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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空气中凝集了薄薄的水雾,躺在一所大帐篷的地面上豆子醒了过来,默默地爬了起来喃喃道:“唉?天都亮了。”他尽量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豆子人如其名是个身材矮小的士兵,齐朝在太平的时候一般是五户人家就要出一个壮丁,但是真打起仗来谁还管这个。所以这个瘦小的小子便被拉来充公了。
这根据行伍制度十人一什百人一仟,他们同乡的人基本能分到同一个仟中。每仟都得出十个人管理后勤,也就是做饭、拿武器之类的,而他就是这十个人中间的一个。不止是他同帐篷的也有人爬了起来。他蹑手蹑脚地打开帐篷的门帘寒冷让他又紧了紧身上前几天才发的棉衣,又温暖了许多。门外草地依旧是清冷无比。
周围还有守卫巡逻的士兵,“老杨哥,今个轮到你当值啊?”他们一行四个人走了大堂,豆子见到巡逻的人本来愁苦的脸上扬起了个笑,那个老杨似乎是有些控制不了面部的肌肉似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豆子这是要去烧水啊?快去吧。”这时间本来就不能耽搁他们也就稍微寒暄了一下,便快步走了。要知道这工具大多摆在驻扎地的外围,在不去就误了时辰了。
豆子看了看同行人的范阳空空荡荡的袖子又飞快的收回了视线,本来在和其他帐篷出来的人说话注意到豆子的目光,范阳倒是笑得豪爽说道:“小豆子没事这就是断了根胳膊还别说那一仗打得老子爽的很!”小豆子默默地想着四个月前他们打的那场仗。
可就在他陷入回忆中不知不觉也快走到目的地了,身边的范阳猛地推了推他,力气之大简直要将他推倒了!豆子抬起头不解地问道:“这又是咋的了?”而那范阳声音不觉提高了,“你看那像不像老秦那一家人?!老秦他不是回漠北大营了吗?不行咱快去看看!”
如果真的要提起那场战争那还是要从五个月以前的夜里说起。
“生气了?”谢丞乾带着祁天惜走回到那间小书房中一路无言,沈骅溪也是察言观色的没有说话,祁天惜没有挣脱开他的手而是反手将谢丞乾的手握的更紧,似乎害怕他会跑了一样。到了书房谢丞乾将屋内的灯点上明亮的灯光让祁天惜感到安全很多。
一直到现在她还有些懵到谈不上生气,“你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反而要在这里等着?”祁天惜看着谢丞乾担忧的神色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便将刚开始自己的一个疑问丢了出去。
谢丞乾见她说话了眉宇间的忧色终于减退了少许,他站在书桌旁拿出一张宣纸,当然他更喜欢在祁天惜的手掌上写不过要解释的太多那样不免有些耽误时间,他默默地暗自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们顶多还是在边疆的边缘,再深入地势对我们不利,在加上圣女想等到大雪再出手,我可没那么多血去抵挡那些不要命的士兵。再者说不出兵不代表我们不去干扰他们。”
哪怕是他最后一句话用一种戏谑的语调写的,祁天惜还是不经意地皱了皱眉说道:“只怕齐朝的那些老顽固们不会同意,他们可是只会认为你给了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说完祁天惜就后悔了,自己今晚智商好像特别低似的,谢丞乾竟然放弃了回到齐朝那让他们先抛弃我们似乎更能站得住脚。
谢丞乾有些惊讶她怎么会问这个刚要落笔祁天惜便说道:“行了,我知道了可是这种情况下小五怎么没来。”祁天惜只好又胡乱找了个理由。当然她确实想知道谢丞乾竟然下了决心为什么只是将圣女带来,显然有小五那小家伙胜算更大些。
“圣女一族虽暂时能听我号令,其实终归是忠心于皇族。圣女回去后好处大于弊处。”不知怎么的祁天惜感到谢丞乾在写这几行字时十分坦然。他是在叙述一个不争的事实。祁天惜倒是有些佩服他的淡然。
“那你打算怎么打扰他们?”祁天惜突然有些好奇。
谢丞乾却没有写下去故作玄虚地笑了笑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那天清晨谢丞乾亲自在每仟中调取了骑术上佳的三人,组成了一支一千人左右的小队,当祁天惜拿着那块带有肉膻味的‘香皂’时嘴角一抽,她还这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尤其是摸摸自己身上穿的软铠甲有些不适应。而且还在感叹着幸亏原主会骑马,并且马技还不错不然自己还真成了累赘。
“祁,其实吧李大夫你不要小看这个东西。”徐锰是挨着谢丞乾最近的自然也就是挨着祁天惜比较近的,他看到祁天惜一脸迷茫便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