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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辞小声道:“晏舸亲口说的。”
孟夫人眉头微蹙,之前没有任何风声,怎么突然冒出来个未婚妻,不过晏舸怎样并不在她的关注范围之内。
“晏舸即使有未婚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倒是比本人还着急。”孟夫人不是不了解自己女儿的心思,孟家如今外表看着光线,但其实早已没落,尤其是在东方家族的打压之下,更是步履维艰,要不是有晏家的关系在,早就该退居二线去了,因此联姻实乃当前首选,而晏家联姻的最好人选就是晏颂,晏颂年纪轻轻就已是上校军衔,军功卓著,听说这次回来之后还要更进一级,前途无可限量,可以说是晏家未来挑大梁的人物,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如今孟家女婿的首选,至于晏舸,从始至终就没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但是庄曦月那个女人不好说话,又精明的紧,恐怕不会轻易松口,她就想让孟淑景去老太爷面前说话,老太爷还是蛮喜欢阿辞的,到时候庄曦月也没话说。
东方家族如今太过招摇,晏家如今追求平稳,而孟家虽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孟家底蕴深厚,影响力还是数一数二的,晏家和孟家联姻,守望相助,方可在这京都的血雨腥风中谋得一方天地。
老太爷是个精明的人,会知道如何选择才是最好的。
“妈。”孟君辞走过来扯住她的袖子,小女儿般撒娇:“你就问问姑姑嘛。”
孟夫人正在沉思,闻言回过神来,看着她问道:“如果他当真有未婚妻,你该如何做?”
孟君辞咬了咬牙,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晏舸究竟有没有未婚妻,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他当真有未婚妻,那我就听你的,跟晏颂订婚。”
先稳住她妈再说。
孟夫人笑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孟君辞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孟夫人坐了一会儿,起身打了个电话出去。
“晏舸有未婚妻?我怎么没听说过?”孟淑景一听弟妹的话,立刻惊讶道。
“阿辞说是晏舸亲口承认的,你也不知道?”那这事儿就奇了,庄曦月这是搞什么鬼。
“倒是有可能,晏舸从小在江州长大,说不定三弟妹什么时候给他定了个娃娃亲,不过这么多年了,她可真能瞒的。”
“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三弟妹那女人精的跟猴儿似的,先用晏舸的婚事堵住众人的嘴,不过晏颂的婚事她可做不了主,那天我跟老太爷提了一句,老太爷没答应,但也没反对,我觉得这事儿有戏,你让阿辞收收心,别一心掉在晏舸身上了。”
“我知道了。”
孟君辞从房间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客厅外走了进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最好别让妈看见,赶紧滚回你房里去。”
那男人长的很是俊俏,有一种阴柔的美,闻言轻哼一声,“小没良心的,哥也没亏待你吧,总是跟吃了炮仗似得,咦,眼红了,谁欺负你了?”
说着撸起袖子准备跟人干架。
孟君辞斜了他一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孟君故,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妈妈给他规划的路不走,偏偏进了妈妈最鄙夷的娱乐圈,不借助家里的势力,混了几年了到现在还是十八线小透明,妈妈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也觉得哥哥太过分了些,但同时又很羡慕他,能无所顾忌的反抗妈妈,这是她万万做不到的。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晏舸的话,如果他真有未婚妻的话,她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没有头绪,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反正到晏老爷子大寿那天就知道了。
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一个电话忽然把她惊醒了过来。
打电话的是霍蝉衣。
“刚才忘了跟你说一件事,芳媛社明天有活动,发起人是东方漪,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你到时候注意点儿。”
芳媛社是京都名媛自发建立的一个社团,琴棋书画诗酒花茶,闲来无事切磋交流一下,能进这个圈子的,大多都是家世斐然的名媛千金,在京都由来已久,算是名媛们的一个交流圈,有一定的影响力,名媛千金们都以进这个社团为荣,孟君辞就是其中一员,其中分为几派,以东方漪为首,然后是江寒碧,然后是她和萧宝儿,拉帮结派严重,其实这和个人背后的家族有很大关系。
“我觉得她可能是听到你跟晏颂婚事的风声,故意找你麻烦的,要不然你明天就别去了。”霍蝉衣所在的霍家依傍孟家而生,孟家不倒,霍家就能长生,所以她是真心为孟君辞着想的。
“哼,故意没跟我说,明显不把我放在眼里,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凭什么不去啊,别人知道还当我怕了她呢。”孟君辞气势汹汹的说道。
“那好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
晏舸刚打开门,门内传出一道温柔的女子声音:“是舸儿回来了吗?”
