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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我足足睡到了中午才醒,这王辰看着像只猴子,睡觉倒是挺老实的。要是他是个女的还真能和姚小姐有得一比了,睡着的样子也很好看,嘴角都能挂着一丝微笑......我靠!什么情况?我甩了甩头赶紧走出了船舱。
除了王辰和兰小妞,其他人已经在甲板上吃起早餐来了。天气很晴朗,眼里所见都是一片蔚蓝,我还是第一次出海,见到这么美丽的景象,都忍不住要大喊两下,虽是冬季却没感到多少寒意。那吴小哥也不知道为什么装着不认识我,在那低着头咬着一张大饼。从他昨晚的表现看来像是失忆了一般。那霍教授看我傻站着,对我招了招手:“小莫啊!来来来,吃点东西!”我对他笑了笑,走了过去。海面很平静,只能感受到发动机的震动,张领队身体站得笔直,不时用望眼镜看着前方。我一边吃着大饼一边问他:“张大哥,你们有没有一个具体的方法找到那座岛?”他摇了一下头:“没有,唯一的线索就是沿着纬度寻找,希望咱们运气好吧!”
景色再好,你要是一直看下去也让人乏味。下午,王辰开始嚷嚷着一起斗地主,我、王辰和兰小妞在船舱里就摆开了架势,可这王辰手气逆天得要命,打个一毛钱一把的,都能赢了十多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众人的惊呼声,我们一惊忙跑出去看,只见前方出现一大片滚动的乌云,海天相接、望不到尽头,这乌云压得极低,估计也就十多层楼的高度,所过之处都被笼罩入黑暗中。海面开始刮起了强风,嘴巴张大些都能把你嘴里灌满了。张领队大叫道:“大家注意,天气有变,把自己固定好了!”他又用本地话向水手们下达了一系列指令,我们四周开始变得一遍漆黑,除了强光探照灯所照射的方向,其他的地方我们都看不清了。那王辰开始大叫道:“看来我们是要乘风破浪咯,爽!”那兰小妞嘴上功夫厉害,看到这天地巨变在前,也已经花容失色,战战兢兢的问:“老...老师!你...你说会不会翻船啊?”那霍教授正和她一起抓着一根铁架,安慰道:“你抓稳了,没事的,张领队会处理好的!”
天空此时已经下起了豆大的雨滴,随着狂风打在脸上都有些刺痛。很快第一个浪头就打了过来,看着这高入云端的巨浪我整个人都呆住了,鼻子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胸口膨胀到了极点。那兰小妞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就差没哭出来了。下一刻,人就开始随着船只倾斜,速度很快,根本来不及再做什么,只能死命的抓住船只。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猛的灌入耳中,雨声、巨浪的怒吼声、王辰的呐喊声、兰小妞的尖叫声......回过神时,船已经冲上了浪头,这云实在压得太低,探灯所照处全是一片白蒙蒙的水气。也不知道翻过了多少个浪头,抓着铁架的双手都已经麻木了,每一次船倾斜到90度时,你都会觉得这次完了!可这船就是没翻,我也开始觉得刺激起来。就在这时一名水手忽然惊叫道:“前!前面!”
我们都抬头看去,前面已经没有巨浪了,可这海水不知道怎么了,有很多地方凸了起来,就像海里有什么巨大的怪物要冒出海面,下一刻,海面‘轰’传来巨响,一根根水柱冲天而起,那水柱对比我们的船只不知道要大上十几倍去。我们一个个下巴都看掉了,那王辰嘴里结巴道:“龙...龙吸水!”我叫道:“龙吸水不是海上的龙卷风吗?你他娘的懂还是不懂!快!快转方向!撞上去咱们这次真要去见上帝了!”那张领队咬着牙大叫道:“来不及了!你们抓紧了!咱们从那水柱缝隙里冲过去!”霍教授此时脸都发紫了,抓着铁架坐在甲板上,大口喘息提醒道:“老...老张啊!那...那水柱有吸力,别被卷进去了!”发动机已经全力工作,整个船只都剧烈的震动着。张领队对着水手们发出了很多指令,他更是走到船头指挥着航向。海浪已经很小了,可看着这一个个巨大的水柱,我们就是没有一个人敢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周围有一股极强的上升气流,那雨好像都被吸了上去,水柱发出的声音极大,就像身处瀑布地下。
船飞速的驶向离我们最近的水柱,当船只穿过水柱间的缝隙时,我感觉整艘船都要飘起来了,还一个劲的摇晃起来,不是被海浪拍打的那种,而是纸片被风吹上天的那种摇晃,现在别说我们了,就是这艘船都显得这么渺小。我们现在已经进入水柱的缝隙,船好像被两边的气流困住了,不管马力开得多大,船就是一动不动,还好两边的水柱的吸力对我们形成了僵持,让我们也不至于被吸进去。张领队的脸皱得跟个橘子似的。那兰小妞嘴里,依稀能听到好像在念叨:“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上帝保佑什么的!”王辰这小子,我不知道该说他胆子太肥还是心太大,也没见他怎么怕,提醒道:“小兰啊,你说的那些都是天神,他们管不到这。这海神叫‘妈祖’你求她老人家才有用!”兰小妞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问道:“是吗?”见到王辰点了点头,她又开始以惊人的语数来回念着“妈祖保佑”四个字。
可奇迹忽然发生了,四周的气流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是天上那头‘龙’喝饱了水,还是这海神‘妈祖’被兰小妞感动到了。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干嘛了。头顶这时传来了“哗哗”的巨响,还没等我抬头看,那霍教授大叫道:“老张,快走!”那升到一半的水柱现在开始往下砸来,不过这落下来的水和升上去的根本不成比例,对我们威胁极小。船很顺利的就躲了过去。望着身后的海面,我就跟做了梦似的,用力揉了揉酸疼的手指“霍教授,那水柱是怎么一回事?”他毕竟上了年纪,坐在甲板上有些力竭道:“唉...没有探测仪器,光靠经验我也不敢下定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