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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你的对不起!”长生继续怒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走了,许诏也走了,城外都是胡人,城里面都是死人,没吸一口空气都能闻到血腥味!我在赵肃的面前发过誓说会跟燕州城共存亡的,可我根本做不到!我死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意思,所有都告诉我我死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意思!我只能走,回京城去,司楠说那才是我的战场!”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你只会说对不起!”长生抡起了一个靠枕便砸向了他,“我是大周的公主,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嫡出,我想要那个天下至尊的位子,我要万人之上唯我独尊,可是面对胡人进宫,燕州城破,我却毫无办法!什么京城才是我的战场?这里也是!我若是连一个小小的燕州城都保不住,我有什么资格唯我独尊!”
萧惟没有继续对不起。
“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长生一字一字地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
“我知道。”萧惟轻声道,“我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长生斥责道,“你若是知道的话便不会得一想二,便不会大局不顾只顾自己的私情!”
“是我不好。”萧惟应道。
长生目光如刀,“你根本就没觉得自己错了!”
“我错了!”萧惟握住了她的手,“我不该明知道你担心还久久不回的,我不该明明知道成功杀了狼王已经是万幸却还贪功冒进,我更不应该连累许诏,让他不得不利用心爱之人为我达成目的!长生,我知道错了!”
“你还瞒着我许诏的事情!”长生继续骂道,不过语气明显已经缓和了,“你明知道他是我仅剩不多的亲人,你还瞒着我这般重要的事情,若不是他心大,若不是那日他喝醉了酒胡来,我是不是要等到他出事了才知道?!”
“是我不好。”萧惟继续认错,“我不应该答应他帮他隐瞒的!”
“谁让你帮我泄恨了?”公主殿下继续喝道,“什么胡人三王子,他算个什么东西?他说的话你也能听进去?还连命都不要带回来那个死人头来?你想给谁?给我吗?你也不怕我做噩梦!”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明知道啊我受不得气你还给我气受!”
“是我不好……”
“难道还是我不好吗?”
萧惟手忙脚乱地抬手给她抹眼泪,“别哭,都是我不好,你别哭……”
“谁哭了?”公主殿下怒道,“本公主只是眼睛流水!”
“是,是眼睛流水!”萧惟忙给她擦。
“你拿什么鬼东西给我擦!”
“我马上去拿毛巾!”
“谁拿毛巾擦眼睛?!”
“手帕,我马上去拿手帕!”
“你想问谁拿?!你那殷璃姑娘吗?”
萧惟赶紧闭嘴了,继续用衣袖擦着,免得公主殿下又将好不容易翻篇了的事情给挖出来。
“你擦什么擦?我脸都让你擦坏了!”
“擦好了擦好了。”
“去打水给我洗脸!”
“好!”
公主殿下身子还难受不难受不知道,不过看她那将萧大人给指使的晕头转向的样子来看,应该是好多了。
折腾了大半天,这才肯消停了。
“看来伤势恢复的不错!”不然哪里有精力来任由她折腾泄气!
萧惟笑着道:“我没事,别担心。”
“谁担心你,自作多情!”公主殿下冷笑道。
萧惟也没跟她反驳,“可累了?要不要歇会儿?”
“怎么?让你伺候本公主委屈你了?”公主殿下横眉竖眼的。
萧惟笑道:“求之不得,不过闫大夫说了你如今需要多休息,等你好了,我再陪你玩。”
“谁跟你玩了!”话虽是这般说,不过还是躺好了,折腾他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不过许是心里的气发作出来了,似乎真的没有那般的难受。
萧惟笑意温和,安静地陪着她。
“萧惟。”
“我在。”
“嗯。”
……
屋子里面没动静了,屋外,凌光皱着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苍蝇,方才屋子里面就只有两位小祖宗,但闹的那般大的动静,别说守在门口的两个了,远一点的恐怕也听到了动静,也好在她早就将院子里的下人都支走了!
“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只有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如此任性放纵,尽情的无理取闹!公主是一日一日地陷进去,陷的比她预计的还要深!
青龙面无表情地站着,没有反驳。
凌光也没继续迁怒,迁怒了也没用,但她真的很担心,“青龙,若是陛下不同意……”
“陛下比你我更关心公主。”
“可关系到将来……”凌光没有说下去,因为说了也没用,“希望真能如此!”陛下比谁都在乎公主,希望这一次也能成全了公主!
可公主怎么便看上了萧惟了?
怎么就他了?!
……
便是再有事耽搁,该离开的还是要离开,萧惟便是再不舍也无法阻止,也不会阻止,即便明明知道她回京之后面临的危险绝对不亚于在这燕州城。
因为这是她想要的!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那些,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给予全部的支持,不管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他都会站在她的身边!
