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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书还是太了解严灼心的为人,他说的一点没错,毕竟他们是结义兄弟,李香书可以不念旧情,但严灼心却不能,要不然他和李香书不就是同一种人。李香书做了太多错事,赫里术不会轻易饶了他,针英、启庄不会放过他,严灼心倒真希望杨关山把李香书放走,那样的话就给他少了不少麻烦。
杨关山心虚不敢与严灼心、赫里术等人在一起,乘杨关山、梁肖月不在身边,扎西疑惑不解的问道:“严兄弟,你和杨公子是朋友,为什么杨老板说他不认识你呢?”
严灼心一笑答道:“杨场主是个商人,他当然不希望我和杨公子成为朋友。”
赫里术、扎西都听不明白他的话,扎西道:“严兄弟你别绕弯子。”
严灼心一板正经道:“他怕我骗了杨公子的银子呗。”
此言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扎西道:“依我看严兄弟不是贪财好利的人,杨老板用不着紧张过度。”
严灼心解释道:“杨场主掌管长安马场不理江湖中事,自然在商言商,接近他的人都是想和他做生意的人,商人重利益轻义气,在下身无长物,他以为我和杨公子做朋友是冲着杨家马场的银子去的,再有,他听说是在下抢劫商队,更不敢和我扯上关系,以免惹祸上身。”在场知道杨关山和李香书秘密的只有严灼心、杨少诚两人,严灼心这般胡说八道,是看在杨少诚的面子上为杨关山开脱,要是等赫里术、扎西亲自去问,杨关山岂不里外不是人。把所有事情归罪于自己,严灼心也算用心良苦。
扎西摇摇头道:“严兄弟真会说笑,杨老板不是这样的人。”
严灼心记起刚和他们见面时扎西说的话,借机问道:“扎西大哥,莫非你和杨场主早就相识?”
扎西点点头道:“我们二十多年前就是好朋友。”
他的话引起严灼心的兴趣,严灼心道:“能和我说说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扎西道:“那时候他还不是老板,我记得他赶着三辆马车把中原的丝绸和茶叶带到我们的部落,要知道没有随从,没有护卫,要穿越茫茫大漠,还要面对大漠中的强盗,那是种怎样的胆识气度。”
严灼心、辛捷楚,包括针英、启庄、阿彩和跟在身后的花胚、花叶听到这话,惊讶得目瞪口呆。西行关外路途遥远,不是亲身经历的人绝对想不到是怎样的艰辛,大伙对杨关山不觉刮目相看。严灼心急切的问道:“就他一个人?”
扎西摇摇头道:“不,还有他的妻子。”
单凭夫妇两人就敢远走大漠,除了气度胆量之外,恐怕手上的武功也不弱。杨关山的武功严灼心见识过,的确有独到之处,至于扎西口中那位杨关山的妻子众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按理来说,这样一位同舟共济共同闯出一番事业的女人,肯定不是寻常之人,杨关山和她的感情一定很好才对。可众人都知道,杨关山虽然妻妾成群,对他的妻妾却没有什么真情可言,难道后来有什么变故,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严灼心不禁想,天玄阁呀天玄阁,你真是徒有虚名。
扎西接着道:“当时他带来的丝绸茶叶只能换五十匹马,大漠上的人喜欢英雄,部落的首领敬佩她们的气魄,给了她们一百匹马,答应等他挣了银子以后再付那五十匹马的钱,半年后,他果然派人送来另外五十匹马的银子,并从部落里购买了大批好马,后来他派来的商队越来越多,我们听说他已经成了富甲一方的老板,可他再也没有来过关外。”
依扎西所言,杨关山就是靠那一百匹马起家成就后来的事业。长安马场有今日的成就,杨关山其人的确有令人称道的地方,他的事迹在中原久负盛名,不同的人能说出不同的故事,天玄阁所见与扎西说的大相径庭,令人意外的是那位传奇女子,她会是谁呢?
这时候,花叶傻傻问道:“五十匹好马,那可是需要一大笔银子的,要是他赖账怎么办?”
她这一问真不合时宜,大家都被她的话逗乐了,赫里术道:“大漠上的人敬佩英雄,好马有价情义无价,英雄的情怀岂是五十匹马的价格能比的。”
针英一笑接上话道:“士为知己者死,但凡能够成就大事者,必有过人之处。”
众人皆点点头,严灼心问道:“扎西大哥,你可记得杨场主的夫人叫什么名字?”
