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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蚺黑褐色的油亮脊背上,花纹交错罗叠,碗口大的青、灰、白、黄斑点,如生在朽木上蠕动着的杂色苔藓,从观看者的视觉,直刺激到胃和脊椎神经。
芦雅的子弹,可能只打中森蚺两枪,蟒身中间的部位,破碎鳞片下溢出血丝。一直等到森蚺潜入水底,钻进雨林后,我才敢用朴刀抡砍倒下来的大树枝冠,清理这条来之不易的跳板,抓紧时间继续往上游行进。
伊凉站在炮台上,双手又左右挥舞,打出安全的信号,分解掉我余悸的心神。裹水狼的皮筏,被芦雅射穿了洞。我现在还不确定,到达前面合适的位置后,载体能否使用。
弹头的体积并不是很大,只是它窜出枪膛后,异常灼热的温度使塑胶筏的破口额外扩大了。
我又沿着河岸往上游蹦跳了一百米,一棵泡歪的大树,树冠一半没入河水中,拦截了上游冲击下来的大量树干,暂时形成了一堆小木排。
我小心的站到上面,拽出裹着的水狼皮筏,开始踩气囊,使小皮筏膨胀。由于出现漏洞,小筏补充空气的时候,需要格外小心。气体太满,小筏容易爆掉;气体不足,又无法托浮我靠向大船。
死水狼的臀部,又肥又亮,湿撵的干木色兽毛,整齐的朝两条后腿柔顺的伏趴。我拔出军靴里的匕首,左手按了按它肉鼓鼓的屁股,它扁铲似的尾巴下,生长着健康的性器官,可能再过一两个月,就是它繁殖交配的日子。只可惜它一时冲动好奇,出卖了自己。
锋利的刀尖,从水狼左臀上生切下一块皮肉,使之刚好堵住要渡人的工具。再割些身边柔韧的苇草,绑牢皮筏皮损处堵塞的漏洞,延长撒气的时间。
粗略修补过的小皮筏,像负伤上阵的战士,发挥出最后一丝功用。看着湍急的水流,我目测出航向,如果遭受水中断木的撞击,我就得弃筏游回大船。
河水目前格外浑浊,一旦潜入水中,视线极差。所以,在通过之前,我先用眼睛把整个路线刻画在大脑。
蹲跪在小筏中间,我双臂疯狂甩动短浆,右脚不停踩踏气囊,顺着翻滚的河流,用尽全力靠向大船。伊凉早已取来绳索,在船头锚链位置等待。一抓住冰凉的锚链,我立刻拱起脊背,踩气囊的脚却不敢挪开,更不敢停止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