“一路上要小心。”
“我可比你更宝贝我的小命!”
不过就好像老天爷就是不肯让她顺心似得,这身子一好了,天气也跟着阳光灿烂了,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她上路了,可她才出了将军府,便遭了暗箭!
便是暗箭未曾伤及她分毫,却又让他不得不留下来。
“还记得我吗?四皇妹。”
弩箭上绑着写着这样一句话的纸条,跟之前用来刺杀司楠的弩箭是一样的!不过长生关注的不是这跟刺杀司楠的人有没有关系,而是纸条上面的话!
还记得他吗?
四皇妹?
会这般叫她的人也就只有那般几个,而不管是秦韶还是秦阳他们,都不可能会说这样的一句话!
还记得他吗?
还记得……
长生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一日在街上的一瞥,当时莫名熟悉如今终于找到了原因了!
还记得他吗?
四皇妹!
裕明帝的几个儿子之中,会这般说的人只有一个人!
失踪多年的大皇子秦恪!
当年他领着林贵妃的灵柩离开京城,在将林贵妃安葬在林氏祖坟之后便不知所踪了,这般多年一直没有消息!
现在他出现了!
而且直接找上了她!
“是大皇子?”司楠的话虽然是疑问,但心里也已经肯定了,裕明帝的几个皇子,除了当年因谋逆而被处死的三皇子之外,不知所踪的也就只有一个大皇子,能说出这样话的也只有大皇子。
“也不能排除其他人!”许诏神色凝重,“军需一事,京城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来,陛下怕是在等着公主带着证据回去!自然有人不希望公主回去!或许还想将责任推到这个消失了许久的人身上!”
“大皇兄失踪了这般多年,怎么说出现就出现?”秦阳这一日也来送行,虽然脸色臭着,不过也还是来了,而且被门口的那一箭吓的够呛的,“大皇兄想你死的话直接动手就是,写这些东西做什么?!”
长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看着我做什么?!”秦阳恼羞成怒,“我就算真的跟军需一案有关系,有的是办法对付你,用得着扯上一个或许已经死了好几年的人吗?我吃饱了撑着?!”
秦恪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几日他一直在等他出手,可是却没想到他居然给他来了这般一出!他就不该信他跟他合作!
长生也没真的怀疑秦阳,正如他所说的,他若是真的怕有的是办法不会扯出一个失踪许久的人,那便是说……“是他。”
“他失踪了这般多年现在突然间冒出来……”许诏神色忧虑,“公主,你还是暂且不要回京!”
即便再多的护卫怕也难敌无处不在的暗箭!
长生皱着眉没答话。
“许诏说的没错,至少先弄清楚这纸条的用意。”司楠也赞同许诏的话,大皇子的出现绝对不简单!
长生看向一直沉默的萧惟。
萧惟的目光始终在她的身上,见她看着自己,便道:“公主想如何便如何。”
长生嘴边泛起了浅笑,“没错,本宫想要如何便如何!别说不过是一张字条了,即便他秦恪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本宫还怕他不成?走!”
“你不要命了!”秦阳着急出口,“他都明说了他来了,你还要走,你就算不怕是也别连累我!”
“我在这里出事便不会连累你了?”长生看向他挑眉道。
秦阳冷笑:“不说将军府守卫森严,便是燕州城也不是他秦恪为所欲为的地方!你以为京城没了你便不能彻查军需一事吗?你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她若是走了他要如何将她跟许诏送做堆!
该是的秦恪究竟是要帮他还是在坏他的事!
“即便不在这燕州城将军府,本宫也不是谁都可以伤的了的!”
“他是秦恪!”秦阳咬牙道,“他失踪了这般多年一出现便来找你,可见他有多恨你,多想你死!而他敢出现便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你就算再多的护卫又如何?谁知道他这几年都暗地里准备了什么?!秦长生你若是想死自己死就是,别拉上我给你陪葬!就算你死在回京的路上,父皇也会认为是我没有阻止你才让你出事的,我可不想给你陪葬!”
“是吗?”长生不轻不重地道。
秦阳咬着牙,“你既然这般有本事便先将秦恪给揪出来!不是说了这弩箭跟刺杀司将军的一样吗?说不准他还跟胡人有勾结!”
“是吗?”长生又道,看着他的目光多了身世。
秦阳被她看的有些心慌,恼羞成怒道:“你爱信不信,总之除非父皇下旨让你离开燕州城,否则你休想离开!”
