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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孤崖之上,两道身影有些萧索,一道抬头望天,眼见夕阳西落,暮色沉沉,晚风萧瑟,充满凄凉悲哀的意境。另一道身影却仿佛在沉思,在领悟什么,但却始终抓不到,她的面上充满无奈。
这两人正是三生道人与后土祖巫。
“一路走来,你可有悟到什么?”
良久,三生道人看着有些无奈的后土,出声问道。
后土闻言,微微一怔,脸上满是悲切之色,口中轻轻一叹,缓缓应道:
“我循着天机而来,一路走来,似有所明悟,我已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大道所在,但还是不太明确,你能为我指点迷津吗?”
不知为何,后土心中对于眼前这个刚刚认识不久的三生道人并没有任何防备,想什么,就当口问了出来。
三生道人闻言,却是轻轻一叹,沉默良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多说吗?”
后土看出了三生道人的沉默,疑问道。
“唉……”
三生道人感叹一声,道:
“你可知道,若是我讲了出来,你之道也到了尽头了?”
后土沉默了片刻,坚定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为了天地众生,牺牲我个人那又何妨?盘古父神当年一样牺牲了自己,造化天地洪荒。若是能够有助于天下苍生,我等后辈更应效仿盘古父神,舍己为人。”
“哎,你可知道,我平时最不屑的就是那些舍己为人之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看着那些不顾自己死活,为了帮助别人的人,我心中就非常不爽。
你愿意为他人而牺牲自己,你可曾问过其他人的意见没有,你问过你自己的亲朋好友的感受没有,你这样做,一样是自私自利。
但,同时,我最敬重的也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们拥有强大的勇气,能够舍己为人。不过,虽然敬重,但我绝对不会喜欢那样的人,因为做这样的人的朋友,太累了!他时时刻刻将天下苍生放在心中,这样活着,实在是莫名其妙……”
三生道人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也同样骂了一大堆。对面的后土面色不变,相反还有些淡淡的微笑,这让她觉得心中安宁。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去做,只因为我就是我,而你,终究只是你!”
听了这话,三生道人沉默了,是啊,她就是她,若她不这样做,还会是日后那个被人敬仰万古的后土娘娘吗?而我终究只能是我,所以我是自私的,我做不到她那般伟大。
“哎,罢了罢了,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更何况天机已现,早晚都会出现那一幕,是早是晚,又有何区别呢?”
三生道人叹息一声,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