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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青峰上下一拍,一摊手道:“这可怎么办?”
杨纤音想了想道:“这么大个城,寻个富人家替他消灾解厄,讨些盘缠便是。”
“不妥不妥。”青峰摇头道:“世俗方士也有个行头,你我一男一女,你不是尼姑,我又不是道童,面相年幼,谁信呐。”
杨纤音眼下除了一身黑衣,换了一身白净的法衣,虽说不是什么花哨的裙装,但也看不出是女道士的模样,她听得青峰这般说法,看青峰一身粗布麻衣,也觉不妥,便问道:“以你之见当如何?”
“纤纤姐可会炼剑?”青峰思量一番后问道:“姐姐之前说修成这太阳通明经的结丹篇便可修出丹火来,届时便可祭炼法器,不知姐姐可会?”
“炼剑?”杨纤音闻言却摇头道:“哪里来这许多功夫炼法器,何况法器卖金银与凡人岂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便是随手炼的东西我也不舍得这般糟蹋。”
“岂需法器。”青峰笑道:“既然真火可以炼法器,练一把凡铁想必也不难,纤纤姐炼上几把上好的钢剑卖掉,想必值不少钱。”
杨纤音闻言豁然开朗,喜道:“你却是聪明,对了对了,哪须得这么多,我练一把凡器,配一张锐金符,凡人见了便当是断金斩铁,吹毛短发的神兵利器。”
两人急急进城,不过到了半路,杨纤音却是一惊,转身对青峰道:“真是被你说急了,反倒忘了,我身上没有凡铁怎么炼剑?”
“哪须得这么麻烦,去哪个铁铺顺个几斤便是。”青峰一皱眉,反倒觉得这女人真是麻烦。
“岂可如此。”杨纤音训道:“凡人虽命薄如秋蝉,但我也不屑偷他们东西。”
青峰见她板着脸,心中暗骂麻烦,面上却转口道:“不是偷,是借,到时候将所得的盘缠还那铺子一些便是。”
杨纤音闻言倒觉也可行,面色稍解,带着青峰便去了城里的铁铺,不过到了那铁铺后,青峰却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杨纤音也是一般惊异之色。
那铁铺不过是几个人的小作坊,却有一浑身脏兮兮的小厮忙碌其间,本来铁铺中有这么个小子倒也没什么奇怪,但让青峰和杨纤音吃惊的是,那小厮竟是胃土相火水未济,不过可惜的却是这小子仙骨已是半毁。
青峰略露出呆滞之色,便迅速收敛了起来,好在杨纤音吃惊过度,根本没注意这个才“入门”的小子跟自家一样能看出他人骨根来。
六十四卦双灵根虽各有名目,但也非均是好事,好比那天雷无妄根之主多半气数有损,一生中终有一场大难难躲,这火水未济也是一大难题,却与天雷无妄又不同。火水未济虽是双灵根,但这骨根修道比寻常无灵根的还差,与这火水未济相应的有一骨根唤作水火既济,这骨根之人修道也颇艰难,但与火水未济又不同,水火既济者多半不善控制法力,一个点火术往往便成了一大爆炸,消耗法力又极快,故也被当做一种不合修道的骨根。
然而天生仙骨自有妙处,水火未济之人如寻得一名水火既济之人,若是一对男女结成道侣,调和阴阳,便是世间最强的双休之体,若是同性之人,互换精血本源也可互解疾苦,只是不及男女双修之便。
杨纤音自是十分清楚双灵根的价值,当下进了铁匠铺,拦住那人道:“你是哪家的孩子?”
那人正托着一筐黒煤,忽见一貌若天仙的女子进了这脏兮兮的铁匠铺,还拦住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店主见竟是一女子上门,心中也讶异万分,毕竟眼前这人打扮虽有些奇怪,但这身衣衫必然不是常人穿得起的,再者铁匠铺这种地方即便是女子上门,多半也是个大婶大娘,似这般的大小姐可真是开门头一遭,他忙上前道:“这位姑娘可是需打个……呃,菜刀?”他一时也说不出个东西,毕竟他们这般小作坊也只有这般大件货,若是什么金银簪子便需去金铺,他可承不下。
杨纤音被他一问,一时间却不知该怎么说,青峰见状,忙上前道:“这位掌柜,我家小姐看着这人面善,故来一问罢了。”
那老板闻言,虽觉有些怪异,但想这小姐带着小厮多半是大户人家出身,得罪不起,忙拉过那小子道:“这小子叫毛阿牛,昨年东边灾荒的时候逃来的,这位小姐可是认识这小子?”
“好,好。”杨纤音看着那毛阿牛低叹两声,青峰便知她是看上这人的骨根了,忙拉着那掌柜的道:“掌柜的,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