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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为一军之将,必须得有取舍。”不知何时,悄悄抵达他身边的刘浪突然轻声说道。
“整个中国,要想获得胜利,没有牺牲,是万万不能的。这个牺牲,不光是我辈军人,更是所有的中国人,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生活,牺牲,是必要的。”刘浪望着一片又一片的平房,双方轻重机枪相互射击在夜空中形成的一道道显得极为瑰丽的赤红色弹道,像是感慨更像是在解释。“石屿,你可知道,你做为指挥官,每一秒钟的犹豫,就会导致属下的伤亡数字增加,而且,日军或许已经向平民最集中的西城区迫近,每一分钟的耽搁都会催生我们事先预想过的最坏结果发生,到那个时候,当你看到一排排白发苍苍的老大娘和哇哇恸哭的婴儿的时候,你还有勇气命令你的弟兄们开枪吗?不想或不敢付出牺牲,那么,你将会面对更多的牺牲。”
“更何况,你认为以日军对我民众的防范,会允许他们继续留在他们的阵地周围对他们进行窥探?他们,又怎么可能想到会有一天,他们火力比不上他们看不上的中国人?他们以民居和街道构筑成防御阵地,恐怕想的是大量杀伤步兵而从未想过他们遇到的对手会有炮吧!”刘浪看向日军阵地的目光有些森然,“现在,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之所以调敢死营来攻南门,刘浪可是根据三个步兵营长的性格做过考量的。磐石营的凌洪和刺刀营的刘大柱,一个性格外向热烈,一个敦厚木讷,对刘浪的军令向来不会违背,但,他们的个性都不适合攻击南门。
无论外向还是内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太重感情。换句话说,就是太过感性。
凌洪攻击西门的主要作战任务,不是破开西门而入,而是牵制住哪里的日寇,让他们没有机会去加害就距离他们并不远的平民。刘大柱攻击的东门及火车站,哪里更是日寇重地,几乎不会有平民的存在。
偏偏在南门,周明这十天来走大街穿小巷帮着日军卖力宣传着“中日亲善”政策不是白干的。除了东门和火车站他没有去过,西南北三面日军的驻守和平民的情况他都摸得一清二楚,早在两天前日军还势大的时候就将这情报传到刘浪手里了。
西门北门自不必说,并不是独立团攻击的重点。南门这一带,被日军征用做阵地的民房里的百姓自然都被赶走了。事实上,日军还未来之前,井陉县城就已经跑了一半人,留下来的要么实在是没地方去,要么是怀着侥幸心理认为日军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整个井陉小县城到现在也不过才三千人不到,还不如未来共和国的一个集镇。
可是,南门通往城中心有一条大街,亦是整个井陉县城的商业中心,米铺酒铺布行酒楼等生意人基本都集中在这条街上,而生意人的确和普通人不同,钱财对于他们的吸引力甚至比生命都还要来得重要,日本人来了,平民跑得多,但不少生意人却依旧选择了坚守。
日军虽然也有白吃白拿的现象,但或许是为了安定的缘故,还没出现大规模抢杀掠夺,这十天来,甚至还有不少店铺开门做生意。
也就是说,南门这一片,日军阵地上自然是没中国人,但周边的民居没有被赶走的,还是有不少生意人的,一旦开炮,必定会有误伤。
如果战后,刘大柱和凌洪看到在自己的命令下,自己的族人躺在血泊中,那对于他们两人的打击绝对很大,那或许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心魔。
但周石屿不同,别看他是个白面书生,但他比刘大柱和凌洪其实更像军人,他更理性。当初罗文峪古山之上,为了胜利,为了能拉更多的鬼子殉葬,这位可是拉着七八名伤员一起做诱饵,悍然命令赵二狗的炮兵营对着他开炮。