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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太太笑着啜了一口茶,见梅大人这么试探,便认真的看着他说:“因为我不是个看表面的人,庆和伯夫妇固然是不可相交,可是林三少却不是她们那样的人,他行的端站的正,虽然当了锦衣卫,可是跟之前的曹文等人截然不同,他自接手锦衣卫以来,锦衣卫的冤狱被平反了多少?又何尝再出过什么胡乱抓人之事?”
梅大人就叹了声气:“我知道您的意思了,老太太,不瞒您说,我对林三少这孩子也没有什么意见,您说的这些道理,我也都知道。可是啊,您也不是外人,我就不瞒着您了,您看看现在.......咱们不避讳的说i一声吧,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那林三少如何自处呢?而我的女儿,若是嫁给了他,她也一样要遭受这些,到时候她怎么办?而作为姻亲的我们,是不是又会被连累呢?”
他知道,能第二次上门来做说客,卫老太太必定是对这门亲事很看好了,林三少也是肯定很诚心的,不然的话,以老太太的名声和地位,也不可能被拒之门外了以后又来一次。
既然人家诚心,他的女儿又的确是对人家有意,他也就没有玩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实实在在的把自己的难处和顾虑都跟卫老太太说了,末了便道:“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我知道以后阿四可能会恨我,可是老太太,我只是怕......”
卫老太太心里便完全明白了,之前卫安猜的果然是对的,最大的阻碍果然是这些,她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放下茶盏:“你说的这些,林三少和我们也都想到了,我们也猜你不是那等不顾女儿意见的人,能做出这个决定,肯定是还有难处,果然被我们猜到了。”
梅大人苦笑着点头:“您说,我这担心是不是很没有道理?”
卫老太太摇了摇头:“天底下的父母都是要为儿女操心的,我知道你的难处,夫人刚才跟我说,你不肯处置那个清雅,她觉得您是对自己女儿不好,我却觉得恰恰相反,你恰恰是太为女儿着想了,你知道,要是处置了她,风言风语会更甚,到时候才是真的叫人疑心梅四小姐的操行。”
梅大人有些动容。
卫老太太便又道:“其实这些担忧,您有些多虑了。”
梅大人挑起眉来,看着她有些不解:“怎么说?”
卫老太太把林三少和沈琛的关系说了,笑着道:“您说他是不是个聪明人?”
梅大人的眼睛亮了亮,他的确是个极为谨慎小心的人,也绝不愿意站队,可是如果林三少也不是只纯粹的站在哪一边的话,那这顾虑的确就不那么的大了。
他半信半疑的问卫老太太:“果真?三少他放得下?”
自己姐夫在位或是外甥在位,可比一个没什么关系的王爷在位那要差的远了,林三少真的有这等见识,可以抛却这些东西吗?
卫老太太嗯了一声:“他是个真正的聪明人,权势富贵,他这个人都能放得开,所以我觉得这样的人,是很适合托付终身的,何况,她们两个孩子还互相都有意......”
梅大人半响没有说话,迟疑了半天才皱着眉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