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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明在A市待了三天,我做了他三天的专职司机。不过他很奇怪,除了那天在会所见过一次投资商以外,其他的时间好像都很悠闲,让我带着他在A市吃喝玩乐逛景区。
他这也叫出差?我不禁开始怀疑他到底是来工作的,还是打着工作的幌子来旅游的。
第三天的时候我跟着他去了A市郊区的一座寺庙,那座寺庙建在半山腰里,香火鼎盛,据传那里的大师都很灵验,我跟宋瑶还有扣扣曾经去过一次,寺庙里的有颗很大的树,少说也得有上百年的历史,但依然郁郁葱葱,枝干上挂满了善男信女的许愿袋。
这几天可能是看见小鱼照片的缘故,我整个人都恹恹的,说不上很难过,但也打不起精神来,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再加上天气沉闷潮湿,我就更加颓然,像秋后霜打的茄子一样。
“杜总监,我实在走不动了。”爬山爬到半山腰,我累的再也拔不动腿,一屁股坐在凸起来的岩石上,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才真的是热成狗。
杜长明上下瞥了我一眼,不满道:“你这身体素质也忒差了!”
我懒得跟他争辩,“所以你自己上去吧,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估计等你下来的时候我就休息好了,我们再一起下山。”
杜长明没再理睬我,转身走了。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还有扣扣的信息,扣扣说让我千万不要忘了去跟人家落实宋瑶的新戏。
就算她不说我明天也要飞回钧城去处理这件事的,今早出门之前我就订了明天的机票。只不过她们俩为了个男明星积极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让我哭笑不得。
其实原本打算是等送走杜长明这尊佛的,可这两天我看他玩的那叫一个痛快,根本没有一丁点要走的意思。所以我也不打算继续跟他耗下去了,他不走,我走。
返回通话记录的页面,我找到那通未接电话,是A市本地的号码,我这是工作号,一般打来的都是跟宋瑶工作有关的电话,所以我直接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我喂了好几声,那端却没人说话。我怀疑是山上信号不好,拿到眼前看了一眼,信号满格的。
按了免提准备继续跟对方说话,这时杜长明从山上下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边走边叫我,“有有,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冰棍!”热成狗的我眼前一亮,接着又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我打完这个电话。”
我低头去接的时候,那边已经挂断了。
我愣了一下,直接把手机放回包里,然后从杜长明手里接过来冰棍。休息了这么一会儿我已经好多了,隐隐觉得有山风吹过,再配上这么一根冰棍,顿时又有了精神。
终于爬到了半山腰的寺庙,我累的气喘吁吁,有点狼狈。杜长明脸不红气不喘,显得很悠哉。这个对比有点太强烈,不过,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常年健身的人,倒也不足为奇。
杜长明求了三支签,都是上上签,我凑过去要看,他避开了,隐约看到了姻缘二字。
解签的大师慈眉善目,视线在我和他身上打了几个来回,然后含着笑对杜长明说了一些晦涩的我听不大懂的话。
我猜应该是和杜长明的期许有落差,他脸上的失落很明显,经过功德箱的时候他拿出钱包,掏出了一沓钞票放了进去。
真特么的有钱啊!我不由得在心里低叹了一声。
“我虽然相信宿命,但是我更相信机缘都是自己努力求来的。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不劳而获这回事,凡事都要付出代价,时间,精力或者金钱总得付出一样。所以你不用这么失落。”出于人道主义,走出解签的大厅以后我安慰了他几句。
他看了我一眼,“你说的对。”
在寺庙里逛了两个多小时,我腿都快走断了杜长明才决定下山,经过那颗硕大的古木时他拉了我一把,“好不容易爬上来一次,我们也许个愿?”
“好啊。”我说。
把心愿写好放进许愿袋里,惦着脚尖挂在离我最近的树枝上。
我许的愿望是:我的小鱼一生快乐,一世平安。我的姐姐永远健康,和陈遇白头偕老。
我爱的男人,他能彻彻底底的忘了我,只当我从来没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而我,亦能彻彻底底的忘了他。
在山下草草吃了点东西,回到市区时天都黑了。杜长明执意送我先回酒店,到了地方我拿了自己的包下车,合上车门之前我突然想起来还没告诉他明天我要回钧城。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杜长明说:“对了杜总监,新戏宋瑶准备接。明天我就不能继续陪您逛了,我得回钧城一趟,您看要不要安排其他人陪您?”
他挑眉笑了,“这么巧?我也是明天一早的机票回钧城。”
我微微怔忡,他又说,“那明天一早机场见,其他的我们飞机上说。”
我百般不愿,也只能说了一声好。
A市到钧城的飞机飞了五个小时,杜长明这种身份自然是坐头等舱的,我买的经济舱,所以没什么机会说话,我清清静静的睡了一路。
下了飞机杜长明的司机来接他,他执意要先送我回去,我搅着衣服犯了难,我并不回家,想先去一趟傅宅找傅斯言,难道让他把我送到傅宅去?
“我……杜总监,您先走吧不用管我,我自己打车就行。”我帮他把车门拉开,赔笑脸赔的我脸都僵了。
“我送你。”杜长明很坚持,“怎么,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我愣了愣,正为难的时候吴君君来了,她挺着个大肚子远远的朝我走过来,嘴里叫着:“郁姐姐!”
杜长明烟波微转,“玉姐姐?”
我闭了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气来,“我的小名叫小玉。杜总监,我朋友来接我了,我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再见。”
转过身以后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老实交代,那个人是谁?”上了车,吴君君摆出一副严刑拷打的架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