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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不会醒来了,她死了,他永远的失去她了。
他不可置信的到退一步,忽然不敢向前,老天,这是梦,这绝对不是真的……
童佳看着这俊美又温润的男子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试探着走过来问道:“请问、您是这女孩的什么人?”
男人失魂落魄的扭头,双眸空洞:“她睡着了?”
童佳忍不住有些鼻酸,“你来晚了,你快带她离开,最起码还能留一个全尸,否则很快那些人就会来……。”她还没说完,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推开,两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推着一张床走进来,停到女孩病床前,伸手就要将女孩的尸体抬起来。
男人眼眸一紧,一脚上去将两人踹翻到地上:“你们要干什么?”
“根据政策规定,尸体要移去太平间,稍后等待殡仪馆的人拉走,你是死者的什么人?”其中一个人爬起来问道。
他是死者的什么人?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笑声戛然而止,男人眸光深沉冷冽,仿似无边幽狱,令人忍不住惊惧。
“我只是来晚了一步,老天,所以你要这样惩罚我吗?”那么悲伤又酸楚的语气,童佳莫名的有些同情他。
“我们已经征得家属的同意,尸体必须拉走,你如果再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我们只好报警了。”两人走上前来,嘴里骂道:“哪里来的神经病……。”
下一瞬,男人忽然掏出一把手枪,瞄准两人,两人愣了一下,忽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你……你别胡来啊……。”
“她死了,你们都要给她陪葬……。”男人一身白衣,清润优雅,然而此刻,却如来自地狱的魔煞,满身冷寂幽凉。
童佳吓得猛然后退一步,童童醒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大哭起来,童佳赶紧把他搂到怀里,捂着他的嘴。
“这位先生……您别激动,杀人是要坐牢的……。”她结结巴巴的劝说道。
男人猛然朝一人开枪,子弹擦着侧脸飞过,打在墙里,两人尖叫着跑了出去。
男人长身玉立,忽而转身,弯腰抱起女孩,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仿似女孩只是睡着了,恐惊扰了她的美梦。
童佳鼓起勇气走过去,“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她被家人软禁在医院里,给她的什么亲人捐献骨髓,那是什么家人,活活害死了她,就在刚刚,她术后发生排斥反应,脾脏破裂抢救无效死亡,她是活活疼死的。”
男人脚步顿了顿,眸底闪过一抹悔恨自责,下一刻,抱着女孩的尸体大步离开了病房。
“姐姐死了,姐姐死了……。”童童大哭起来。
童佳搂着他,无奈叹息:“人总有一死,愿她来世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吧,再也不要受这样的罪……。”
楼道里聚集了许多保安,警察也正在赶来的途中,路过的医生护士以及病人家属惊恐又好奇的看着那个男人,他长的很是俊美,像是画上走出来的人一般,然而此刻,他却冷的如一座冰雕,整个人处在暴怒的边缘,让人有一种,随时会浮尸千里的错觉。
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如云的秀发自男人臂弯里倾泻,如瀑布锦缎般一泻千里,手臂无力的垂落在半空,永远也不会再抬起来。
女孩胸前全都是血,甚至连嘴边都是已经凝固了的血迹,双眼微阖着,嘴角却是勾着一抹甜美的微笑,凄美而瑰丽。
诚然,这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孩。
有人在心底叹息,如此年轻就去了,红颜薄命啊……
男人脚步坚定有力,无视周围的保安,这时一伙人快步冲过来,“寒哥……。”
为首的男人看到他怀里的女孩,忍不住惊讶道:“她……死了?”语气满是不可置信。
“我要带她离开这里。”男人沉声说道。
傅白郑重点头:“寒哥放心,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会将您和纪小姐送出去。”
纪小姐死了,寒哥该有多伤心?
男人眸光一凝,脚步忽然一转:“离开前,还有笔账要算。”
傅白让人拖着这些保安,快步跟了上去。
病房内,气压低到极致。
病床上躺着一个戴着氧气罩的女人,旁边的仪器发出刺耳的尖叫,生命体征正在极快的流逝。
云姝眉头紧蹙,云深一脸忧色,打扮的跟个妖精似得女人面上哭着,“阿弦,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走了,留下姐姐一个人该怎么活啊。”
心底却满是得意,小贱人,这是老天要收你,我也没办法。
“不是说找到匹配的骨髓就能活命吗?为什么……?”云深闭了闭眼,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深儿,人各有命,我们已经尽力了。”云姝淡淡开口,在她身上,却看不到一丁点伤心。
“云涯呢,她怎么样了?”这个时候的云深还算有点儿良心,终于想起来那个被他遗忘的亲生女儿。
云姝眯了眯眼,语气轻淡的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死了。”
云深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姝:“你说什么?”
云姝轻慢而优雅的摸了摸鬓发,淡淡道:“就在刚才,发生排斥反应,已经死了,没想到啊,她身体竟然那么脆弱,呵……。”想到这里,云姝笑容更讽刺了:“死就死了,跟那个哑巴一样,生来就有缺陷,一辈子都做不了一个女人,纪澜衣瞒得还真紧,要不是这次体检查出来,我们都被瞒在鼓里了,这样的女人活着干嘛,死了才是解脱。”
话落眯起眼睛看着云深:“你也会伤心?”