晏舸换了鞋走进去,女子坐在灯下,平添了几分朦胧的柔美。
晏舸笑着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挽着女子的手臂撒娇:“妈,你专门等我的啊。”
“是啊,你爸晚上加班,家里就我一个人,也睡不着。”女子温柔的抚摸着少年的碎发。
“爸的官越做越大,但陪妈你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哼,还不如在江州的时候呢,虽然只是一个市长,但他每天晚上都能陪咱们吃饭,现在,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
“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上天从来都是公平的。”女子语气淡然中夹杂着一抹叹息,遂即转换了话题。
“你晚上吃饭了没?妈让厨房给你做点宵夜?”
晏舸摇头:“不饿。”
看女子目光微微恍惚起来,晏舸晃着她的手臂:“妈,你是不是又想我哥了?我哥马上就回来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女子温柔笑笑:“两年没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长高,吃饭对不对胃口。”
“我哥他会委屈自己吗?妈你真是多虑了,对了,刚才云涯姐姐给我打电话了呢,妈你不想知道她跟我说什么了吗?”
女子眸光微动,扭头看了他一眼:“哦?云涯跟你说什么了?”
“嘻嘻,她说马上要来京都了,有点儿紧张。”
“到时候云涯来了,妈不想让她回去了,就让她在身边陪着我,反正她和你订婚之后,留下来也算是名正言顺。”这一点庄曦月早就想好了。
晏舸眼珠子转了转:“妈,你真要我跟云涯姐姐订婚吗?”
庄曦月眉头一皱,扭头扫了他一眼:“你不愿意?”
那犀利的眼神让晏舸心头发颤,笑着打哈哈掩饰过去:“哪儿啊,云涯姐姐那么漂亮,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哈哈,我就是怕云涯姐姐不喜欢我……。”
庄曦月继而笑道:“不会的,我跟云涯说好了,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不会反悔的。”
晏舸心道他妈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明天我就派人回江州接她,要不你亲自去得了。”庄曦月扭头看着他。
晏舸小心肝颤了颤,他哥在江州,他去是找死啊,赶忙摆着手:“虽然我很想去,但明天我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比赛,不能缺席,所以……。”
“什么比赛?”
“呃……一个唱歌比赛。”
庄曦月闻言蹙了蹙眉,但也没说什么,“你开心就好。”
——
云涯从床头柜的盒子里拿出一枚墨玉玉佩,看着玉佩陷入了沉思中,连身后什么时候过来人都不知道。
直到被人从背后一把抱入怀中,她猛然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把玉佩藏起来,被晏颂眼疾手快的握住了手腕。
“这是什么?”
云涯支支吾吾。
晏颂眸光微眯,继而笑了,狠狠亲了云涯的脸:“我妈竟然把信物都给你了,看来她早就同意我们的事了。”
他小时候偷翻他妈的东西,翻出来两枚墨玉玉佩,被庄曦月发现吵了他一顿,说这是将来留给他媳妇的,他跟晏舸一人一个,没想到他妈已经给云涯了,想到这里,嘴角笑容咧的更大,不由得又狠狠亲了她几口。
云涯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有点心虚,推搡了他一下:“我难受,你别亲了。”
晏颂抱着她,就坐在床边上:“云涯,我真的好高兴,我们离目标又近一步了,真好。”
越听晏颂这样说,她心底就越难受,晏舸会摆平的吧。
但她又觉得晏舸不靠谱,怕误会越闹越大,张了张嘴,准备告诉他实话:“晏哥哥,我……。”
晏颂捂住她的嘴,笑眯眯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知道?云涯一把拽开他的手,“晏哥哥你听我说……。”兴奋的晏颂直接吻住了她的嘴,阻挡了她接下来的话。
两人闹了一会儿,云涯被他头晕眼花的抱到楼下,晏颂做了几个家常菜,有她喜欢的糖醋鱼,味道是云涯记忆中熟悉的,胃口大开,吃的有点多了。
晏颂一直笑眯眯的,就像春风吹开了湖冰,眉梢眼角都是融化开的温柔喜意,他是真的很高兴,看着他这样子,她心底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一只都没找到机会开口。
直到要睡了,晏颂靠在床头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云涯窝在他怀里,“晏哥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但你一定不能生气。”
晏颂眉梢微挑,“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云涯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
晏颂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在她背上四处游滑,云涯扭了扭身子:“你正经点儿。”
“温香软玉在怀,哪个男人忍得住?”晏颂轻哼一声,“你说吧,我听着。”
云涯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两年前我跟庄姨……。”刚开了个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叮铃铃,急促又刺耳。
无奈的叹息一声,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蝶姨打来的,这么晚了,她有什么事?
