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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女冠子·昨夜夜半》韦庄
“想结就结,想离就离,这又不是古代,离个婚还需要跳井?”冯胜凯几下扒拉完面条,把碗一推:“你洗碗。”
“你洗碗。”燕少菲也学他把碗一推,笑道:“好吧,的确不需要跳井,但是需要你分担家务,婚外情免除婚内劳动义务。”
“什么婚外情,胡说八道。”冯胜凯挽起袖子洗碗:“顶多算同居,咱俩又没有再结婚!”
“和我不算婚外情,但是和别人就算。”燕少菲站在他身后,跟着他在厨房转来转去:“你可不准再打外食,小心我不给你做饭。”
“你做饭还让我洗碗,得瑟啊,别的女人敢叫我做这事?”冯胜凯把碗放好,一转身,就被燕少菲掐住腰眼,他笑得喘不过气:“行,大小姐,知道你厉害,行了吧!”
两个人洗漱完毕,燕少菲切了点水果,装了一些零食,抱着果盘朝房间里的冯胜凯喊道:“凯子,你还需要什么?我一道拿进去,一会懒得出来。”
“拿点花生糖。”冯胜凯听到燕少菲咋咋呼呼的叫声,不禁失笑,这个麻雀般的女人,真是大院孩子里的另类,他们这些个个头高于顶的世家弟子们,唯一的罩门,都在她身上。
“凯子,十分钟之内给我出来!”
“慎言,要不要去踢球?”
“柳眉,快出来,一起去玩啦!”
“丁原,不出来就不带你玩!”
……
那时候,满院子都是她一个人的声音,到处喊人,原来十分钟已经是那么久的记忆,为什么总是限令他十分钟呢:“凯子,就你最墨迹,像个女人似的,我每次给你时间最长,可你还是最慢的那一个。”原来她给他的时间是最长的,她待他,也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看似霸道,却还是尊重他。
“凯子,今晚要守岁的,不能早睡。”燕少菲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看冯胜凯已经躺在床上,赶紧申明。
“都什么岁数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傻乎乎坐着。”冯胜凯捻起一颗花生糖,放在嘴里嚼着。
“这是帮未来的孩子们守岁,”燕少菲放下托盘,钻进被窝:“祟是专门欺负孩子的,你不帮孩子们守着,万一真被它给祸害了,遭殃的不还是咱们吗。”
“就你歪理最多。”冯胜凯转着遥控器:“这电视台也不放点别的,百十个台长得一模一样,换不换台都一样。”
“喏,仔细看,台标不一样。”燕少菲懒懒的应道,拿起放在一边的笔记本:“我看会妈妈的笔记,你不想看晚会,就找个好看的片子咱一起看。”
今天见了云浩的妈妈,觉得云浩的妈妈怪怪的,虽然说不上是哪里怪,但是和云清形容的总是有太大的差异,难道云浩的妈妈认识我的父母?为什么她说只要我父母同意结婚,她也会同意?她同不同意我们结婚,和我父母同不同意我们结婚,有什么关系?心情好奇怪,本来以为云浩妈妈会刁难我,打了满腹的草稿,结果却像碰到了棉花上,轻飘飘毫无着力点。
云清听我说了和她妈妈见面的事情,也觉得很奇怪,但是两个人说来说去,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云清叫我打电话把她父母的姓名告诉我爸爸,云清说她父母名气大,我爸妈认识他们也不奇怪,若万一双方有过什么事情,也好早点做准备。我不敢把事情告诉云浩,只好瞒着云浩悄悄和爸爸打了电话。
“爸,云浩的父亲叫燕正军,母亲叫秦文华。”我在电话里紧张的说着。
“是嘛,”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不知道是电话的原因还是我太紧张,总觉得爸爸与往常有点不太一样:“他们家这么煊赫,黛霜,你……你确定要和云浩在一起?”
