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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一身黯淡金色麻袍,垂垂老矣,除了还算挺拔的腰杆依稀可见当年雄姿英发的影子,满头灰白长发如枯草,面颊瘦削若皮包骨的老者,黎晨怎么看,也无法想象,这就是当年能够破开星辰空间,救他们一行于危难中的霍钜流。
但在看到霍钜流的一刻,黎晨也同样明白,为何霍钜流以圣元道体之身,竟会有如此强绝的实力。
只因为,用圣元道体剩余的寿元为代价,激发出了一部分实力。
可结果,已然是显而易见。
“爹。”
不远处,一道墨绿色光影冲了过來,正是多年不见的霍钜流。
“呵呵。”
霍钜流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沙哑笑着摆了摆手。
“爹。”
霍流莺似乎看出了什么,泪眼婆娑,强忍着沒有上前。
“你很不错。”
霍钜流笑吟吟的上下打量黎晨,宛若就在看自己的后辈,谆谆嘱咐道,“纵观古今,无论是心性还是实力,你都可以称得上拔尖。
但你要清楚,走上这条路,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多谢前辈记挂,晚辈定当谨记于心。”
黎晨恭敬拱手一礼。
他知道,霍钜流这是在向他传递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念,许多事情不需要言明,但却需要他理解。
“我的话,你记不记在心里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要真正明白,为什么而战。”
霍钜流语重心长的告诫着黎晨,苍老的面颊越发干瘪,这一刻的说话,就如回光返照的老人一般,气喘吁吁起來,“黎晨,我希望你能回去。”
“前辈应该已经明白,既然到了这里,我就沒有回头路。”
黎晨知道霍钜流的意思,但正如他自己所言,已经沒有了回头路。
哪怕,知道有人在前面等着他也要去,从霍钜流能正好拦住他便清楚这一点了。
“也罢,万古一出,寰宇始乱,你能保持本心就好。”
霍钜流叹了口气,无奈道,“不过,我还是要叮嘱你一句,切记,要小心岳天君,他为人古板,不近情理,手握北斗七星阵,以你如今的实力,哪怕有吞天鼎,也未必能闯过去。”
“多谢前辈,晚辈记住了。”
黎晨瞳孔微微一缩,恭敬施礼,既然霍钜流都这般说了,绝不会有假。
“好好好。”
霍钜流满意的点点头,慈祥的看向霍流莺,“为父走了,你不要伤心,也不要怪责黎晨,他不过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承担了自己的责任,你已经是大人了,也要有自己的担当。
为父”
“不,爹,你在说什么,我”
霍流莺满目泪光的扑向霍钜流,却发现自己的父亲周身竟然飘起了点点如雪花般的星光。
在这些星光中,拥有无穷的力量,将她推挤开來,根本无法靠前。
“哎。”
黎晨叹了口气,走到近前,按住了霍流莺的肩头。
“呜呜。”
看着一点点化作星辰飞走的霍钜流,霍流莺悲伤痛哭不止。
“为父会在荒域等着你,等着你们。”
霍钜流慈祥的目光中满是不舍与坚毅,留下最后一句话便完全消散在星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