云涯接通电话,手机里传来纪蝶带着哭腔的声音,只是哭,也不说话。
云涯眉头紧蹙,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蝶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晏颂挑了挑眉。
“云涯,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呜呜……。”纪蝶语无伦次的说道。
云涯抬手捏了捏眉心,扭头看了眼晏颂,下床走到了阳台上,拉上玻璃门。
晏颂大剌剌躺在床上,看着云涯站在阳台上的单薄身影,轻哼了一声。
跟我还有秘密。
“你是指两年前你假流产的事情?”云涯冷声问道。
纪蝶愣了愣,她没想到云涯一下子就猜到了,不由得泪流的更凶:“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知道的,回来就问我当年是不是根本没有怀孕,还说我是个骗子,他好像已经有证据了,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原谅我,他如果跟我离婚,我该怎么办?”
云涯心底有些烦躁,哭哭哭,出了事就知道哭,亏她还以为蝶姨这两年有点儿长进了,谁知还是这么不经事儿。
“秦叔呢?在家吗?”
“他走了,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
“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云涯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想了想,这件事有古怪,两年风平浪静,怎么秦叔现在忽然就知道蝶姨两年前假怀孕的事,看来有人在中间作怪。
云涯走出来,和晏颂说了要出门,晏颂二话没说,给她陇上衣服,抱着出门了。
晏颂开车载着云涯去了秦家。
秦家的下人嗫喏不言,吴嫂只知道先生夫人吵架了,至于吵架的原由却是不太清楚了,因此看到云涯来,立刻跟看到救星似得。
“云涯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夫人哭的厉害,谁劝都没用。”
云涯点点头,抬步朝楼上走去,走了一半,扭头看着晏颂:“晏哥哥,你在这里等我吧。”
晏颂笑着点点头。
迈着大长腿走到沙发上坐下。
吴嫂看了眼那男人,只觉得俊美的刺眼,这么晚了和云涯小姐一起出现,看来跟云涯小姐关系不一般。
还以为云涯小姐能和少爷走在一起呢,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
得了消息赶回来的秦渡一进客厅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瞳孔骤然紧缩,遂即轻笑道:“晏少爷,真是稀客。”
晏颂挑了挑眉,扭头看来,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灯光下,眉目俊邪无双。
“陪女朋友来的,这么晚她一个人出门,我不太放心。”
话里话外都是炫耀。
秦渡轻哼了一声,觉得这男人十分之幼稚,总是无时无刻不在炫耀他跟云涯的关系。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很有效。
这么晚了还在一起,看来两人已经同居了。
想到这里,心脏不可遏止的抽痛了一下,被他不动声色的掩盖下去,边走边吩咐吴嫂:“怎么能怠慢了贵客,把父亲的大红袍拿出来。”
是,少爷。”吴嫂转身离开。
秦渡看了眼楼上,有云涯在,蝶姨情绪应该会平稳一些。
楼上,云涯推门进去的时候,纪蝶趴在床上哭的眼都肿了。
看到云涯进来,霎时就像看到了主心骨,扑过来抱柱她:“云涯,我该怎么办?他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云涯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怎么会呢,虽然你骗了他,可你们两年的夫妻感情也不是假的,秦叔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而已,等想开了就好了。”
秦叔一定是知道了真相,所以这个时候死不承认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只会让秦叔更加失望,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认错,用可怜搏同情,秦叔最吃这一套。
想来纪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虽然伤心,但并未绝望。
“秦叔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云涯眯起眼睛问道。
纪蝶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晚上回来就不对劲,连晚饭也没吃,然后就怒不可遏的质问我,我当时被吓坏了,根本就没来得及多想,现在看来,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肯定是有人告诉他的,到底是什么人跟我过不去?”
云涯心底已经有猜测了,只觉得手脚冰凉,对方是在警告她,别妄想跟她争斗,因为她稍稍勾勾小指头,就能让她所有的努力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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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舸:搞事情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