“爸,你什么时候也在乎起家世来了?”我记得爸爸说过,人无尊贵卑贱之分,有分别的是人的心,倘若一颗心洁净,世界自然是洁净的。
“黛霜,爸爸不在乎什么家世,爸爸只在乎你的未来和幸福。若对方家庭不容你,你怎么能只靠爱情就幸福呢?”爸爸缓缓的说道,我听得一怔,之前爸爸知道我谈恋爱的时候,好像说过,爱情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拼尽全力也应该在所不惜,怎么今天的话却怪怪的。
“爸,难道你和云浩父母之间有过什么事情?”我屏住呼吸,天啊,万一像电视剧演的,我和云浩的父辈之间有个什么血海深仇的,我们岂不是惨了,不过,我们的父母都好好在世,各自过得很好,血海深仇估计不会有,顶多是个小过节,能补救就行,爸爸好一会没有声音,我胡思乱想着。
“黛霜,你想到哪里去了。”爸爸的声音宛如天籁:“我们知道云浩的父母,是因为他们是大人物,我和你妈久居乡间,多年都未曾出远门,能有什么事情。你别多想,好好读你的书。”
“没事就好,”我拍拍自己的胸口:“爸,云浩的妈妈说,只要你们同意我和云浩的婚事,她就没什么意见。”
“这样啊,黛霜,你现在大学还没毕业,和云浩结婚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不要那么着急,好好谈谈恋爱,培养一下感情,结婚过日子以后,就没那么多闲情逸致谈情说爱了。”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
“你和我妈结婚这么多年,日子过得像天天恋爱一样。我和云浩也要像你们一样过日子。”我得意的向爸爸说道,我可是爸爸的女儿,爸爸那么有诗情画意的一个男人,妈妈这辈子好幸福啊。
“黛霜,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爸爸希望你能够慎重一些,千万不要操之过急。”爸爸的声音有点发沉,我觉得他和平时的爸爸不太一样。
“爸爸,门第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以为爸爸担心云浩的家庭对我来说有压力,只好宽慰他:“我可是你很聪明的女儿,再说,有云清帮我,我一定会让他们刮目相看的。”
“嗯,但愿如此。黛霜,你只要记住,需要爸爸帮忙的时候,爸爸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谢谢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隔着电话向爸爸撒娇,有这样一个爸爸,我从出生自豪到现在。
得到爸爸肯定的回答,我终于放下心,云清听说后也舒了一口气,不是我们爱想象,这个节骨眼上,要是两家真出了什么深仇大恨的事情,我还不得冤屈的去跳河。
“估计是我妈自己把门第看得高,还以为世人都和她一样。”云清搂着我的肩膀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要是重虚名的人,唯恐被贴上攀龙附凤的标签,的确是要想一想的。还好我爸不是那样迂腐的老学究。”我拉着云清的手说道。
“黛霜,你父母还真前卫,那个年代就生一个女儿的还真不多见。要是你父母再生个儿子,我就是倒追着也要嫁到你们家,你们这么幸福的家庭,真是让人羡慕。”
“那毕业前你和我到我们家去玩一趟,我们仙霞可漂亮了,小桥流水,古色古香,我每次出门都要经过的那座石桥,据说是明代就建起来的,历史非常悠久。”我高兴的和云清说道:“那里和京城差别很大,你去了,我爸妈肯定非常高兴!”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是什么地方能养出你这样一个妙人。”云清和我击掌为誓,约好毕业前去我们仙霞玩,我们都非常期待。
谢明辉挂了女儿的电话,迈步出了家门,不知不觉间来到后山上,他登上山顶,极目远眺,乌砖青瓦的古镇,静静的在阳光下闪耀着古朴的光芒,似乎还是多年前的模样,风摇柳动,碧波微澜,然而,岁月一去难回头,当年站在身边的人,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可是,他的黛霜女儿,为什么偏偏遇见那个人的儿子。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谢明辉轻轻浅吟着,多少次梦境重回少年,醒来不过是冷夜难眠,“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说好忘记,说好不再忆起,关不住的,始终是心门。
谢明辉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要去,黛霜女儿,若能换你一生幸福,就是要我再度赴死,我亦不辞,何况只是多年前一桩微不足道的旧事。”
“阿堕,想看什么片子?”冯胜凯挑着片子,转头问燕少菲。
“《大话西游》或者《青蛇》。”燕少菲眼睛没有离开笔记本,随口说道。
“能不能有个新鲜的,这片子你都看好多遍了,还不腻歪?”冯胜凯笑道。
“那你挑个最新的爱情片或者搞笑片,”燕少菲放下笔记本:“当然,如果咱家少爷喜欢激情片,我会勉强陪看。”
“阿堕,我发现你现在真是荤素不忌,”冯胜凯在网上挑着片子:“嘴巴怎么开始变这么毒。”
“凯子,我长大了,这是成长必须要付出的代价。”燕少菲头靠在冯胜凯肩上,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腰:“离婚后才发现,没人靠的床睡起来好冷清。结婚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短短几年时间,有了人陪伴,就回不到过去的习惯。凯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大话西游》和《青蛇》这两部片子吗?”
“你不是说喜欢悲喜交集的故事?”冯胜凯单手点击鼠标,腾出一只手抱住燕少菲的肩。
“是因为那一滴眼泪。”燕少菲搂紧冯胜凯:“江河湖海水万千,生离死别奈何天。情根深种,亦不过相思血泪一滴间。紫霞仙子也好,法海和尚也好,一滴眼泪,便足已说明一切万般种种。”
静默良久,两个人只听见冯胜凯手里鼠标点击的声音。燕少菲一动不动,冯胜凯不知道鼠标点了多久,电脑屏幕上点出一堆菜单,才慌忙收摄心神,调侃到:“啧啧,酸死我了,你这文艺范十足啊,大小姐,我看你可以出师当导演了。”
“这还真不好说,最近笔记看多了,看出一些心得,你不是有钱的朋友多,咱也拉个赞助,拍个片子自己看。”燕少菲也不正经起来。
“省省吧你,有钱也不是这种扔法。”冯胜凯还在选片子,燕少菲的手却不老实,东摸西摸的,在他身上游移,冯胜凯撇掉笔记本:“阿堕,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欺负你。”
“回自己家过年,不做点事情,不白折腾这一回?”燕少菲声音埋在被窝里,笑得乱颤,冯胜凯再也撑不住,缴械投降,贡献体力。
看着冯胜凯沉沉入睡,燕少菲却睁着眼睛,没有丝毫的睡意,她拿起手机,看着军总医院的王费清主任发来的短信:“燕小姐,您需要的专家我已经帮您找好,国内国外加在一起总共一行六人,请您在年初八上午九点让病人到我们医院准时会诊。”
燕少菲叹了口气,拿起妈妈的笔记本,最近这些已经成了她的精神食量,睡不着的时候,看看笔记,心里才能平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