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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只粗壮肥长的咸水鳄,鼻头上顶着鲜绿水草,正伪装成枯木朝我慢慢逼近。身上的狐猴像个漏水的囊袋,不断把腥血滴砸进脚下的水里。
有些冲倒的树木,体积不是很大,我现在负重又增加许多,不时会把脚下支撑自己的横斜树干压得沉入水中大半。每当军靴快贴近水面,就冒出潜随在水底的食人鱼群,疯狂地啃咬树皮。
这种鱼一般情况下不轻易攻击人,只在鲜血出现或它们困在某处饥饿难耐时,才像被捅了窝的马蜂,群起而攻之。“哗啦”又是一声大型单位扑咬猎物的声音。
有只嘴巴宽大的中年鳄鱼,看到四周躁动着大量食人鱼,不再将我锁定成目标,开始叼咬起鱼群。食人鱼的威力,不仅仅局限于它们方口小嘴里锯齿般的利牙,更主要的还是鱼多势众,口径统一。
水中的猎物,只要身上出现任何冒血的小洞,鱼群会在瞬间集中攻击患处,毫不留情。另外三只咸水鳄,依旧执着于我和我身上负载的兽肉。
“咯咯咯吱,咯咯咯吱”从耳旁的音色能判断出,前面的一棵参天大树,如巨大而缓慢的苍蝇拍,正对着我面门扑倒过来。
此时,河岸前面的横木间隔距离很大,我无法准确判断哪根横木在我跳跃过去后,底下不是中空悬浮,承受力可以接住我。这就像突如其来的交易,泡倒的大树一旦砸中了,我的命就归它,交出盗取的食物;若砸不中我,就送我截儿独木小桥,放条生路。
眼看大树就要砸来,情急无奈,我只好向后猛跑。身后三只鳄鱼,很会把握时机,见到猎物自动靠进,它们索性收起寒酸的伪装,拍打着浑浊泥水向我奔来。
我右手握着朴刀,一时间无法快速更换腰间的手枪。本想对大船上扭脸示意掩护,但还是放弃这么做,集中精力举刀,准备迎接急速奔近的鳄鱼。
下船的时候,我曾叮嘱过芦雅,关键时刻用狙击步枪远程保护。而且,她和伊凉也一直在关注我的动向和四周,与其唯心的望一眼大船,呼吁掩护,不如调整好自己心态,奋力搏杀。
冲在最前面的咸水鳄,甩着钢铁锁甲般的尾巴,从浅水的泥汤里扑棱着直奔向我,那双凶狠的眼睛,充满了对陌生者的欺凌和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