扎西想了想道:“时间太久了,我只记得杨老板的夫人她和杨老板一样姓杨,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其他的不记清咯。”
杨关山的妻妾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不过里面却没有一个是姓杨的。那位姓杨的女子到底是谁?可惜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扎西记不清了。原来杨关山还有这样一段传奇的往事,不能不让人好奇,严灼心隐约觉得这件事还有下文,说不定那个姓杨的女人和杨关山要夺洛河图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话说回来,就连天玄阁也查不到的事,必定是隐秘之事,长安马场富有一方,杨关山想刻意隐瞒过去的事并不难。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发生过的事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顺着扎西提供的线索查下去一定会有结果。杨少诚是严灼心的朋友,他和小鲤鱼又是神仙眷侣,倘若真的能为杨少诚解开心结,作为朋友也算了却自己一桩心事,到那时候才能安心的把小鲤鱼交给他。
严灼心转头望去,杨关山和梁肖月远远跟在后面,对众人的议论一概不知,看得出他既担心和李香书的阴谋被戳破,又担心杨少诚的处境,可以说里外不是人。早知道是这样,何必去抢洛河图呢。抛开成见不说,杨关山能将长安马场经营成现在这种规模不是偶然的,他的见识胆色非常人能比,不失为一个商海英雄。野心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无往不利,用不好害人害己。长安马场金银财宝什么都不缺,严灼心实在想不出他要抢洛河图的理由。当然,人活一世追求的东西各不相同,杨关山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辛捷楚等人边聊边走,严灼心的思绪乱飞,她们聊什么一句也没有听见去。
接下来的两天,天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好转,这场小雪不知不觉下了十来天,大漠中的人都在严冬当中饱受煎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晴天。如果不是这场雪,此刻早就到达采石城,说不定洛河图的争端已经落下帷幕。严灼心长吁短叹,幸好辛捷楚等人及时出现,有她们陪在身边心中倍感安慰,要不然茫茫大漠真让他无计可施,
洛河图丢失的真相是该到了见分晓的时候,这场小雪也是该到雪过天晴之时。第三天一早醒来,放眼望去晴空万里,娇贵的太阳终于露出久违的脸。然而,阳光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温暖,清风带来冰雪融化时刺骨的寒意,人们慵懒的收拾行装,要不是急于赶路谁不想停下来等明日天气有所好转再走。
众人纷纷跨上马背正要出发,只听赫里术大声喝道:“扎西,扎西......”他神色慌张四处张望,四处向手下人打听。严灼心等人听到他的喊声在人群中搜寻一番,果真没有扎西的影子,大伙不禁奇怪,平日里吵得最热闹的就是扎西,他会去哪里了呢?赫里术走到严灼心等人面前一抱手问道:“严兄弟,你们见过扎西吗?就要出发了,我找了他半天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众人相互看一眼,辛捷楚道:“我们也没有见过他。”
严灼心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等他开口,花胚四下打量一眼“哎”一声喃喃道:“除了扎西大哥,好像还少了什么人。”
花叶接上话道:“杨场主和梁肖月也不见了。”
经她们提醒,众人才发现杨关山和梁肖月也不知去向。这两天倒是把他们给忘了,严灼心大急道:“糟了......”
话才出口,一个武士匆匆跑到赫里术面前拱手道:“首领,我们抓到的那个人跑了。”赫里术顾不上严灼心等人,转头跟着那个武士去查看情况,严灼心等人听闻纷纷下马跟上去。来到关押李香书的帐篷,只见四个武士守住现场,捆绑李香书的绳子断成几截,李香书早逃得无影无踪。向赫里术报信那个武士拱手道:“首领,我们来带人走的时候才发现人没了。”
李香书在那么多双眼睛底下逃走了,这是怎么回事严灼心、杨少诚心知肚明,别人却一头雾水。赫里术严肃的道:“难道是扎西把他放走了......”
扎西为人光明磊落,大家都相信他绝不会干这种事,可他去哪了呢?严灼心嘴上不说,心里如明镜一般,扎西只怕已经遭人毒手。另一个武士跑来拱手道:“首领,扎西和杨老板、梁少侠的马都不见了,我们还丢了一匹马,兄弟们发现马蹄印往东边去了。”
众人一听,赶忙前去查看地上留下的马蹄印,马蹄印是新鲜的,赫里术道:“他们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又被杨关山所骗,杨少诚内疚不已,要是扎西有个三长两短叫他如何面对赫里术?杨少诚二话不说飞身上马朝地上留下的马蹄印的方向追去。众人大惑不解,赫里术大喝道:“杨兄弟,你去哪?”
