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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老人家似乎费尽全身的力气,来到了证人席。所有人还沉浸在他鞋底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仿佛在怒斥,亦是在悲鸣。
“我年轻时因为贫困四处奔波。”老人家慢慢抬起头,用浑浊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环顾四周。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了,尤其是贫民们,因为老人家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们的生活写照啊!
“老来上天有幸,得到一女,养育二十余载!”这时,老人家的目光终于凝神着正前方的四个贵族。不安立刻如藤蔓一般在四个贵族的身上蔓延开来,甚至连面部的肌肉也因紧张而不自觉的抽搐。
“在有一次我外出工作,归来时得知了我的女儿被四个恶贼抓走。”老人家的声贝突然增高,怒视着巴克:“我的女儿正是被你的走狗抓去,然后生死未知。”
“我报案,石沉大海,完全得不到回复。”老人家的目光又盯着矮胖子审判长,仿佛在痛斥如他这种为官之人。这让矮胖子的头沉沉的低下来,这锐利的目光,让他感到害怕,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我上门询问,却被打的奄奄一息。如果不是吊着一口不甘的气,早已惨死街头。”老人家的目光再次转视着巴克。
老人家给出的答案是:沉默孕育着爆发。
那支撑着老人家唯一活下去的信念,就是能有一天,看到这些该死的贵族绳之以法。
他双手抹了一把脸,擦掉满脸的汗珠,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般爆发出怒吼:“最后,在那个现场被封锁的别墅里,我终于找到了我女儿......的尸体!”
“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就应该在审判台上,得到你们应有的惩罚!”老人家的声音虽然不嘹亮,但却响彻了整个帝都处刑场,响彻了整个帝国境内。
整个帝都处刑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但同时,所有的贫民齐刷刷地站起身来,他们的眼中没有以往对贵族的任何畏惧,全部怒目圆睁的死死盯着巴克等四位贵族。
不同于之前怒骂着巴克,他们只能逞口舌之快。但他们也深知,除了言语根本不敢将内心更深一层次的愤怒爆发出来。
因他们不敢啊!贵族二字就是一个无力反抗的庞然大物,谁知道事后,这些贵族会不会针对、打压他们?
但是此刻,沉默的他们,被老人家的语言、神态和情绪给带动了。因为他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像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活普照。
辛苦的渡过贫困的青年,到了中年终于有些积蓄能够考虑结婚生子,最后晚年只希望后代能过得更好,享受下与儿女之间的天伦之乐。
可仅仅只是希望这么简单、这么平凡的幸福,但都做不到啊!正如这个命运可悲的老人家,这也是属于他们贫民希望的幸福啊!可却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这些畜生不如的贵族毁掉了。
咚!啪!轰!
这一刻,所有的人如同老人家一样爆发了!他们不顾一切,也不顾是否会遭到贵族们的报复。他们只是想拿着身上的东西,狠狠地、拼命地砸向巴克在内的四位贵族。
看着耳边不断飞逝的物品,有普通的铜币、有普通的石砾、有普通的鞋子等等。一切能够扔出去的东西,都倾泻而出的扔向他们。
终于,巴克他们怕了。那所有人的目光像一条条致命的火蛇直逼向他们,让他们只敢互相抱头蹲伏。根本没有一丝刚出场时,那副骄傲的神色。颤抖且刷白的脸庞,在身边不断有呼啸的风声传来,击垮了他们心里的防线,崩溃的恐惧起来!
这也是身为贵族的他们,第一次感受到,贫民所爆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