的愤怒解出去。
“我想知道事实，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觉得不会就这样地善罢甘休吧，告诉我事实，我可以保证你还会安然无恙的回到美国去。”男人是用尽了多大的力气去克制自己没有将眼前的这个男人掐死。
“白先生，事实……”周建成若有所思的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没有查清楚，但是并不是我之前向您汇报的那样，顾明辉只是幕后黑手的一个挡箭牌。”
顾怜凡听见周建成的话，蓦地就从椅子上起身站了起来。
不是爸爸。
顾怜凡的心里正在泛着一串一串苦涩的泡泡，心脏像是正被一只大手用力揉捏着一般，欣喜还是痛苦，女人的神经依然混淆了这两种感觉。
将视线移到白佑希的身上，只觉得男人现在的表情更加的阴鸷可怕，只见男人怔怔的看着的周建成，原本干净的眼白全然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随时会扑到猎物身上撕咬的雄狮。
顾怜凡从心底里害怕白佑希的这个样子，因为每一次男人这样的生气的时候都把自己折磨的几乎是要送了半条命，虽然这一次并不是面对自己，女人还是觉得心颤。
白佑希觉得自己正在陷在一个没有尽头的漩涡里，眼前越发的觉得眩晕。
不是顾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