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惊,太有魅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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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后,正是酒楼最忙的时候,九皇子轩辕璟便被轩辕彻顺理成章的踢去继续苦力,而轩辕彻自己,则牵着苏静卉的手出楼散步消食。

醉仙楼所在的街道也是繁华区,倒也有几家茶楼,但酒楼却是此街只它一家,再加上如今天气还冷,现在又是晚饭时候,因而街道上就算有人行走,也是匆匆归家的或者外地来正准备寻地方吃饭下榻的,倒是,人人经过时,都忍不住回头多看这锦衣华服的一对璧人几眼……

看的人多了,轩辕彻干脆拉住苏静卉的手,还免得她怕人见挣开而道:“我怕你手冷。”

苏静卉浅浅一笑,并没挣开。

轩辕彻自是满意得很,又道:“卉儿做的菜真好吃,以后再给我做吧。”顿了顿就又加一句:“只做给我一个人吃。”

苏静卉点头:“好。”

基本上,她很少会拒绝轩辕彻的要求,哪怕很无礼甚至很幼稚,她都会理所当然的乖巧应“好”或是“嗯”。

轩辕彻自是满意的,也忍俊不禁的笑道:“卉儿,你可真是好到无可挑剔了……”

苏静卉笑:“只是相公不嫌弃而已。”

“这世上恐怕很难有人嫌弃你。”

“怎么可能。”苏静卉依旧浅笑:“起码妾身所知,就不少人嫌弃妾身,甚至恨不得将妾身挫骨扬灰。”

比如当今贤妃,比如永安侯魏宸,比如四爷轩辕斌,又比如李弘一家,甚至苏叶氏苏静灵……

数着数着,苏静卉自己都忍俊不禁起来:“仔细数起来也没活几个年头,却竟然仇恨不知不觉就拉了不少。”

“挫骨扬灰……”轩辕彻低眸看了看她,也不等她回话,便笑道:“没关系,哪怕全世界恨你也没关系,爷一定始终站你身前。”

倘若世界不容她,他便与世界为敌吗?

苏静卉怔住,定在那里仰脸看着他。

“怎么不走了?这就累了?”轩辕彻挑眉,糊涂得有模有样。

苏静卉不语,只是仰脸看着他。

她这身躯只有十五岁,但实际她却已经二十五,她在这个世界经历得不多,但在那个世界,却经历了至亲的利用背叛甚至残害,她在人人艳羡的高高位上苟延残喘,在那个王国里,她能呼风唤雨肆无忌惮,却只能小心翼翼的呼吸,所幸时间可以磨灭一切,哪怕是极端的痛苦,每天每天,每时每刻,也会慢慢麻木,慢慢习惯,慢慢进化成宛若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过,她也并不是没有可以信任的朋友,更多得是心甘情愿把命交给她的下属,或许也不乏爱慕者,但她所有的心思都耗在如何能多活哪怕一天一刻上,因而,她即便没有亲情却也从不觉得缺失什么,所谓爱情,她更是想都没有想过,但……

但是,她如今有了健康的身体,年轻而充满可能性的年纪,甚至,堪称完美的男人已经是她丈夫,而他,每天每天,不厌其烦的直白而又拐弯抹角的靠近她,诱惑她,蛊惑她……

她看他半天不说话,还忽然就低头去看自己的脚,轩辕彻不会读心术,自是看着看着就糊涂了,不禁问:“怎么了?脚下有什么?”

“沼泽。”

苏静卉的回答,惊瞪了轩辕彻的眼,倒不是真傻得跟着她的话就以为脚下踩的平地是沼泽,而是……

沼泽?

她就竟想到了什么,竟冒出这么个答案给他!

轩辕彻还没反应过来,苏静卉却已经仰了脸笑看他一眼,又偏头径直往前走:“让人身不由己就泥足深陷,等发现过来也不是那么讨厌的沼泽。”

或者,别名可以叫……爱?

