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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解开安全带,他准备推门下车,然而,手都碰到车门了,他又忽然想起什么的停下来,不确定地对着后视镜,检查自己的仪容。
他一堂堂男子,此时却活像个要去应情郎之约的姑娘。
终于确保无误,他推开门下去,站了几秒,仰头看正把衣架,挂到晾衣叉上的她,“砰”的一声,把车门甩上。
他故意甩得很大力,用来引起她注意力。
舒若尔当初买房子时,考虑到年纪越来越大的舒父,特意选的比较低的楼层——四楼。
这样如果电梯坏了,或是有什么意外之类的,舒父上下楼梯会比较省力。
而居住四楼,又是站在阳台上,楼下别说是特意甩出的大动静关车门声,就是人说话都能听见。
正打算把衣服挂到上头晾衣杆的舒若尔,听到这大力的关门声,本能地往下望,只一眼睛,拿着衣叉的手就猛地哆嗦。
那被挂在叉子上的衣架,带动衣服,摇摇欲坠。
她稳了稳了心神,继续上升,想把飘荡的衣服挂好,结果......
她手哆哆嗦嗦地,衣架还没碰到晾衣杆,就光荣地脱离衣叉,急速往下坠,她本能地扔了晾衣叉,伸手去接,却只接到了光秃秃的衣架,而那本被挂在上面的衣服,已经成功穿过防护栏,朝下坠落,还随风翩然在空中起舞了几圈。
也不知,那衣服,怎地就这么没有运气,掉落下来时,竟没有被防护栏制止。
舒若尔在衣服掉下去时,懊恼地往下看,这一看便看到,那傻蛋男人,冲速跑过来,帮她把那倒霉衣服接住,随后仰头。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
并没有火光四射,更没有无限柔情在两人眼里荡漾,空气里也没有飘起甜蜜的味道。
有的只是舒若尔懊恼地紧咬起唇,然后重重冷哼一声,连余下衣服都不继续晾地转身,离开阳台。
而与她不同的是,任嘉致眼里倒是有柔情,也有火光,他在她转身离开后,还依依不舍地盯着她家阳台看了好一会才低头,看被自己接住的衣服。
米白色的休闲长袖卫衣,一看就是她的。
他盯着这衣服,看了一分多钟,像是在思考多么严峻的问题,脖子上那颗,素来不管面对多么困难的学术问题,商业问题,都不曾短路的脑袋,这会又有点转不动了。
但好在他最终还是穿破迷雾,决定遵从本心地给她送上去。
而室内,离开阳台的舒若尔,心绪未平地坐在沙发上。
她承认,分开这么多日日夜夜,这会猝不及防地看见,她内心是受到了冲击,影响,然后,她就开始想,他今天突然过来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来给她送离婚证的?
她相信,以任家在安城的势力,想要单方面办理离婚是件特别容易的事,毕竟他大堂哥就是从政的。
还有,他捡到她衣服,过去这么半天都还没有送上来,是想要留着做什么?
他......是不是走了?
如果没走,如果送上来了,她开门应该说什么?要不要出于礼貌地请人进来喝点东西,毕竟秋天也是蛮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