云深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喃喃道:“死了……?”
他虽然恨、虽然厌、但从来没想过要她死啊……
此刻心底是什么感受?痛苦?悔恨?还是自责……
走到这一步,你有什么资格悔恨?
“是啊,死了,跟那个哑巴一样,再也不会在我们眼前晃悠,膈应人了。”云姝语气尖利而嘲讽。
云深拔腿就要冲出去,云姝眸光微眯,心底憋了一口气。
“砰”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下一刻,一个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
男人玉眉清润,却满身孤冷杀气。
宽阔的病房瞬间变得逼仄起来,连呼吸一口都变的奢侈起来。
云深脚步顿了顿,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是你?”遂即目光落在他怀里的那个少女身上,瞳孔骤然紧缩:“云涯……。”喃喃着就要走过去。
裴轻寒眸光一凛,抬起一脚踹在男人肚子上,云深猝不及防下来不及反抗,被一脚踹了出去,撞在墙壁上又狠狠的滑落在地上。
姜锦瑟和云姝都吓了一跳,慌忙扶起云深。
云姝冷眼打量着他,目光如刺般掠过少女的脸:“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保镖呢,把这人给我赶出去。”
话落,傅白提着两个人走进来,把两人扔到云姝脚边,云姝慌忙后退,看着地上的两人瞳孔紧缩。
姜锦瑟试探着走过去探了探鼻息,忽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死……死了?”
云深捂着胸口站起来,看了眼云涯,然后注视着裴轻寒:“裴先生,请把云涯的尸体还给我。”
裴轻寒冷笑了一声:“还给你?是你们害死了她,你让我把她的尸体还给你?云深,你还是男人吗?”
云深握了握拳头,“是我的错,但我是她的父亲,就算死,她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不过一个尸体罢了,既然裴先生喜欢,就让他带走罢了。”云姝冷笑道。
“不能走。”云深大声道,大步走过去就要抢云涯的尸体,裴轻寒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抱着云涯一转身,下一刻,枪口抵着云深的脑袋。
姜锦瑟大惊失色。
云姝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云深站在原地,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云涯的脸,裴轻寒冷笑道:“你现在做出这副难过的样子给谁看?你就不嫌恶心吗?”
云深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摸云涯的脸,他不信她死了……
裴轻寒抱着云涯后退一步,隔离开裴轻寒的手,枪口更紧了几分:“我今天来,就是替云涯报仇的。”
“你们是她的至亲,但是你们却亲手害死了她,血债血偿,你们去地狱里找云涯赔罪吧。”
裴轻寒话落,眼底一片血色,枪口所过之处,三人倒在了地上。
云姝从没想到自己会死的如此的猝不及防,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有个人在冲她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我终于要找你去了,可是你、还认得我吗?
她早已变的面目全非,连她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也许这是老天给她的惩罚吧……
意识游离的最后一刻,她忽然拼尽全力吐出一口血,不甘心……
姜锦瑟挣扎着朝云深爬过去:“深哥……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云深硬撑着一口气推开姜锦瑟,挣扎着爬起来,嘴里越来越多的血流出来,他却不管不顾,摇摇晃晃的朝裴轻寒走去,朝那人伸出手:“对不起……。”
眸子渐渐死寂,重重垂落,“轰”一声,猝然倒地。
四周一片安静,仪器发出刺耳的尖声,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忽然剧烈的抽搐了几下,仪器归零,又一条生命无声的流逝。
血流成河。
裴轻寒漠然转身,抱紧怀里的人,扬长而去。
傅白心底叹息,以前是杀过不少人,可那都是暗地里的,像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人,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对方的身份……恐怕麻烦大了,可是他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阻止了也没用,这个世上唯一能让寒哥在乎的人,也仅此一个,而现在连那个人也走了,寒哥、会变成什么样?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论寒哥变成什么样,都是他发了誓要追随一生的人。
在兄弟们的保护下,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医院,警车紧随而至,裴轻寒抱着人坐进车里,在警车的围追堵截下闯了出去。
那一天,名震大江南北的裴爷为了一个女人,杀了三个人,云氏集团的总裁云深以及他的母亲云姝和情人、一个有名的绯闻女星姜锦瑟,轰动了全国,基于性质恶劣,又是在医院这种公众场合,警方对裴轻寒发布了红色通缉令,对他的寒衣社更是进行强制性打压。
随后网上有帖子披露了这件轰动全国的凶杀案的内幕,那个被裴爷护在怀里的早已死去的女孩,是云氏集团真正的千金,从未在公众前露过面的纪云涯,她是云深和纪家大小姐纪澜衣所生的龙凤胎中的女儿,当年轰动全城,后来随着纪澜衣的失踪,这一对龙凤胎也从此杳无音信。
