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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走停停,离到族城的日子越来越近。
一路之上薛方总是借机冷言冷语,明嘲暗讽,但是他却不敢向方玉炎直接挑衅,只是引着一帮人在那里指鹿为马,不停作戏。
方玉炎充耳不闻,该走时下令行走,该住宿里下令歇宿,只要薛方不违他的号令,他便不予追究。
徐夕敏有时看不惯薛方的作派便与薛方理论几句,薛方对徐夕敏多少忌惮几分,便也住嘴停口。但好得一时便又要兴风作浪,只教一旁的徐夕敏也没了脾气。
文回只是和方玉炎在一边谈笑风声,似乎要完全将没心没肺发扬到底。
这一日众人便提前赶到了族城外的一个小镇内,离相邀之日还有两天时间,文回等人便建议在此镇停留一日,好好消遣一番闲暇时光,方玉炎自然满口答应,只是命众人无论如何不要分散开来。
众人虽觉有些束缚,但也不会影响他们四处观玩的好心情。
一众人玩得累了,有些口渴便一并走进一家茶馆处歇息饮茶。
这家茶馆独立街心,上下两层阁楼颇为醒目,楼身一应为竹子构造,清雅别致,四周泛着浓浓的茶香,泌人心脾。
文回只是开心地指着这茶馆的牌匾大笑不止,此时众人才注意到这牌匾的特别之处,再由文回朗声读罢,更觉莞尔。
只见文回一副摇头晃脸的老学究神态指着那副对联朗朗地道:“渴不渴不渴不渴,喝不喝不喝不喝!”然后他指着头上的横批笑着前仰后合地念道:“不渴不喝!哈哈,当真有趣!”
却在此时,只闻茶庄内一娇脆地声音喝道:“阁下不知此联风趣雅意,却何必在这里破坏气氛?”
此言颇为无礼,众人闻罢无不耸然动容,更有人欲伸手拔剑,方玉炎转身制止,只是向着茶庄内拱手道:“我这兄弟只是为人爽直,并非不懂此联之意,但问这渴不渴?不渴!不渴!喝不喝?不喝!不喝!其中个中玩味若是不配上我兄弟这般风趣调笑,不觉失色几分么?”
那娇脆的声音听了方玉炎的解释不禁轻声笑道:“强辞夺理,贻笑大方!”
方玉炎只是面露微笑,向着那远处一桌上的女子拱手道:“却不知小姐饮茶时渴是不渴?”
方玉炎此言一出,不但那一桌上的人嬉笑不止,就连方玉炎一边的众人亦是自觉羞臊。
那女子不答,只闻她身边的一个丫头嫩声地道:“这位壮士好生有趣,却不知品茶品茶,口渴之后如囫囵吞枣,其中滋味又怎能品得真切,若是渴了才来,那倒不如一碗清水来得实在贴切,却为何要坐在这茶庄之中,当真好笑!”说罢果然掩嘴轻笑,似乎在烘托气氛一般。
方玉炎却是一副大错特错的表情,引着众人坐到了离那桌不远之处,他坐下来道:“看来小姐对茶果然不甚了解,要知饮茶品其味,咄茶咂其苦,饮茶自是为了解渴生津。这联上之意便是如此。上联有问有答,问题是:渴不渴?答案便是不渴!不渴!下联其意相同,问题是喝不喝?答案为不喝!不喝!横批更是显然:不渴不喝!此茶庄立意如此自是口渴方喝,小姐所言清水之辞,那完全是极端之及,要知口渴并非全部都要鲸吞才痛快,我等便是口唇有些干渴,特来品茶,如此看来,倒比姑娘们的雅意更甚!”
方玉炎说罢,一众人只觉解气,不自禁叫起好来。
对面的女子听了方玉炎一番谬解不禁面上动容,她向着方玉炎方向略略颔首道:“公子果然好口才,但适才同行之人却并非如公子般断句,却不知公子又作何解释?”
方玉炎的人分坐两桌,此时不由一并向方玉炎方向看去,方玉炎只是不紧不慢地道:“我的兄弟,只是颇有风趣之意,却不似你我只晓固定格式,他读来的格式却更见新奇之意!”
“哦?”对面的女子淡淡一笑道:“愿闻其详!”
方玉炎只是缓缓的语气道:“我的兄弟所读上联亦是问答之式,问题是:渴?答案为:不渴!不渴!不渴!下联问题为:喝?答案自然便是:不喝!不喝!不喝!横批照旧。这种断式让人有种豪迈洒脱之劲,看似庸俗,却别有一番江湖儿女的豪气。试想一众江湖豪杰,哪会如你我这般咬文嚼字,只是举杯畅饮,虽是茶水,却胜酒趣,一时间问答干脆,岂不教人羡慕!而饮酒之时随性大笑更是家常便饭,如此看来我兄弟那般笑声岂不是画龙点睛,会意无穷!”
文回听罢不禁向徐夕敏做起鬼脸来,赞道:“这小子果然了得!却不知我这般胡乱道来,却有这般雅意!倒教我无地自容!”
徐夕敏只是格格轻笑,看着方玉炎举手投足间的豪气不禁双颊微红。
对面的那个丫头哼了一声道:“公子口齿伶俐,却不知如公子这般道来,岂不是这副对联有着无数的心意?”
方玉炎哈哈大笑道:“雅意自在心中,这几个字看似重叠反复,却是别有一番滋味,想是此间主人豪爽不羁,不落世俗,如此奇对,又怎会空具一格。只是凭教雅人会雅,俗人意俗,却哪有品评他人的资格,倒是那些非要论个雅俗不同之人,偏偏落入了俗人之列,可悲可叹哪!”
方玉炎说罢众人无不畅快,一时大笑不止。
那女子桌上之人一时刀剑呛然出鞘,那女子淡淡伸手阻住道:“公子所言极是,尔等不知雅意,难道非要像公子所说一般落入俗人之列不可么?”
众人立时收回刀剑,坐下身来。
文回自觉得意向着小二猛然招手呼道:“小二,快快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茶送上来,我们都快渴的冒烟了!”
只见对面那桌上的小丫头冷哼一声,道:“粗俗!”
众人此时立于上风,心情自是大好,完全不与计较。
方玉炎这般从容挽回局势,一时教众人佩服不已,想不到兵不血刃也能收获这般痛快的胜利,想到对面人的脸色不禁心怀大开。一些本来持无所谓或是左右摇摆之人随即轻易地拜到方玉炎的旗下自不必说。
方玉炎此时方留意对面桌上的众人,但见那小姐坐于首位,一身淡黄衣衫,淡扫娥眉,目若明月,朱唇轻点,肤白胜雪,举止闲雅,一颦一笑间耀目生辉,给人以不食人间烟火之态。而她身边的丫头亦是娇小玲珑,俊目桃腮,颇为俊俏。
其余众人显然便是家丁门徒,虽是坐在同一桌上,却没有一个敢饮茶之辈,只坐在那小姐身边的一俊眉朗目的男子,轻轻品着手中的茶水,有意无意地向着方玉炎这边看过来。
此时方玉炎的眼神正与那男子对上,只见那男子眼中杀意无穷。方玉炎只是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如许不见沉稳之人,吃亏不在早晚。
果然不出方玉炎所料,那男子缓缓站起身来向着方玉炎这边不无挖苦地道:“想必众位便是云耳山玄一座下的徒子徒孙吧!”
薛方霍然起身,怒目相向,截然道:“是又怎样?”
对面男子桀桀怪笑道:“早闻玄一座下弟子个个精悍,却不想今日一见果然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