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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曾经那些分别的过去,向南心口微疼,“我不喜欢听你说‘喂’,我喜欢听你说其他话,例如问问我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你……”
“那你有没有想我?”
向南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景孟弦接过了话头。
向南一愣,继而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她在柔软的床上贪婪的翻了一个身,好久没睡自己的床了,这感觉可真舒服!
“我才不想呢!”
向南趴在床上,软绵绵的笑道,“一想你,就想到那可怕的医院!我才不要想你,我现在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多舒服。”
景孟弦似也在电/话那头笑了,“可怎么办,我好想你……”
他醇厚的嗓音,慵慵懒懒的,却透着一种沙哑的疲惫。
向南心头微动,一股绵绵的热流至心池中漾起,却又心疼于他的倦累。
“是不是累了?听你声音感觉懒懒的。”
“嗯……”
景孟弦说着,将头往座椅上稍稍靠了靠,“想你想的。”
向南轻嗤一声,“油嘴滑舌。”
她嘴上虽是如此说的,然漂亮的嘴角却忍不住加深了上扬的弧度。
“你呢?想不想见我?”
忽而,他又问。
向南脸一红,有些娇羞,却还是交代了实话,“想,但是都这么晚了,你……”
“想我就推开窗户,让你见见我。”
电/话里,景孟弦的情绪较于刚刚明显高涨了许多。
向南一怔,讶然。
连忙掀开被子就跳下了床去,连拖鞋也来不及穿,便直往窗边奔了过去,“你在下面吗?”
窗户推开,向南探头出去看。
就见一楼的路灯下,站着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
他一席深黑色的风衣及身,单手习惯性的兜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则握着手机,贴在耳边,迷人的面庞微仰,眯着醉眸,凝望着探出窗外的向南。
柔光暗影里,他魅惑的面庞若隐若现,然那笑,却只是这么远远的看一眼,便已教人怦然心动……
那一刻,向南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那么强烈而清楚!
她的胸口,仿佛有什么在灼烧着一般,滚烫滚烫的,几乎要热到她的眼眶里去了,“你怎么过来了?”
她在电/话里问他。
“不知道。”
白白的雾气从景孟弦薄唇间吐出来,迷离了他的俊颜,“本来是打算回家一趟的,可是,莫名其妙的,车就开到了这里。”
向南嘴角弯得更深,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忙道,“你上来吧!外头怪冷的。”
她说着转身去穿鞋,就往外走。
“确定我方便上去?”
向南笑笑,“上次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景孟弦挑挑眉,一边往她的楼层里走,“秦姨好像对我有点看法!”
他说着忍不住自嘲道,“我现在趁着她不在,就偷偷跑你们家来,怎么就觉得像在搞地下情呢?”
向南都被他逗笑了,“你别贫嘴了,赶紧上来吧!”
向南将门打开,倚在门口等着他,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景医生,得不到我妈的认可,是不是受了重击?”
这会,景孟弦已经踏着阶梯,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他也没急着挂电/话,当见到门口的向南时,嘴角的笑意更深。
“你不觉得秦姨对我的讨厌来的有些奇怪吗?”
他站定在向南的对面,继而,干脆一探手,拦腰就将穿着睡衣的她,揉进了自己怀里来,“真的都睡啦?”
“嗯,都躺床上了。”
向南笑着收了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问他,“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我没那么傻,你开窗之前我都坐在车里的。”
向南笑意嫣然,拉着他往里走,“进来吧,外头怪冷的,我给你泡杯热茶。”
景孟弦任由着她拉着自己进屋。
“糟糕。”
向南看着鞋架上清一色的女士拖鞋,无奈道,“怎么办?你上次穿的那双鞋子是我们家唯一的一双男士拖鞋,但是前两天被老鼠咬破了,我把它扔了,可还没来得及换新的。”
景孟弦没所谓的道,“赤脚也一样。”
他优雅的脱了鞋,就着白色的袜子,从容的走进了厅里来。
向南急忙把自己脚上的拖鞋换下来,随便拣了妹妹的一双鞋子穿上。
看着脚上那双属于若水的粉色毛绒拖鞋,她眼眶忽而一湿……
这以后,这些漂亮的毛绒拖鞋,也不知道若水还能不能穿上。
“发什么呆呢?”景孟弦回头看站在鞋架边黯然伤神的向南,“不是要给我泡茶吗?”
“哦!”
向南忙回了神过来,拎着自己刚脱下来的鞋子就往他走了过去,“你先穿我的拖鞋吧!别光着脚,这大冬天的,你也不怕冻着。”
她弯身将自己那双粉蓝色的女士毛绒拖鞋搁在景孟弦的跟前。
“来,穿上。”
景孟弦盯了一眼脚边的那双拖鞋,眉峰微微一抽,又怪异的看了一眼向南,最后竟然也没拒绝,大大的双脚往那两只小船里一踏,大摇大摆的穿着就往里走了去。
看着他圾着自己拖鞋的背影,忽而,向南就有些默哀起那两只可怜的拖鞋了。
向南去厨房给他冲茶,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景医生?”
她错愕的往其他房间里探了探脑袋。
就见他杵在自己房间里正东张西望,四处打量着。
“看什么呢?”
向南将热茶搁在桌上,问他。
“这是阳阳几个月的时候吗?”
景孟弦伸手指了指墙上的照片。
那里贴着一张又一张小阳阳从小到大的照片,有襁褓照,还有近期的小光头照。
每一张都笑得极为灿烂,那双迷人的眼睛里仿佛缀满着星光。
向南歪着头,沉迷的看着墙上的照片,忍不住感叹道,“这么一看,他真的跟爸爸好像……”
景孟弦偏头看了向南一眼,嘴角一弯,餍足的笑了。
“你先去床上躺着吧!我喝完这杯茶就走了。”
向南倒也不客气,掀了被子,将自己钻了进去,蜷做一团,坐在床头前,“你专程跑过来就为了喝一杯茶的啊?”
“不然还要做什么?”
景孟弦回头看床上的她,眼底露出几许闪烁的精光来。
“……”
向南脸一红,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暗损了一句,“流氓!”
景孟弦爽朗的笑出声来,迈步走近她的床边,弯身,替她压了压被子,“赶紧睡吧!我真不是来闹你的,这都快一点了,明天一早还得往医院跑呢!”
向南眨巴着双眼,怔怔的望着眼前这张好看到无懈可击的俊颜,忽而想起四年前的一切,她忍不住笑起来,“景医生,从前追你的女孩子那么多,怎么到最后你就着了我的道呢?”
景孟弦兜着双手,在向南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真想知道为什么?”
“嗯。”
向南点头,猛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盘踞在她心头很多年啦!
曾经她死皮赖脸的问过他的,但他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哪有什么理由,这种事情没有理由!
“你确定你真的要知道?”
景孟弦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