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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步野相当冷静,开始认真地分析起来。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要么那些信息以后永远也不会变多了,穿越时带来了多少就是多少;要么,很可能和红色光华外的黑气有些关联,他记的很清楚,那些黑气比刚穿越时少了一团。
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还可以看出别的端倪来。
反正他的心云还没有完全觉醒,也不可能依法冲击血星,所以刚刚得到的这些知识便暂时没有用武之地。步野再次倦意上涌,终于是沉沉睡去。
……
东邙村村长家,村长和几位族老,再加上村防队的两位队正,正在激烈地讨论着步野的“中邪祟”和惩处问题。
“不行!在场者皆说步野从头至尾异常冷静,并不像邪祟附体的样子,岂能以此为理由放过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这一次放了步野,以后村人皆效法他,村里人心必散!”一个蓝袍老者语气严厉地道。
“但若阿野真是中了邪祟,被邪灵摄住后才杀了杨队正,那阿野其实也是受害者,我们岂能滥杀无辜?”
“若真是如此,更应杀了步野,同时祛除邪灵!”
村长是个瘦弱老者,因这次的突发事件一下憔悴很多,东邙村本就因南部战乱而人心惶惶,哪料到竟然又出了这档子事!杨远达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好歹是一个心云七星,他一死,村防备的力量一下又弱了许多。还有便是村中有个甚有话语权的族老是杨远达的亲叔叔,此时就在屋中,正是一心要置步野于死地的那个,若不给对方一个交待,这事绝对无法平息。哪怕村长一向认为步野老实本份,人不错,不可能做出冷酷地杀了杨远达的事,这时候也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偏袒了。
村长抬起头来,看向了村防队的队正洪仲威:“仲威,你觉得呢?”
洪仲威为了救杨远达身上被溅了好多血,这时候血迹已经干了,却根本没顾得上换衣服,闻言道:“当时步野的反应确实大异平常。但是,梁队正将他制伏关押起来的时候,说他目光极为清明,并不像是中了邪祟的样子。”
这时一向是非分明,脾气火爆的梁雄接过话头:“确实如此,依我看,步野当时更像是积郁了许久,突然决定豁出去了,所以杀了人之后也非常冷静。”
这时杨远达的亲叔叔杨兆才,也正是最开始的那位蓝袍老者立刻道:“村长,连洪、梁两位队正都这么说,关于步野是否中邪的事就不必再讨论了吧?杀人偿命,必须在远达下葬前在坟前处死步野,方能服众,还远达一个公道,让死者安息!”
和杨兆才关系较好的几位族老立刻出声附和,一时间屋里一片杀步野以还死者公道之声。
实际上步野父母早亡,在东邙村确实无依无靠,哪怕所有人都多多少少了解步野的为人,觉得他的行为确实有些蹊跷,这时候也已经连一个帮他说话的也没有。为了平息一帮有威望有话语权的人的怒火,牺牲某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的利益甚至生命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步野确实杀了人?所以,也不用查了,步野必须死。
现在唯一没确定的,便是处死步野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了。
……
当天晚上,杨远达的家中。
昏暗的烛光下,堂屋正中摆着一张木床,上面蒙着一张大大的白布,从白布凸出的轮廓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躺着一个人。
地上铺着一张草席,杨远达的老婆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泣着,已经快要睡着了。她的儿子早已躺在了席子上睡着了,身上盖着被子,脸上犹挂着泪痕。
屋里昏暗而幽冷,若是外人来了,甚至会觉得渗得慌。
巨大的血红魔月早已升上天空,还是如昨夜那般咧着嘴朝着大地冷冷的笑,只不过今天它的嘴弯起的弧度更大了,嘲讽之意便也更厉害。
红色的月辉照在静悄悄的东邙村,也照在了杨远达家。
堂屋中,在那妇人有一声没声的抽泣中,无声无息地,淡淡白气从堂屋正中的那张盖着白布的床上氤氲而出。
那些白气起初只像是普通的烟气,但是随着在白布上越聚越多,便飘舞摇摆起来,而且越来越快,竟像是要活过来了一般!
终于,正中间的白气挣扎着向上鼓起,也带动了别的地方的白气都向上拔高,渐渐汇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只从轮廓判断,那必是杨远达无疑!
由白气凝成的杨远达才一出现竟是对自己的老婆、儿子视而不见,直接向屋外冲去!这时候他既不是用走也不是用跑,而是用飘的。
他很快便飘出了屋门,暴露在了那红色妖异月光下。但是,月光似乎没给他带来任何影响,他认准了方向,直接向着村防队那三间屋子的方向飘去。
夜晚的月光并不太明亮,整个东邙村都在一片昏暗之中。而此时若有人在空中观看,便能看到一个白色的魂灵正在昏暗的村庄中悄无声息地飘动,有时候会穿墙而过,有时候却又会刻意绕开房屋,拐了几个弯后终于接近了村子南头,甚是吓人……
终于,那魂灵飘到了步野所在的那间房屋后,就在墙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