她径直继续往前走,却也没有趁机挣开他的手,而是依旧那么任他牵着,变相的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轩辕彻不由自主的跟了两步,才猛然发现走在前面的小人儿耳朵微微泛着红,越来越红,却又很快,绯红消散,无影无踪……

一瞬间,他明白了所谓“沼泽”代表什么。

“哈哈……”

身后跟着的人忽然大笑起来,惹得苏静卉不禁一怔,还不及回头去看就觉手被松开,跟着便腰上一紧身子也陡然腾空而起,而后,便竟被他托举着坐上了他一侧肩头……

苏静卉一怔之后,惊到囧:“喂……”

“别动。”轩辕彻扬眸斜她:“不然摔了你爷可不负责啊。”

苏静卉好笑又好气:“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

轩辕彻却不削那些礼教:“人来人往又怎么了?谁爱看谁看去,爷就乐意这么扛着自家女人遛弯怎么着?还犯法了?爷可不记得大明国有哪条律法说不许这么扛着自家女人遛弯的?”

感受到四下惊愕好奇而定着他们的目光,苏静卉囧囧有神:“相公,您这样就不怕李大人……”回头弹劾你吗?

轩辕彻更是不削的鼻孔哼了声,却也不说什么,倒是恐吓起她来:“你再动再动,再动可就真摔了你啊。”

说着,还吓唬她的一个劲东倒西歪,也不嫌丢人的在大街上扛着她就乱扭,回头率那叫一个高的,就是向来镇定不怕围观的她,这会儿也不禁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

这破男人……

那句完美,收回!

——分——

丢人丢够了,轩辕彻才总算放了苏静卉下地,回到醉仙楼时,楼里也已经过了最忙的时候,九皇子轩辕璟正等着他们回来好回王府。

苏静卉感觉两辈子的脸都刚才一下丢光了,这会儿正暗自恼着轩辕彻,暂时不愿跟他多说话让他更得瑟,干脆挑了话题对九皇子轩辕璟道:“之前答应九皇子的礼物已经做好了,回去就能给您。”

九皇子轩辕璟当时也不过是膈应轩辕彻才硬凑的热闹,自是没放在心上,如今听说菜想起,倒是不禁一怔:“三堂嫂还真给我准备了礼物啊?”

苏静卉也不在意他的不上心,笑着应道:“答应了,自是要做到的。”

九皇子轩辕璟立马一把就拉着了苏静卉的手,两眼扑闪扑闪:“三堂嫂,你真好,你真是我亲姐,往后要有人欺负你就是跟我过不去,我……”

“边去。”

轩辕彻拍开他的手就拎着他后领就往外扔:“搞清楚点,她是我夫人,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再说了,毛都长齐的小屁孩,逞的什么威风,有我在谁敢欺负她?寻人算账也轮不到你!”

冷不丁就被那么扔出门,九皇子轩辕璟险些没一屁股坐地上,却也真是个脸皮厚的,侍卫及时搀扶下才狼狈站稳也一点不在意,还扭头就道:“本皇子今儿有礼物心情好,不跟你个心胸狭隘的见识。”

末了,神气挺胸拂拂袖子,扯着尖锐的童声就道:“来啊,扶本皇子上马,今儿本皇子要吹吹毛好让它们长得茁壮点,免得某些人动不动就说本皇子毛没长齐,就不坐马车了。”

他的侍卫们似乎是被雷习惯了,倒是忍着没有笑出来,而翠竹等人,却是实在忍不住的低着头咬唇憋笑憋坏了。

回到王府,苏静卉便将那已经刷好漆并晾干的魔方取出来给九皇子轩辕璟。

九皇子轩辕璟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竟也不用苏静卉提示,便试探性的转动起魔方来,而见竟然真的可以转动,更比想象中的还要神奇,不禁惊喜道:“哇,竟然每一个小格都能转动,太厉害了!”

轩辕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虽不精通机关设置,却也见识过不少,却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不禁惊讶的伸手去抢了玩,三两下就将原本的颜色全打乱了。

“看你干的好事!”九皇子轩辕璟又抢回去,怒瞪轩辕彻:“原本好好漂亮的方块,全被你弄得乱七八糟了。”

轩辕彻却懒得跟他说:“给我。”

“这是三堂嫂给我的!”九皇子轩辕璟一把拍开他的手,却就觉放在背后的魔方被人拿走了,看去,竟是苏静卉,当即叫嚷道:“三堂嫂,你说的是给我玩的,怎么能又抢回去给三堂兄,做人要厚道啊,怎么能这么言而无信!”

