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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学堂的时候,按照分班成绩,我应该进的是甲字号班,但是我是山东学员,最后被打落到了乙等班。”说到这里,刘毅云冷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某些并不美好的回忆。
“就因为他们南直隶人精贵?”刘毅云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南直隶比起他出生的地方,简直就是仙界,比起山东,也是天壤之别,人的出身就那么重要吗?
刘毅云不懂,所以他加倍努力,就想要证明,他不比南直隶那些贵族少爷差,事实证明他也做到了,他在学堂的成绩非常好,好到最后学堂不得不把他提升到甲字号班,刘毅云对此自然是心满意足。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我那样做,其实是在打某些人的脸,自然,我就得罪了他们。”让入学成绩优异的刘毅云去乙等班,这背后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其实说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大致也就是地域歧视,财权交易之类的事情,陈朝两百年,某些事情已经是约定俗成的惯例,哪怕是李秋实,他自己都不敢说他那个第三名是不是有某些不可告人的因素加成。
“那你得罪的是谁?”周航算了算,这应该是十年前的事情,想来那个陷害刘毅云的人只要不死,现在也应该有点名气吧。
“我其实也不知道是谁害了我,站在明面上的那几个人一看就是蠢货,肯定不是他们害我的。”刘毅云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周航知道,这肯定是他心中的伤疤,看起来,当年刘毅云被整的够惨啊。
本来艰难毕业之后,刘毅云是准备会山东家里面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去天津皇家水师舰队任职,但是当他回到家的时候,才得知了一个噩耗,他的义父因为一些小事被削职,从一个卫所的千户直接变成了总旗,心情抑郁加上军旅时期的旧伤复发,一下子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义父没有孩子,所以才捡了我作为养子,结果我却给他招致了祸事。”刘毅云很明白,肯定是学堂里的人给山东都司的长官施了压,要不是自己的义父是山东总兵的老部下,恐怕就不是降职那么简单了。
刘毅云那时候也就死了心,在义父的床前守了三个月,最后被义父用棍子赶走了,按照他老人家的话说,就是他还没有死,用不着刘毅云来给他守孝。
“说到底也是心疼我,我当时也没办法,不想让老人家生气,只能流着泪收拾行囊去了天津。”刘毅云叹了口气,天津也不是什么好去处,那里的勋贵、士族子弟更多,刘毅云也是吃一堑长一智,明哲保身,不和那些人有什么来往,就这样在皇家舰队服役了两年,赶上了安达曼海战后的水师红利期,因为安达曼海战死了不少中层军官,在加上新增加了印度洋水师舰队,船每年都可以造大把大把的,而有经验的军官就不是菜地里的萝卜,能拔了一波再来一波。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调到了南海水师舰队,升到了火铳千总,只是,冤家路窄,不曾想到我的顶头上司就是当年我学堂的同学,还是坑过我的那种。”听到这里,周航都有些无语了,这刘毅云在学堂是有多蠢,得罪的人居然满天下。
“年轻时候太傲气,自认为天下第一,加上性格不好,得罪的人自然很多。”刘毅云看到周航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心里自然也明白他的这位上司在想什么,所以特意解释了两句,不过在周航看来,这已经不是性格不好的问题,这刘毅云肯定隐瞒了一些事情,只是,应该是比较私密的事情,周航很恶趣味的猜测是不是刘毅云抢了那些人的梦中女神,才会这样引起众怒。
当然周航不至于那么没情商的去追查别人的隐私,他现在也算是基本明白刘毅云的心态了,不过他还有最后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