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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随着抱他到屋外次数的增加,他的哭声也消失了,他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楼梯上,这样反而让我惊恐不安。他的无声无息使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我开始担心他会出事,于是我只能立刻终止自己的惩罚,开门叫他回来。
当他四岁的时候,他知道反抗了。有几次我刚把他抱到门外,他竟然在下地之后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跑回屋内,关上门,屋外的我登时怒火冲天,然后,摇头失笑出声。他八岁的时候,早已对儿子黔驴技穷的我,只能启动最原始的程序,动手揍他。上次出门前,当他看到我怒火勃发的走到他面前时,一溜烟的跑掉,一边跑还一边高声逗
我:“爸爸,我等着你来揍我!”
我蓦然一愣,这与我小时候对抗老爸的情形何其相似啊!当初的我,也是如此这般。早已被我尘封的记忆,在那时被一一唤醒,儿时的我也曾逐渐叛逆,我开始顶撞父亲,不理会父亲的教导,任性放纵的活着。老爸看着我叛逆的行为,心里又气又急,气儿子不能明白自己的苦心,担心儿子会走上歪路。他也曾想起儿子小时候父子俩相处的时光。那时候,儿子很听话,与现在的反叛截然不同。父子俩一起下棋,一起游泳
,一起打球,那些年的快乐如今好像过眼云烟,再也回不去了。我记得我最早的成功例子是装病,那时候我已经上小学了,我意识到父亲和我之间的微妙关系——父亲掩藏在严肃的背后,始终存在着对我的关爱之情。我装病的理由是,吃饭极其挑食,惹恼了老妈,害怕为此饱尝老爸的老拳。当时,听说我病了,老爸的第一个反应,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将我急吼吼的送到医院。当检查结论得出,我并没有病时,父亲焦虑的神色才稍微缓解下来。但他没有责备我欺骗他,并且忘记了我刚才的过错和他正准备进行的惩罚,突然给予了我一个无罪释放的最终决定。这是我自
懂事起,第一次见识到父亲严酷的另一面,大度。如今,我和小东西之间的种种,仿佛一个轮回。似乎,每个儿子都会学会如何更有效的去对付父亲,让父亲越来越感到自己的无可奈何;让父亲意识到自己的胜利其实是短暂的,而失败才是持久的;儿子瓦解父亲惩罚的过程,其实也在瓦解着父亲的权威。或许,只有当儿子长大成人时,父子之战才有可能结束。不过另一场战争开始了,
当上了父亲的儿子将会去品尝作为父亲的不断失败,而且是漫长的失败。
其实,父子之间的硝烟,从来都不是战争,更像一场传递亲情的游戏。”
韩东从酒吧出来的时候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午后的天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风,乌云压得很低,似乎要下雨,就像一个人想打喷嚏,可是又打不出来,憋得很难受。
也许是糟糕的天气所致,也许是昨晚喝酒太多,韩东的情绪不怎么愉快,他最讨厌在这样的天气外出,可他又不想一直赖在酒吧里,只好出来透口气。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就到了车站附近,随便在站前广场上漫步,借此打发时间。
“太太,行行好。”一个稚嫩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循着声音望去,他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伸出碳条般的小黑手,尾随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
那个女人牵着一条毛色纯正、闪闪发光的小狗急匆匆地赶路,生怕小黑手弄脏了她的衣服。
“可怜可怜吧,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给十块钱也行。”
考虑到甩不掉这个小乞丐,妇女转回身,怒喝一声:“滚!这么点儿小孩就会做生意!”
小乞丐站住脚,满脸的失望。韩东知道那个妇人说的什么意思,听说专门有一种人靠乞讨为生,甚至还有发大财的。还有一些大人专门指使一帮孩子乞讨,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说不定这些大人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