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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年原当他是故弄玄虚,诈他。
可细下一瞧,神色竟是笃定得很。
那眼神里尽是墨黑的恶意,像是要扼着他喉咙,扯着他脚脖子,将他从九霄云端,拽到那烂泥塘子去。
陈斯年的心,莫明一停,继而越跳越急,越急越慌,他一拂袖,仍强作镇定:
“莫须有,不足为惧!”
陈高翔见着他打死不认账,倒也不忙乱,只是向外头看了眼:
“兄既自言清白,何故将民众都拦了,不许他们闲看热闹?”
见着陈斯年欲辩解,他不紧不慢地道:
“莫说是为高翔着想,弟倒是不介意,让百姓评个说法。”
陈斯年身子一颤,继而疾言厉色地道:
“胡闹!还嫌事不够?!偏要让百姓看这是非,搬弄些皇家兄弟离心的闲话?便是争出个输赢,父皇知道,也不爽快。”
陈高翔别有深意地觑了他眼:
“弟只略提提,兄何必大动肝火?还搬了父皇压人?”
“你!”
陈斯年一时语塞,总算明晓陈高翔实为试他。
他正绞尽脑汁地想糊弄过去,陈高翔已向着顾昭和笑道:
“欲擒故纵,大抵如此。”
陈斯年想辩解,可此时已知,再逞口快,只会愈显漏洞百出。
只得刻意做不屑一顾的样儿,冷冷一嗤。
又见着顾昭和眼里不复往常的温情脉脉,又疑又惊地打量他,他不免踟蹰道:
“公主?”
顾昭和冷淡地瞧了他一眼,再无话了。
陈斯年心口又是一凉,竟无端生了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的悲凉感。
奈何陈高翔步步紧逼,他只好强打精神应付:
“本宫不与你逞口舌之快,你说的证据,何在?”
陈高翔轻轻一笑,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向一旁的随侍低语了两句,再提声:
“让他们都进来罢。”
顾昭和听着有外人,唤了冬青拿面纱与她戴上,面容影影绰绰,唯有澹澹水似的清净的眼在外头,竟有几分坐看风云变幻的高深莫测。
那侍儿躬身出去,一会子,竟领了一众人进了来,有长有幼,有老妪,也有新妇……
皆作素衣打扮,一眼望去,白雪似的皑皑,只是霜雪尚有几分清晖,他们却是干枯老树藤子似的悲凉哀戚。
见着他们,也不跪,一味的哭哭啼啼,怅然肠断。
陈斯年瞥了一眼:“都是巴不得有喜事,讨个吉利,皇弟倒好,竟让人奔丧。”
他本是随口一说,也是与陈高翔针锋相对惯了。
不想那些人竟抬了头,透着朦胧泪眼,愤恨地扫了他一眼。
陈斯年先惊,后怒。
他是储君,日后要君临天下的,这些个庶民,贱民,竟也敢对他下眼色!
这般不尊重,是人人,都要踩在他头上?!
陈斯年正要翻脸,却被陈高翔阻拦了:
“皇兄,你再细看看,这些人,你识得不识得?!”
陈斯年顿觉蹊跷,自然凝神细看几眼,愈看愈觉得眼熟,只是不知,是在何处见过。
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谨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