苏静卉哭笑不得:“妾身没说要给相公啊,妾身只是想教九皇子玩而已。”

说话间,手已经动了起来,只是动得得很快,还没一会儿就将被打乱颜色的小方格还原在一起了。

“哇……”

九皇子轩辕璟才出了一声,魔方却已经被轩辕彻拿了去翻看,但这也丝毫不妨碍他赞叹苏静卉:“三堂嫂,你太厉害了!太太厉害了!太太太厉害了!”

苏静卉浅笑:“不过是小玩意儿而已,九皇子过奖了。”说罢,就觉轩辕彻的视线而转眸看过去,回以神色微妙的他浅浅一笑。

她明显不愿解释,轩辕彻也不好追问什么,倒是九皇子轩辕璟趁机就将魔方抢了回去研究,嘴上还道:“三堂嫂就别欺负我年纪小了,我年纪再小再不懂事,也还是看得出来,这小小的东西包含的学问可大了去了,只怕神机营里那些往日号称博学多才精通天下机关的也造不出来这般精巧的玩意儿来。”

苏静卉浅笑不语,而轩辕彻也还抿唇看着她。

似乎察觉气氛不对,又或许怕轩辕彻再跟他抢,九皇子轩辕璟头也不抬手眼不离那魔方的就起了身往外:“我回屋琢磨去。”

出到门口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却也没有回头的道:“对了三堂嫂,我跟父皇要了你那两庶出弟弟做伴读,过几日就让他们搬进来跟我同吃同住同行。嗯,没事了,我先走了哈。”

苏静卉应:“妾身知道了。”

转眸看向轩辕彻,勾了唇浅笑:“旁的不敢说,神机营的事的话,妾身却指不定还能帮相公一些忙。”

轩辕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从哪里……”可话在嘴边,又本能的不敢问。

秘密,即是不让人知道的,亦是隐蔽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或物,太多人因为好奇而探究,却不知,发现它并不一定是好事!

他问不出口,而苏静卉却浅浅笑着给出简单的解释:“书。书是用来记录一切成就的主要工具,是人们用来交融感情,取得知识,传承经验的重要媒介,看的书多了,便懂得多了。”

这是实话。

即便她看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书,那也到底还是书!

轩辕彻怔了一怔,而后便忍俊不禁笑了:“卉儿说话总是很简单,但又仔细起来很渊博,你啊,真是的……”抬手掐上她的脸,略狠:“又一次狠狠的打击到我了。再这么下去,我的自尊心就得碎一地扫都扫不起来了。”

苏静卉笑道:“相公亦有妾身望尘莫及的东西。”

轩辕彻挑眉:“比如?”

“……太多了,数不过来。”

“是实在数不出来吧?”

“不是。”

“不是你做什么停顿那么一下?”

“妾身脑子不好,嘴巴笨,不会说好听的。”

“你够了哦,你还脑子不好嘴巴笨?你是想多少人羞愧得自挂东南枝去?”

“相公肯定不会去,也只要相公不去就好。”

“嗯?再说一遍。”

对他的胡搅蛮缠,苏静卉干脆果断的岔开话题:“对了,长平侯世子怎么说?”

轩辕彻顿时无语,却也只是瞪了瞪她掐了掐她的脸,便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曼那事他们家自是知道了,因而有人趁机提出了异议,有说不管小曼是情愿的还是被强迫的,坏了名声到底不好,他若还娶盼蝶,日后总会被人指脊梁说事的一天,会累及家门被辱,也有说小曼是小曼盼蝶是盼蝶,虽是堂姐妹,可到底不是一个人,更何况,这事牵扯大,到底不会闹开来,反倒是为此而退掉婚事,反而跟秦家结仇……”

苏静卉问:“所以,长平侯世子自己本人的意思是?”

“他本人?”

轩辕彻笑了:“你以为他能比我好得了多少?长平侯可不止他这么一个儿子,再加上,他那些叔伯堂兄弟可个个都眼巴巴的等着长平侯蹬腿儿呢……到时候,他和他母亲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不也正因为如此,长平侯夫人才这么快就跟秦大将军夫人一拍即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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