严灼心也翻身上马,而后回头对赫里术道:“赫里术,我们赶快去追吧,说不定还能追上。”
众人草草收拾飞马追去,大约半个时辰的模样,前面的谷中停留一匹乌骓马,大伙一眼并认出那是扎西的坐骑。远远见到那匹马马旁边躺着一个人,是扎西,马通灵性,停在主人身边不肯走。众人下马轻轻走过去,见扎西胸前一片血迹,已经气绝身亡。
赫里术扑通一声跪下道:“扎西兄弟,是谁害了你呀?”他一面说泪水迸涌而出,手下的武士纷纷跪下。
哀伤之气感染着严灼心等人,杨关山和李香书密谋的事除了花依怒,严灼心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想必是杨关山、梁肖月想放李香书走,正好被扎西撞上才遭了毒手。可严灼心知道,事情远不止这样简单,真正要了扎西命的只怕是他二十几年前就认识杨关山这件旧事。严灼心又想起扎西说的那个姓杨的女人,也就是扎西口中杨关山的妻子。他清楚的记得当夜赫里术等人从李香书手中救了大家,杨关山和杨少诚父子见面是难得的美事,扎西的一番话却让杨关山如此紧张,他紧张什么呢?据严灼心所知,杨少诚的生母并非姓杨,那个姓杨的女人的身份着实令人着迷,或许这才是扎西被杀最重要的原因。话说起来,也是严灼心自己大意,怀着私心想放李香书一马,要是他早点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扎西就不会死。
杨少诚羞愧自责溢于言表,骑上马继续向东追,小鲤鱼焦急的喝道:“杨大哥,你等等我。”于是,跨上马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背上追上去。
辛捷楚上前几步急了喝道:“小鲤鱼你去哪......?”小鲤鱼头也不回消失在眼前,辛捷楚喋喋不休道:“这丫头捣什么乱?”她转头对严灼心道:“李香书为人阴险,严灼心,你就放心她们这样去追李香书呀?”
这时候才察觉严灼心脸上的表情,辛捷楚太了解严灼心,这种表情只有他想隐瞒什么的时候才会出现。她知道严灼心不会告诉自己,可小鲤鱼这样冒冒失失去追杨少诚,杨少诚又是个愣头青,出了事怎么办?辛捷楚心急如焚又道:“严灼心,你说话呀。”
严灼心能怎么办?只剩最后三天的时间,天下镖局的数百条人命总胜过小鲤鱼和杨少诚的安危,眼下他实在脱不开身。思来想去,严灼心转身对针英、启庄道:“二位姑娘,在下有一起想求。”
针英道:“严兄是想让我们帮你照顾小鲤鱼姑娘是吧?”针英果然聪明,严灼心就是这样想的。她们二人是来找李香书寻仇的,况且武功高强,有她们照顾,小鲤鱼就不会有事。严灼心点点头,针英道:“我们姐妹本就无意插手洛河图的事,这次到关外是为了给三师妹出气,严兄尽管放心,小鲤鱼就交给我们。”接着,二人一同拱手道:“告辞。”
严灼心拱手道:“拜托。”于是分头行事,针英、启庄快马去追小鲤鱼和杨少诚,严灼心等人留下来帮助赫里术办理扎西的后事。
赫里术命人将扎西的尸体搬到山坡上,安放在最接近天的地方,让他的灵魂尽早得意安息。在赫里术手下的骑士当中,扎西是最年长的那个,他比别人多活了几年就意味着比别人积累了更多知识和生存经验,在荒漠中生存,他掌握的知识能够为人们提供赖以生存的基本条件,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赫里术和他手下的骑士敬重扎西,不仅因为他是个长着,他还是骑士们的精神支柱,承担着把人们的诉求和志向传达给上苍的重任。扎西从不是英雄却有英雄的胸怀,他抛开渐渐已逝的年华和世俗对他的争议崇尚一种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和对自由的向往,直至他死了依旧保持一副优雅的姿态。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真正的侠义本色不需要天下无敌,是一种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情义和天高海阔的胸怀。
扎西虽死犹生,他让这片干涸的土地变得有温度,让人们相信自由不止是一种美好的奢望。从今以后,他的故事将在大漠被人口口相传,种子已经种下,一位长者以他英雄的姿态诠释传奇的一生。扎西的生命或许短暂,可对于向往自由的人来说,他的一生活出了诗情画意,唯一遗憾的是错交朋友死在小人手里。
严灼心等人远远站在赫里术及他手下骑士身后,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死于非命不能不让人痛心。李香书阴险狡诈,众人怕他逃脱所以封住他身上的几处要害的穴道,让他使不出一点功力,此外刻意安排了武士看守,可以说把守密不透风,他是如何逃走的?除非暗中有人相助。断然不会是扎西,那就只有可能是杨关山和梁肖月,然而杨关山是个商人号称不理江湖事,他的阴谋严灼心不说别人自然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知人知面不知心,辛捷楚心中失落,小声对身边的严灼心道:“你早就知道李香书能逃走是吗?”辛捷楚知道他重情义,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李香书死,况且自从杨少诚将那两条金娃娃送到春花楼那一天,她就知道杨关山绝不是个老老实实的商人,扎西的死让她深信自己的判断。严灼心不说话自然有他的难处,辛捷楚轻轻走到赫里术身边道:“让他入土为安吧。”
赫里术没有想象中那样悲伤,他轻叹一声道:“生命是上天的恩赐,总有一天要还给上天,就算埋了也会被狼刨出来吃掉,埋不埋有什么区别?大漠中的人都会变成沙子,死在哪里就放在哪里,这是对上苍的另外一种报答。”赫里术对生死那种豁达的态度令人敬佩,辛捷楚入乡随俗没有再说。
半个时辰后,按照大漠的风俗,扎西的灵魂已经归于尘土,骑士们枕戈待旦马上就要出发。赫里术走到严灼心面前喃喃道:“严兄弟,能在茫茫大漠中相识是上天的安排,说实话,我真的舍不得这么快就和你们分别。”
严灼心还在为扎西的死悔恨当中,听到这话问道:“赫里术,你要走?”