“八皇兄是将我拘禁在这里?”长生继续问道。
“你——”
长生没有继续下去,“既然八皇兄这般关心本宫,本宫便承了八皇兄这份情,暂时留下来。”
“司将军,既然这件事牵涉到你遇刺一事,还请司将军协助本皇子彻查!”秦阳也没理会长生,转身对司楠道。
司楠颔首,“好。”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亲自负责将军府的守卫!”许诏道。
司楠也同意了,“从军中调人来。”
“是!”
长生倒是显得有些置身之外了,在秦阳拉着司楠商讨着如何彻查的时候,便回院子去了,许诏去军中调人,伤势未愈的萧惟跟在公主殿下身边。
“你怀疑这事跟八皇子有关?”萧惟问道。
长生坐了下来,“不好说。”
萧惟不顾凌光杀人的目光从她的手里接过了茶盏送到了公主殿下的手里,“怎么不好说?”
“那日我跟许诏出去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长生端着茶,“不过后来凌光追了上去也没发现什么,我便以为是我自己多想,直到方才见到那张纸条才明白过来。”
“大皇子?”
“嗯。”长生点头,“虽然过去了许多年,那日那人的模样跟记忆中的秦恪也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是……”她看着他,“我忘不了他那双眼睛,布满仇恨。”
“他来找你报仇的。”萧惟道,双拳紧了紧。
长生摇头,“若只是这般,他大可直接下手,至少这样胜算要大些,可是他却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他回来了。”顿了顿,又继续道,“他是想要报仇,但不仅仅是想要我的命,至少现在应该还不想要我的命。”
“那他……”
“他想要我惶惶不可终日,想要我生活在他的威胁之下。”长生缓缓道,“就像是猫抓老鼠,在抓到之前总是会先戏弄一番,等老鼠筋疲力尽了,这才下手。”
萧惟眼露寒芒。
“不过这般才是皇家人的玩法。”长生继续道,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厉的笑,“直接杀人有什么意思,慢慢玩才有趣。”
萧惟握住了她的手,“我陪着你。”
“别担心。”长生嘴边的笑意更深,却已然褪去了冷厉,“若是连这点小事我都应付不了,哪里还配给他们玩下去?”
回京之后总是要正面交锋的,如今这便当时热身赛吧!
整个将军府都紧张起来了,不过先出事的却不是将军府,而是燕州城的城守,他大半夜被人从府衙里面绑走了,天亮之后被人发现吊在了城门口,身上的衣服被扒光了,差点没冻死。
救醒了之后,从他的嘴里转达出了秦恪的战书。
秦恪告诉燕州城守,说他知道大周朝堂谁与胡人勾结,甚至握有证据,若是公主殿下想要得到的话,便先陪他玩一个游戏。
这个游戏便是,即便公主殿下身处重兵把守的军营之中,他亦可以轻易地将公主殿下请出来!
他杀她轻而易举,不杀,不过是不想动手而已!
他更要告诉远在京城的皇帝陛下,他捧在手心里的唯一嫡出在他秦恪手下如同一只随时都可以碾死的蝼蚁,而他引以为傲的大周将士也不过是空有其表的一堆废物而已!他的锦绣江山,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轻易毁去!
这不仅仅是针对长生公主一人,而是裕明帝,乃至整个大周皇朝挑战!
长生勃然大怒!
……
“你疯了!你疯了——”秦阳好不容易躲开了所有人来上次见秦恪的地方,即便没约好,但是他也必须来!他不想跟一个疯子继续疯下去!
秦恪真的出现了。
秦阳直接动了手,不过他这动手在秦恪那里无关痛痒,“你自己想发疯想找死自己去就是,拉上我做什么?!”
他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就知道的!
“我以为八弟在应下与我合作之时便已经知道的。”秦恪却是笑道。
秦阳哪里知道!他最坏的预计也不过是他想要对那臭丫头下杀手,可是现在他不仅仅是要对那臭丫头下手,而是要跟父皇,乃至整个朝廷对抗!“你勾结胡人已经罪大恶极了,现在还要……”
“还要什么?”秦恪接了他的话,“与我们的父皇陛下宣战吗?或者该说谋逆?”
“你——”
“当年三弟谋逆,如今我继续,八弟何须如此紧张?”秦恪勾起了嘴角,讽刺道:“皇家不就是这般谋逆来谋逆去的吗?”
秦阳心脏颤的难受,“我不会再与你……”
“为兄亦没让八弟做什么。”秦恪继续道,“八弟只需要好好在一旁看戏就是了,而你所想的亦可以如愿以偿,当然了,八弟也可以去揭发为兄,只要八弟愿意当这个大义灭亲的好儿子就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