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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她突然觉得在自己的前方，是一片泥泞的沼泽，她好像怎样努力都走不过去……
九、十点钟，很多人的夜生活可能才刚刚开始，山下的街区依旧繁华，城市中心灯火阑珊，霓虹闪烁，这景象突然让夏小婵有些陌生。
大概是人间的烟火太盛，这夜色，反倒显得格外寂寥与落寞了。
中途，林正停车，去一间花店取花篮。
夏小婵静静地倚在窗口，谁知，厉盛天的手臂突然一把揽住她，他的力气似乎有些大，夏小婵被揽过去的同时，额头是撞在他下巴上的。
他的嘴唇顺着她的额头，向下探寻，毫不费力就找准她的唇瓣。
一口吻下去。
她推开厉盛天，直直地看着他，眼眸雾气蒙蒙。
车厢里的光线虽然很幽暗，但她眼眸里晶莹的泪光，却格外清晰。
她记得顾若寒之前曾骂她，就算是她把自己卖了，都不值五千万……
五千万？
五千万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厉盛天，我值五千万吗？”她一脸茫然，突然问他。
厉盛天漆黑的眼眸，在夜色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明亮。
“不止五千万！”他笃定。
莫名的，夏小婵的心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子。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地滑下来。
他伸手捧起她巴掌大的脸颊，俯身过去，吻掉她脸上的眼泪……
夏小婵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这一次，就任由他吻了自己。
若不是林正突然拉开车门，厉盛天大概还不会停下来。
很快，便到了。
厉盛天并没有下车，随同夏小婵一块回到家的人，只是林正。
原来，他根本没打算亲自出面，夏小婵白白吓了个半死。
她推门进去，客厅里的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聚集到门口。
董芬靠在沙发上，头上包扎了一圈白色的绷带，脸色不太好，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
董芬的身旁，坐着顾若寒和方雅达两个人。
“你还有脸回来？”顾若寒从沙发上跳起来，凶神恶煞的。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夏小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一开口，就和他杠上了。
“你——”
顾若寒正要发火，突然见到夏小婵身后跟进来的林正，十分惊诧。
林正，是厉盛天身边全能型的高级助理，很多事，都要通过林正，才可以传达到厉盛天的耳朵里，这种人物，顾若寒怎么会不知道。
为了竞标的事，他之前多次约见厉盛天，都没有成功，倒是接触过林正几次。
这个人，和他的老板一样难搞，他几乎费尽了心思，都没有办法收买林正。
林正将偌大的花篮提到一旁，径直走到顾若寒身前。
“很抱歉，顾先生，我们家NiNi小姐伤到了顾老夫人，厉先生十分过意不去，特意命我过来探望一下老夫人，不知道老夫人的伤势如何了？”
“哎……哎……哎哟……”
一提到“老夫人”三个字，半躺在沙发上的董芬，突然就痛苦不堪地哼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