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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公主来了。”白嬷嬷见朝慬公主走来,小声提醒了一句。
颖川侯夫人瞥了眼朝慬公主,“白日里丢了一只翡翠耳环,那耳环是侯爷亲自送的,十分贵重,不能丢了,你们都给我仔细着些,务必要将耳环找到!”
“是!”
丫鬟婆子点了点头,翻找的更加卖力,噼里啪啦,所到之处摔碎了不少物件。
朝慬公主蹙眉,“母亲白日里什么时候来过沉香院?”
“是二公子出事后,夫人来惩罚沉香院的丫鬟,重新换了一批丫鬟的时候来过一次!”白嬷嬷飞快的道。
“当时那么多人,母亲又如何确定是掉在了沉香院,母亲这一日也没少去别的地方吧。”
朝慬公主可不傻,这么大张旗鼓的寻找,绝对不可能是为了找一只耳环。
肯定是别的原因!
只是未免太不尊重自己了,三更半夜,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带人上门入院查找,实在太过分了。
颖川侯夫人被噎了下,没好气瞪了眼朝慬公主,“这叫什么话,下午因为示儿的事忙忘了,这翡翠耳环就是掉在了沉香院,指不定是哪个奴婢贪财拿走了,你是要故意跟我作对,故意让我不顺心是不是?”
朝慬公主抿了抿唇,被许嬷嬷拽住了,“公主,夫人的耳环夫人最清楚了,只要找到了就行了,您又何必阻挠,惹夫人不快呢。”
朝慬公主动了动唇,一把挥开了许嬷嬷的胳膊,“母亲,并非儿媳执意跟您过意不去,只是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也难找,既确定就在院子里,明日再找也不迟啊。”
朝慬公主敢肯定,颖川侯夫人根本不是来找什么耳环,院子里肯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下午换了奴婢,颍川夫人就丢了耳环,朝慬公主可不相信巧合。
朝慬公主越是阻挠,颖川侯夫人越是怀疑这是心虚,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这耳环不是普通的耳环,能一样嘛,找,今儿不将耳环找到,谁也别想出门!”
颍川侯夫人压根就没将朝慬公主当回事,一声令下,丫鬟婆子更加卖力寻找。
朝慬公主深吸口气,袖中拳头紧紧攥着。
不一会,一名婆子怀里抱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
“夫人,这是在那边的槐树下找到的。”
颍川侯夫人眼皮跳了跳,“打开!”
那婆子点了点头,将包裹打开,露出一只锦盒,颤抖着将锦盒打开,顿时倒抽口凉气。
锦盒中有两只布偶,看着穿着打扮应该是贵家公子,年纪轻轻,两个布偶用一根红绳拴住了,不同的是,一个在笑一个在哭,哭的那个脖子上还缠绕一圈红布袋,紧紧的勒住。
颍川侯夫人一眼就认出两人布偶的布是来自两个小辈,哭的那个就是楚示!
那婆子捏了捏布偶,又找来剪子,将两只布偶打开,果然从里面扣出两个纸条。
颍川侯夫人接过纸条,那上面赫然写着楚莘和楚示的生辰八字,楚示的那张还是用红字,凑近了闻,一股淡淡的腥味直接让颍川侯夫人脸色微变。
“公主,这是何物?”
颍川侯夫人将布偶直接砸在了朝慬公主的脸上,“你好狠毒的心思,居然将下巫蛊,还埋在槐树底下,怪不得一进府就挑中了沉香院,原来是早就存了心思!”
朝慬公主摇头,“这不是本宫做的,更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找出两个布偶,倒是母亲三更半夜突然来此地,一来就找出了布偶,难道就是巧合嘛?”
颍川侯夫人瞪着朝慬公主,“你还敢狡辩,示儿因你一直在梦魇,如今又从你的院子里找出布偶,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本宫没必要去迫害一个孩子,本宫下午出了一趟门,回来奴婢都被母亲调换,现在又弄出一个布偶栽赃陷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朝慬公主绝不能承认此事,一旦承认,颍川侯府就极有可能借着此事将自己处置,那莘儿就无人照料了。
“啪!”
楚白走进门,直接甩了朝慬公主一巴掌,“你这是什么态度,母亲还能故意诬陷你不成,还不快给母亲赔礼道歉!”
楚白是被清姨娘劝来的,刚一进门就听见了朝慬公主对颖川侯夫人的不敬。
朝慬公主嘴角歪至一旁,白皙的脸颊上清晰的巴掌印十分明显,嘴角都破了。
“本宫是西越朝慬公主,父皇没有废除本宫一日,你不过是个侯府世子,也敢对本宫对手?”
朝慬公主一下午的怒火忍不住爆发,为母则刚,朝慬公主决定不再后退。
楚莘才四岁就被关祠堂,还有一身的伤痕,额头也破了,处处扎朝慬公主的心窝。
楚白怔了下,随即嗤笑,“公主?你这样心思恶毒的公主只会令皇室蒙羞,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朝慬公主清楚的看见楚白眼中的鄙夷,两人成婚四年却从未住在一起,外人说二人相敬如宾,可实际却是楚白对朝慬公主厌烦至极。
“白儿,不必跟她啰嗦,这样心思恶毒的人,连个四岁孩子都不放过,实在残忍,怪不得教出楚莘那样霸道的性子!”
颍川侯夫人啐了口,不过终究还是忌惮方才朝慬公主说的话,忽然眼眸一转。
“莘儿如何,轮不着你说三道四,这些年你又何曾真心待过莘儿,他和楚示一样都是四岁的孩子,你怎么就狠心让他去跪祠堂,教唆他不许将此事告知本宫,本宫不论什么身份,也不是你们可以作践的,但凡莘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宫要你们整个侯府陪葬!”
朝慬公主是发了狠,赤红着眸子瞪着二人,冷然迸发的恨意令颍川侯夫人忍不住倒退两步,被朝慬公主这话气的鼻子快歪了。
“啪!”
楚白毫不客气又打了一巴掌,朝慬公主猝不及防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不自量力,你还指望什么呢,赵家倒了,而赵妃不得宠,和太子以及太子妃都有不小的嫌隙,再说你已经嫁人了,不孝公婆又暗害示儿,还敢强词夺理出言顶撞,无论哪一条都足矣休了你。”
颍川侯夫人给楚白使了个眼色,楚白会意,“从现在起莘儿暂且交给清姨娘教养,免得被你养歪了,至于你,就留在沉香院好好反省!”
朝慬公主怔了下,“不行,你们不能将莘儿抱走……。”
楚白下颌一抬,“去将莘儿抱走,送去清姨娘那里。”
话落,立即有两个婆子破门而入,薄荷想要阻挠却被两个婆子狠狠掐了一把,力气抵不过两个婆子,只能退至一旁,眼睁睁看着两个婆子抱走了熟睡中的楚莘。
“莘儿!”朝慬公主想要上前,却被楚白一把拦住了,紧拽着朝慬公主的头发。
“公主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认了此事,免得受皮肉之苦!”
被楚白用力拉扯,朝慬公主头皮都快被揪掉了,痛苦的闷哼一声,楚白气不过,一脚踹在了朝慬公主腹部。
朝慬公主脸色顿时惨白,倒在了地上,蜷缩的捂着肚子,眼睁睁看着楚莘被带走。
“将人看住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本世子将你们全部发卖!”
话落,那些丫鬟婆子立即跪下,“是!”
砰地一声,沉香院的大门紧闭,朝慬公主怒极攻心,两眼一闭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