帖子深刻揭露了云深和云姝的阴谋,包括云姝当年的小三行径,为了报复利用亲生儿子接近纪澜衣,明知兄妹乱伦还和纪澜衣结婚,并生下一对龙凤胎,最可怜的就是这一双麟儿,是父母乱伦及仇恨下的牺牲品,后来云深不动声色的侵吞纪家财产,还公然包养情人,知道真相的纪老先生活活气死,纪澜衣绝望之下从此失踪,至此不论是那个天生残疾的孩子、还是那个有着天才名头的小姑娘,从此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两人在忠心的保姆的照顾下,在偏远的山村苟活了十年,本乃千金名媛,奈何流落山野,后来啊,云深终于找到了她们,把两个孩子接回了家,然而等待她们的,却是从此被圈禁的命运。
那个叫姜锦弦的女孩,是云姝的养女,也是云深背地里的情人,对外她成绩优异,才情满腹,是所有贵妇交口称赞的名媛淑女,然而没有人知道,她的所有头衔和荣誉,是盗窃了纪云涯的,那个被云家圈养起来的不见天日的女孩,她才是真正的第一名媛。
再后来呢,发生什么事了呢?也许是老天终于看不下眼了,也许是善恶终有报,姜锦弦得了白血病,她需要捐献骨髓才能活下去,天意弄人,唯一和她十位点高配的,是纪云涯,父亲奶奶没有过问她的意见,注射麻醉剂把她丢在了医院,她被推上了病床,为她名义上的姑姑捐献骨髓,也因此,发生药物排斥反应,脾脏破裂惨死在病床上。
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就这样惨死在亲人手中,令人唏嘘嗟叹,网上有人为纪云涯抱不平,痛恨云深云姝死有余辜,有人同情裴轻寒,认为他杀得好,这样的人就该一枪崩了。
然而无论网上闹的有多欢腾,法不容情,在这个法制社会,杀了人,就要抵命。
然而就在警察全国抓捕裴轻寒时,他却光明正大的叩响了晏家的门。
整个晏家沉浸在一片喜气中,刚刚载誉归来的晏大少爷,马上就要订婚了,对方是孟家小姐,和他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人人都在恭喜着他,而他,立于众人之中,却满身孤冷。
人们看着他的反应很奇怪,有惧怕、有嘲讽、有不屑。
“这不是裴家的继承人吗?怎么在这儿?听说他杀了人,警察正在通缉他,他还敢来这里?胆子真不小。”
“可不是,裴家可被他给连累死了,听说裴老先生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要登报跟这个逆子解除关系呢。”
“刚认祖归宗就解除关系,啧啧……为了一个女人走到这步田地,值得吗?”
“谁知道呢,红颜祸水。”
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他怀中抱着一个骨坛,踏入堂中,入目皆红,他眸中却满是讽刺。
云涯,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一心一意爱着的人,你死了,他却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
“晏颂。”他静静开口。
男人背影高大,双肩宽广,可他的肩膀,再也不会为那个女孩而停留。
晏颂缓缓转过身来。
褪去了两年前的稚气,如今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俊美无夲,铁血冷酷,全身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双眼睛,也越加幽深莫测。
站在他身畔的女子一袭艳红旗袍,真真人比花娇,望着身侧的男子眼底满是爱意。
他忽然笑了,“富贵权力傍身,如花美眷在侧,恭喜你了。”
那笑、却如此讽刺。
男人眯了眯眼,冷笑道:“裴轻寒,别来无恙啊。”
那是一种独属于男人之间的杀气,双拳紧握,他永远忘不了两年前的屈辱,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裴轻寒垂眸笑了笑,笑容淡若云烟:“是啊,别来无恙,一别两年,你都要订婚了,如果云涯知道了,应该会很伤心的。”
晏颂深吸一口气,双拳紧握:“你给我闭嘴。”转过身去,冷声道:“把人给我请走。”
孟君辞紧张的看了眼晏颂,朝管家道:“福叔,别什么人都放进来,快把这位先生请走。”
“这位先生,请您……。”
裴轻寒忽然大声道:“云涯死了。”
声音振聋发聩,孟君辞想要捂住晏颂的耳朵已经来不及了,她手脚忽然冰凉,朝福叔吼道:“快把他给我赶走。”
她几乎不敢去看身边男人的脸色,这一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晏颂背影僵了僵,不可置信的转身,“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风飘过的声音,淡到几不可闻。
裴轻寒笑的十分讽刺,“她生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你,虽然无法实现,可看着你和别的女人订婚,她死也无法瞑目,晏颂,你对不起她,你辜负了她。”
裴轻寒轻轻抚摸着骨灰盒,眼神那样温柔:“我带她来见你最后一面,现在,我们该走了,我要带她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她过的那么苦,以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他说着,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远离喧闹繁华的宴会。
晏颂呆愣在原地,整个人傻了般,脑海里都是那句她死了……
他愣愣的看向庄曦月,“妈,云涯真的死了吗?”
庄曦月早已哭着伏在晏南陌肩头:“阿颂,妈不是故意瞒着你的,然而逝者已矣,你就……。”
“不……。”晏颂大吼一声,蹬蹬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