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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维特等龙老爷子消化了大部分信息后,问了一句:“老爷子,您觉得他们讲了实话吗?”
龙老爷子经历过大风大浪,在地球圈子里,也算得上半个智者。
但上升到到了宇宙层次,他就变得十分小心,为人处事就有点疑神疑鬼。
他就维特的话思考了许久,心中浮现出震惊,难过,喜悦等等情绪。
那些暴躁的情感如厚重的死亡金属乐,狠狠撕裂着老人家的耳膜,他差点痛呼出声。
维特不知道那一边的龙老爷子用了什么方法稳定心神,等到他回过神来,已经听到了如同往昔一样沉稳的男高音。
“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就目前已经查出的深渊文明,表明恶魔贵族的特权无比庞大。深渊意志虽然拥有无以伦比的规则力量,但用我们人类的话,它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台高度拟人化的电脑,负责照顾恶魔贵族的饮食起居,引导恶魔一族的发展。只有那些低级恶魔,才会相信深渊意志超越了恶魔贵族,是无所不能的命运分身。”
维特默默地听着,最后苦笑道:“您别忘了,我们就是被这些低级恶魔打败了。那些恶魔贵族,只是在战后才出现……”
龙老爷子呵呵一笑,理所应当道:“有贵族,自然就会有贫民!恶魔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群发展超前的类人生物罢了。人类该有的劣性根,他们一样不缺。”
维特嘴角扯动,他如一片云,在高空中飘来荡去,没有起点,也就没有终点。
九重天上肆虐的风,残酷的低温,甚至是种种自然的恶劣,到维特身边转一圈,都平息下来。
维特心情很平静,在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被哥哥抛弃的父和母!
当小兵时遇到的好心人!
那些狡猾卑劣的对手!
自己的二十位战友!
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但现在想起来,却没有多少伤感,维特抱住头,努力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龙老爷子根本不知道维特发生了什么事,在那边继续说道:“那么,你决定参加这个恶魔保护协会嘛?”
维特听了,眼神瞬间一黯。
他了解龙老爷子,如果这位可敬的老人说出了“恶魔的话,我们不能全信,要先观察”这样的话,就表明这件事还有回旋的机会。
但龙老爷子直接放过所有对恶魔的推理步骤,询问维特的意见,就表明,这位铁血军人已经动心了。
龙老爷子当然还在观察,但不是观察恶魔的态度,而是在观察维特的态度。
如果作为关键人物的维特同意了,那么龙老爷子就可以拍板,做出许多符合人类长远发展的事情来。
但维特的内心很纠结,人类的进步跟他关系不大。
就算保持目前的生活水平,维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人要知足不是吗?
顿了顿,维特对着手机的喇叭口说道:“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去考虑……这件事的正义性……”
龙老爷子没有过份逼迫维特,而是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维特,这个世界,光有正义是不行的。”
维特笑了一下,大声道:“这句话,您在战场的时候怎么不说?在当年,我们这些人,可是靠着保家卫国的正义感,才一路拼搏了下来。您不会觉得,我们这些大头兵,是听了那些政客的激情演讲,才在前线奋勇杀敌的吧?”
龙老爷子也笑了,悠悠道:“据我所知,在当年真得有那么一部分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维特嘴角一咧,感觉自己被将了一军,他摇摇头,在挂电话前说了一句:“让我考虑一下吧!”
龙老爷子听到这,赶紧回了一句:“谢谢你对我孙子的照顾了!”
维特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