赫里术点点头道:“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们往西再走一天就能到达采石城,我们就在此别过吧。”严灼心看了辛捷楚一眼,扎西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想必他是想去找李香书的下落,为扎西讨个公道,辛捷楚惭愧的问道:“赫里术,你们要去找李香书为扎西报仇是吗?”
赫里术摇摇头轻声道:“江湖中人注定是不得好死的,找到杀害扎西的凶手又能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扎西不可能活过来。”他忍住瞟了眼身后的骑士叹道:“报仇报仇,报仇只会凭添些无辜的性命,我这些兄弟哪个没有父母妻儿,他们跟着我只不过想挣点养家糊口的银子,要是死了他们的父母妻儿怎么办?扎西是天上的雄鹰,我想他也不愿意看到有人为了给他报仇丢了性命。”此言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让人信服,世上要是人人都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就不会有那么多争斗,只是再好听的话也难掩过失,严灼心心中的愧疚没有少一分。赫里术接着道:“我手下的兄弟离开部落已经十来天,再不回去他们的家人会担心的,我是他们的首领,有责任将他们都安全带回去。”
话刚落地,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的西域汉子风尘仆仆的模样,见到赫里术,飞快的翻身下马鞠躬道:“首领,出事了。”
在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赫里术脸上露出焦虑的表情问道:“发生什么事?”
来人道:“古丽为了保护部落里的人们被白驼宫的人带走了。”
白驼宫是采石城城主程偃的家,采石城方圆百里内都是程家的势力范围,赫里术的部落与程家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白驼宫怎么会找上他们的麻烦?此事让人颇感惊讶。事出有因赫里术一言难尽,古丽和宝娃是他的家人,他不能不救,并命手下人先回部落,他独自一人同严灼心等人赶往采石城救人。
各奔东西而去,赫里术和严灼心等人踏上通往采石城的路,严灼心边走边问道:“赫里术,程不归为什么要抓走你的妻子和孩子?”
赫里术长叹一声道:“三年前我被人追杀受了重伤遇到一个女子,她年轻漂亮,是她救了我的命。”
花叶打断他的话笑道:“我知道了,你爱上了她却有抛弃了她是不是?”
赫里术摇摇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她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算她想要赫里术的命我也会给她,当时我已经有了古丽,不能再爱别的女人,所以等我伤好之后......”赫里术停了下来。
他的话让严灼心颇尴尬,辛捷楚和阿彩都看了他一眼,严灼心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自己就是个朝三暮四的男人。严灼心想了想轻声道:“所以你不辞而别。”
赫里术轻轻点点头,脸上多少有点往事不可追的遗憾道:“那时她很年轻,她的身份地位是我不能比的,离开她对她、对我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从他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当时他确实对他口中那个女子动过情,辛捷楚道:“其实你喜欢过她是吗?”
赫里术没有回答,阿彩追问道:“可她和你的妻子孩子被抓有什么关系?”
赫里术还是没有回答,不过,严灼心大概已经猜到这个故事。想当初再黑水客栈和程少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严灼心并巧妙的察觉程少依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楚,对一个女子而言,什么样的经历会让她一直割舍不下呢?不难想象只有男女之情。赫里术英俊过人,是世人眼中的英雄,美女哪有不爱英雄的。当然,英雄也难过美人关,感情的事是最奇妙的,赫里术一定是在有意无意中让程少依察觉到他的情感变化,程少依才会死心塌地的为他付出。
事与愿违,赫里术要守他和另外一个女人之间的约定,只好不辞而别。他的绝情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而言,那是怎样的伤害可想而知,况且程少依有那一段痛苦的丧母经历,十余年来心里只有报仇,突如其来的感情肯定更加刻骨铭心,突然的失去同样刻骨铭心,怪不得要抓走古丽。严灼心黯然神伤,怪不得人家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